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泽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当务之急是救子轩,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调养几天就好了。”
一听这话,凯森皱了眉头,左右衡量之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自己多注意。对了,知道子轩在哪里了吗?”
“木子轩她在……南北巷附近的废弃大楼里……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快去救她……”冷泽点了点头,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传递给凯森,说完这些话他的呼吸更加的虚弱。
“好,我知道了。”凯森认真地竖起耳朵听着,然后将他稳稳地搀扶了起冷泽,“你先等一下,我现在给你做一个小的稳定病情的检查,然后送你去医院。”
“先别管我,你快扶我,我们一起去救木子轩……”冷泽甩来凯森要为他检查的手,着急的说。
“可是你身上的伤……”凯森犹犹豫豫的看着他,他能够看出来冷泽这次的情况很严重,以往这种时候,他都要好好休息才行,现在又怎么可以行动去救木子轩呢?
万一救出了木子轩,他却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了别管我!”冷泽突然暴怒的吼了起来,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癫疯着要站起来,“我要去救木子轩!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人备受折磨,我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冷泽,你先冷静一点。”凯森的手努力地控制住冷泽的身体和情绪,但是却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反而使他的情绪更加失控。
“谁也别拦住我,我才刚刚发现自己的这份情感,我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所有人都不准欺负木子轩,要欺负,也只能我一个人!”
冷泽咬牙坚持,冷冷瞥了凯森一眼,“走吧,我们快去救木子轩。”
凯森无奈,决定非常时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他点了点头,跟上冷泽,手上却在瞬间藏住了某个东西,“好,只要你没事……那我们走吧。”
冷泽一心都在营救木子轩的事情上,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他转身便准备走出去。
然而,没有迈出几个脚步,他却觉得手臂突然一痛。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却见一支注射器稳稳当当地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另一端连着的是凯森的手。
冷泽睁大了双眼,瞬间察觉到异常,他用力地甩开凯森的手,可是注射器里的东西却先他一步全部窜进了他的身体里。
“凯森,你干什么!”
冷泽上前,恶狠狠地揪起凯森的衣领,由于惯性,后者狠狠地便后退去,一时间撞上了桌子,手自然地就往后撑着。
东西经过碰撞,掉落了一地,发出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空间内显的格外突兀。
凯森面上没有任何畏惧,他腾出手,扶了扶眼镜,安抚笑道:“别担心,冷泽少爷,你不会有事情的,这就是普通的一支镇定剂而已。”
“什么?镇定剂?!”
冷泽怒吼,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一股怒气弥漫了整身,咬牙切齿,“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泽少爷,正如您所说,您的身体你自己清楚,所以,能不能撑着去救子轩,我们都再清楚不过。您又何必苦撑呢?到时候,就算救出了子轩,您却出事了,您觉得冷家的人会放过子轩吗?或许比待在劫匪身边还危险!您去了,可不是救她,或许便成了害她了。”
冷泽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好像慢慢被抽离一样,脑子亦是变得越来越沉,意思越来越模糊,可是木子轩的身影却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去救出木子轩才行!
“别……别说了,我……我们去救木子轩……快……快走……”
眼皮越来越重,直直向下耷拉,冷泽的话语带上了一丝恳求,他丧失了大部分的力气,再加上先前的虚弱,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锐利,他更多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计较这么多,拉着凯森的手腕步履蹒跚地就要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他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一般,身子直直向后倒去。
凯森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冷泽,不让他重重摔倒在地。
想来,是镇定剂的作用发挥了。
冷泽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已经明白了一切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已然没得商量,不由他来决定。
当下,一向高傲自大的他此时恳求的握着凯森的手,“一定要救出木子轩……”
说着,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冷泽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凯森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将冷泽扶到了休息室的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子轩的。”
凯森安抚好冷泽之后,便出了诊所开车向冷泽交代绑架木子轩的地方走去,他的眉头也同样冒出了紧张的冷汗,双手紧紧地握着车转盘,他将车速开到了最极限,嘴巴里不停地嘟囔着,“子轩,你等我,千万不要有事情,要不然我该怎么和冷泽交代……”
凯森穿过马路直接到了南北巷,巷子的路口太挤了,车开不进去,凯森拔出车钥匙从车上下来,奋力地向前跑着,很快他便汗流浃背,但是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凯森的前方出现了三条岔道,他迷路了,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正当他打算一个个盲目地寻找时,一个挑着扁担的老伯出现了,老伯大声的吆喝着,“卖煎饼,又香又甜的煎饼喽。”
凯森见到出现人,顿时信息若狂,他抓住一个老伯就问道,“伯伯,你知道废弃大楼在哪个方向么?”
老伯上下的打量着凯森,诧异的问道,“小伙子你不是南北巷的居民吧?”
“是的,我现在正在寻找我的朋友,麻烦你快点告诉我。”凯森喘着粗气咽了一口吐沫,满怀希望的看着老伯。
老伯高傲的扬起了头,斜视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的,要想知道废弃大楼在哪个方向可以,但是你要买五个我的煎饼,小伙子,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要考虑的时间可不多喽。”
凯森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刚才是他跑的着急,没有发现原本湛蓝的晴天此时已经是乌云布积。
仿佛是老天爷都有感应,一会儿要有很大的事情发生。
凯森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动起来,他皱了皱眉头。
俗话说,左眼皮跳吉,右眼皮跳凶。
莫非,是这次救木子轩的事情不容易?
其实,也不怪。
凯森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零散散的零钱,他走得急,钱包落在了诊所里,现在全身的家当凑在一起,一共是七块钱,他弱弱的将钱递到了老伯的面前。
老伯十分心痛的瞅了瞅零钱,然后不敢置信的说道,“小伙子,我看你穿的也不破烂啊,怎么全身上下还没有我这个老头钱多啊,我这个煎饼两块钱一个,你这个也不够啊。”
凯森无奈的看着他,恳求和说道,“老伯,我出来的着急,钱包落在家里,你能不能七块钱卖给我,我先欠着,或者你把你家的住址告诉我,我找到我朋友就送到你家去。”
“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三块钱了。”老伯心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盖着筐的纱布,筐里的煎饼还冒着热气,他抽出油纸一边认真的包着五个煎饼一边感慨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的儿子也在上海,一年夜见不到几回面……”
凯森的心里被担忧填满,根本听不见老伯的唠叨,他直接拿过包好煎饼的油纸揣进大衣口袋里,着急的问道,“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废弃大楼该往哪里走?”
老伯指了指最中间的小路,“往哪里走就对了。”
凯森感恩的跟老伯道谢,便继续飞快的向前跑着。
老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重新挑起了扁担回家去了。
凯森按照老伯指的路成功的找到了废弃大楼,此时他整个大衣都被汗水渗透,但是他依旧开心的笑了。
不耽误时间,凯森没有犹豫地便进入了大楼寻找着木子轩。
而同一时刻,五楼的某个房间里,木子轩凄惨的绑在了石桩上,为防止她叫出声,她的嘴上还被塞了一块白色的布。
木子轩先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个场景了,就算她再蠢,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那人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心中晦涩难明,此刻她只想能挣脱掉绳子的束缚。
看守她的两个绑匪正站在窗口潇洒地喝着酒。
一个十分憨厚秃头的男子看了一眼挣扎的木子轩,突然色眯眯地笑道,“结巴,你别说,这老娘们还挺倔,被绑成这样了还有毅力挣扎。”
那个被叫做的结巴的男子,额头中间有一道凶狠的疤痕,显得整张脸都面容狰狞,他喝了一口酒,冷哼一声,“再再再再怎么挣扎有有有有什么用,她她她她又跑不了,你说说说说老大给我们的这这这这什么差事啊,老老老老子都跟你这个二二二二憨子和这个臭老娘们呆了两天了,闷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