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被两个小萝卜头搅和了,沈无量很无奈。前世在现代,他就不是谈恋爱的高手,前后几个女朋友都嫌弃他不够浪漫分手了。穿过来之后,他王府后宅里倒是有一堆女人,只是各个都想扑倒他,这种混乱的艳福他可不敢享受,乱搞男女关系万一得了脏病怎么办?
这一次,皇帝赐婚娶个敌国公主,他好不容易想浪漫一回,还因为他的“胆大直言”把未过门的媳妇儿吓跑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默哀默哀,先睡一觉,明日再作打算。
这一夜,被扰了春心的开元公主程云卿却睡不着了。她记得夜色温柔,那人说:“应该约约会谈谈恋爱培养培养感情,最好先拉拉小手,您说是不是?”她摸着自己的手,心中不免的产生了一种遐想,如果被人温柔的拉着,似乎也是不错的。
这其实不能怪程云卿思春,只是她与前驸马赵瑾和自从有了女儿之后,便再无夫妻之实,她正是花好年华,对情事还是渴望的。再想到沈无量英俊的外貌,健硕的身姿,能委身于这样的男人,也是她的福气。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由的红了。
正睡了一觉中途醒了的赵长依看着不睡觉的母亲,出声询问:“母亲在想什么,为何不睡觉呢?”
“长依,你可喜欢景王爷?”程云卿柔声细语的询问女儿,又怕女儿不知道景王是谁,特意加了句:“就是无量大师。”她觉得女儿这个名字起的好,无量寿佛,无量寿佛。
赵长依知道沈无量的名字也知道他是未来的后爹,所以这一路上确实有些刻意的接触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爹”。孩子对爹爹的渴望是天生的,她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甚至连父亲这个形象都觉得陌生,如今要突然多出一个“爹”,心中总会有些忐忑的,这又不能告诉程云卿,只能告诉谢衡之。
从瑞国出发之前,谢衡之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半途中就跟“后爹”同志好好接触接触,所以才会有了之前三番五次的见面。
听见母亲问自己对沈无量的评价,赵长依实话实说:“帅气!”
程云卿:“……”
见母亲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赵长依继续说:“他人很好啊,我喜欢找他玩,他还管我叫小美女呢!谢衡之都没叫过我小美女!”
程云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决定明日再探探这个景王的底细。
舟车劳顿,景王下令,迎亲队伍和送嫁队伍都在官栈多休息一天。
程云卿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沈无量大概是要寻她有事。果不其然,早膳刚过,就有人来传话,说景王要带开元公主出门,小公主和小公子不用随行。
赵长依看了谢衡之一眼,噘嘴询问:“阿衡,无量大师是要带着母亲拉小手去吧?”
谢衡之坚定点头:“一定是。”
“我们不能跟着?”
只见谢衡之白皙圆润的小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朝着赵长依笃定的点头。
沈无量的计划很好,前世在现代的几次恋爱都输在不会浪漫上,于是他这次决定走浪漫到底的路线。何况,就他看来,程云卿是个妙人,并不工于心计,这种风流才子佳人的娱乐项目她一定喜欢。
说来说去,他的计划其实就是带着佳人画舫泛湖。
南蛮封国和北夷瑞国在地理特征上就很不一样。开元公主是在北夷瑞国长大的,那里多是山峰丘陵,大河平原和天然湖很少见。北夷瑞国民风不算开放,尤其是对女子很苛刻,开元公主又是长在皇宫大院里的,活了这些年基本很少外出游玩。就算外出游玩,她也没有做过画舫泛舟,赏湖边景色。
这些消息都是沈无量费了心思打听到的,毕竟他是要娶人家的,至少要了解一下平日的喜好啊,活动范围之类的,就像现代社会相亲一样,在见面之前重要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开元公主的职业就不用说了,人家是个公主,吃的是皇粮;长相也不用说了,他见过,是个大美人。所以要追人家,就只能从喜好上讨好了。
程云卿换好衣服,被沈无量的人带着出门上马车。凤梨作为贴身大丫头,一向都想得周到,提早为开元公主准备遮脸的帷帽。帷帽在北夷瑞国不多,因为瑞国大都不允许女子外出,在民风较为开放的南蛮封国却是挺常见的。一想到自家公主要远嫁南蛮,凤梨为了以防万一,就提前备了几顶,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程云卿上车前,沈无量已经等在了马车旁,身边牵着一匹高大的枣红色的马。对于马的品种,程云卿不敢肯定,倒是觉得有些像她父皇的汗血宝马。这匹马要真是汗血宝马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封国一向富饶,沈无量又是个王爷,有匹汗血宝马也不算是奢侈。
沈无量的这匹马确实是传说中少见的汗血宝马,倒是不他那位皇帝哥哥送的,也不是这身体的原主留下的,而是他穿越过来后自行购置的。
在古代,尤其是在这种历史书上没写的、架空的古代里,没有汽车飞机,马匹和马车就是最好的代步工具了。而他作为一国的王爷,虽然是有名无权的,但好歹也叫做富二代,有车有房是必须的。房子就不用说了,他有了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王府,是当皇帝的哥哥盖得,手里还有些铺子庄田,也是皇帝哥哥给的。作为一个不用贷款买房买产业的富二代,他当然要给自己弄一辆“宝马”车作为代步工具,该威风的时候的就耍耍威风。
汗血宝马不仅名字带有“宝马”二字,更是历史课本上提到过得,金庸小说里也花费了不少笔墨描写的,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二货青年,他不可能不向往。
对了,他的这匹汗血宝马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路虎”。连他的皇帝哥哥听说了这个名字,都夸奖他名字起的好。
当然了,他可不敢实话实说,他一个搞IT的现代社会矮穷挫上辈子临死之前都没攒够钱买得起一辆路虎。
等在马车旁边的沈无量见到程云卿来了后行了个礼,然后自然而然绅士般的伸手去扶程云卿。程云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两个人有婚约,但终究还没有成亲,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合情理。但又一想到这里是封国,民风开放,沈无量既然敢这么做,大抵是符合当地的民风的,于是一咬银牙,眼睛一闭,红着脸将手交了出去。
沈无量倒是很自然的将公主扶进了马车,自己一个英姿飒爽翻身上马,威风凛凛的。他身边的随从和马夫都惊掉了下巴。他们知道自家的王爷有些不同,与世俗规矩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王爷去碰一个未出阁,哦不,未再嫁的女人,就算封国民风开放,对女子限制较少,但男女界限还是限定的很明确的,景王刚刚那举动是万万不合规矩的。
自然,再不合规矩,他们也是景王的手下,身家性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谁会没事找死提醒景王坏了规矩?这件事就在女人误会,王爷又不知情的情况下掀篇过去了。
高高在上骑着“路虎”的沈无量心里美滋滋的,对于在未过门的妻子面前表现出的绅士模样的自己很满意。他双腿夹着马腹,对马的控制得心应手。这可是他最拿手的事情,刚穿过来的时候,他可是苦练了很久才学会骑马的。
一想到学骑马,沈无量又有了新想法,改明天派人去寻一匹小一点的马,适合女性乘骑的。到时候,他就找机会教程云卿骑马,更好的培养感情。他甚至连送给程云卿的马的名字都想好的,叫做“悍马”。越想心里越美滋滋的,一路带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就到了湖边。
早就准备好的画舫停在码头,就等着景王和开元公主一行到来了。
沈无量下马,走到停驻的马车前,隔着帘子对开元公主说:“这阳春三月,湖水温良,真是游湖泛舟的好时节,也是我们赏阅我们封国国花‘水花’的最佳时节。”
程云卿命凤梨掀了帘子,自己出了马车,踏着马凳又被沈无量给扶了下来。她松开沈无量的手,对着他福了一个礼,微微垂首,声音柔和:“多谢王爷美意,有劳了。”
“公主不必客气。”
程云卿抬头,隔着画舫,隐隐约约瞧见,无尽头的湖上绿油油的一片,上面开满了硕大的花朵,颜色各异,美不胜收。
她在瑞国的时候,就听说过封国国花“水花”,据说与荷花莲花皆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其实水花这种花,沈无量前世在现代也没见过,第一次听见“水花”这名字,还以为是跟跳水运动员评分标准有关呢,不过见过之后倒是觉得,此花虽然名字土气了些,倒真不愧是一国国花,与牡丹之美并驾齐驱。
画舫停在码头,沈无量引着程云卿正要登上画舫,却听身后一含糖量极高的童音喊道:“母亲母亲,我也要上画舫!”
沈无量一回头,脸色顿时就黑了。我的乖乖,人家约会好好的,这两只瓦数极大锃亮锃亮的电灯泡究竟是怎么一路跟来的!
摔!熊孩子五加二的日子,果然不能过的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