朱庆隔得有些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伤的怎么样了,只见湖中炸开了一大片漩涡,旋窝上面什么人都没了。朱庆喃喃自语几声:“任泉?临岸?玄澈?东峰?”
没有人回答他,主要是听不清了,这条大蛇死也死的很有动静,整个湖里的水都炸起来了,血气弥漫,水光四溅,那一刻,漫天血花飞,是真的血花,不知道是这蛇的血还是人的血,朱庆只闻见满湖的血腥气,这血腥气让他恶心又着急,满湖的水花,他看不见他的师兄弟们怎么样了。
朱庆向湖边走了几步,在巨大的水花落下之后,他终于看到任泉等人露头了,他拖着玄岸,两个人都还活着,朱庆松了口气,笑着大喊:“任泉!玄岸!这边,快上来!”
他在岸上挥手挥的也太用力了,东峰呸了声:“朱庆你挥什么挥!快把我拉上来!快点!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骂他这么有力气还受伤,他刚才都看见了,别人都拼命打,他就躲在一边,所以才这么快就到岸边了。
看朱庆只拉别人不拉他,东峰横眉一瞪:“你赶紧给我过来!快点!找打是吧!”
朱庆拖上一个弟子后,没好气的去拉他,他真是太沉了,自己一点力气都不用,朱庆使劲把他拖上来,东峰还想指示他做点什么,却发现他自己的手臂抬起来了,嘴唇也一个劲的哆嗦,他一着急竟吐出一口血来。
朱庆这下终于正视他了:“东峰,你怎么了?”
东峰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脸色都青白了。手臂也垂下去了。朱庆摸着他手腕试了下,果然是中毒了,这条怪蛇腥气逼人,冒出的血气非常的难闻,果然是有毒的。
而其他拖上来的弟子都开始咳嗽,嗓子发紧,吐出的血都是黑的,朱庆挨着摸了几个,发现他们都是一样的脉象,他开始着急了,任泉跟去岸他们还没上来呢!
任泉还是比他想想的要好点,还能飞起来,他拉着玄岸飞到了岸上,只不过没等朱庆高兴的,他们俩就倒地上了,这一倒下竟然没有爬起来。
朱庆跑过去把他们俩也拖到一起,挨着拍他们:“任泉?玄岸?醒醒?”这俩人显然中毒最深,面色一片乌青,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了。
朱庆闭了下眼,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玄澈还能睁眼,伸手指了下岸边的草,朱庆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跑到岸边把那艳丽到诡异的灵菌采了过来,也来不及熬药了,给每个人嘴里塞了一点。
这种以毒攻毒实在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用,所以朱庆不敢让他们吃多了,他紧张的看着众人的反应,玄澈是第一个吃的,他吃完之后片刻脸色变了,不是变好,而是变差了,朱庆还没有靠近他就看见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朱庆掐着他的手腕试了下,玄澈跟他勉强笑了下:“药没错,只不过以毒攻毒太霸道了,我们几个都受伤了,一时之间受不住而已。”
朱庆嘴唇有点抖,但是他还是咬着牙把他平放好:“你别急,我去想办法。”玄澈看着笑了下,心想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东峰此刻出了声:“朱庆……”他把朱庆喂到嘴里的毒灵芝吐了出来,他也不傻,他支楞着耳朵听见了他们说话,得知这药有毒后,立马吐出来了。
朱庆看他把药吐了过去看他:“你吐了干什么?”
东峰抓着他:“你个庸医,我不相信你。”朱庆这个时候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他讽刺他了,东峰还在努力的抗议他:“为……什么我们……都中毒了,就你……没有!”
他说的很没有理,但朱庆却像是被他打击了一样,捡起地上的灵菌往口里塞,东峰长大了嘴巴,他想说朱庆你疯了都没来得及说,朱庆已经把这毒灵菌全吞到肚子里了。
朱庆吞完了这毒灵芝边开始盘腿打坐,东峰怎么喊他他都没有说话,东峰只看见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紫了,尤其是嘴唇,已经变黑了,刚想说他活该的,就看见他吐了一口血,这口血因为靠着他,所以全吐他身上了,东峰气的想踹他,还没等实施的,就看见他自己在地上打滚了,卷成一团,跟吃了药的耗子似的。
东峰想去扶他,但他滚远了,只好用脚踢踢他:“朱庆,你没事吧。喂!喂!你有病啊!你没中毒你吃这个干什么!”
朱庆没回答他,在地上又翻滚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倒不是不想理东峰,而是实在抽不出空来了,太疼了,心口疼,比吃断肠草还疼,这种毒草果然霸道。
他缓了口气,拿出匕首把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要放放血,把黑色的血放出来。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这个庸医学的并不好,没有任何的内力,所以不能替他们把毒逼出来,那么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他曾经吃过很多的毒草,因为抓不到个能试药的动物,所以他自己试的,不管是毒草还是仙草,他吃了很多,所以他的血就算不能解百毒,也能缓一会儿了,他只要撑到玄天他们来就可以了。
东峰因为没有吃毒草,所以此刻还没昏过去,于是就在一边看着他放血,划了一道不算,又划了一刀,这次舍得下狠手了,血流的咕咕的,没一会儿就把黑色的血冲下去了,再次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东峰不知道他干什么,切了声:“白痴。”
朱庆转过身来看他:“喝。”东峰看他把手递过来,扭开了头,朱庆又喊了一声:“快点!”操,他还敢吼他了,东峰想踹他,但他此刻不是朱庆的对手,他也没有想过朱庆有一天能这么的霸气,直接把手掌塞他口里了。
东峰被他闭着灌了一口的血,朱庆还掐着他下巴硬是让他咽了下去,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就看见他如法炮制的去喂别的人了,他只好趴地上干呕,想把喝下去的血给吐出来,他可是亲眼看见朱庆吃毒草了,这血还不都是毒,他只顾着吐了,没有觉出他已经有力气了,头脑清明,甚至都能爬起来了。
朱庆没有管他,他扶着任泉跟衣岸,一点点把血喂了进去,这俩人中毒最深,朱庆不知道要喂他多少才算多,他咬着牙拿着刀又把手上划了一道,他的手除了被玄天的剑伤着愈合慢之外,别的伤口总是愈合的特别快,就跟现在一样,要是不往外挤,这血就不往外出,这真是够郁闷的,往外挤有时候比划着还疼啊。
任泉先咳了声,是朱庆灌血灌的太多了,都呛着他了,朱庆看他睁开眼很高兴,忙把他放平:“躺着别动,等一会儿就好了,我再去看看玄岸。”
有任泉醒过来的先例,朱庆往自己手上划刀的速度爽快多了,虽然每次都是闭着眼,咬着牙,但总算有用武之地了,对吧。
玄澈半靠在石壁上看着他,眼底深沉。朱庆果然是有些特殊的,万妖之王的儿子总不会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