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灵瑞一边怒吼着,一边狠狠地扫视她的周遭,忽地一瞬间,她无意间瞥见了远远的一个极其幽暗之处,闪出一道隐隐的绿光,她的眼眸顷刻睁大。
“就是那里!”她如冲破牢笼的猛兽一般,扑了上去。
楚逸等人见俞灵瑞突然生猛地冲着某处扑了过去,他们三人怔了怔,便连忙跃身而起,同俞灵瑞一道扑个过去。
诡轻一怔,那女人居然看到他来,还朝着他凶残地扑了上来,他倒是并不畏惧这个重伤在伤,咬着一口气朝着他扑上来的俞灵瑞,而是畏惧于跟在俞灵瑞的身后,那腾啸而来的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才是他最畏惧的,他还就没有遇到过迷害了一个女人,还有怎么多男人一起上来找他的麻烦的事情。更何况,那男人中还一个是在当皇!
诡轻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惊慌地退开,而此时俞灵瑞已经扑到他的面前。只见她手中的厉剑迅速出鞘,挡在诡轻的身前。
诡轻绿眸恶狠狠地瞪了俞灵瑞一眼,便手出一掌朝着俞灵瑞拍去,诡轻也知道昨夜夜里,她一侧胸膛楚逸的剑所刺伤,于是他专门朝着俞灵瑞的那侧胸膛一掌拍过去。
俞灵瑞连忙躲闪起来,躲开了一掌,而接踵而至的一掌又朝着她此时的要害而来,俞灵瑞应接不暇,中了他一掌。
那今早楚姝刚为她处理好的伤口,迅速迸开,痛意蔓延,夹着她身上锥心入骨的痛意,频频而来。只是此时她的身上的根根神经早已麻木了,根本就在意不到那又袭上来的痛。
而她的身后,跟上来的三人,看见诡轻与俞灵瑞过起招来,还专门朝着她的要害击去了魔掌。三人同时而上,把那诡轻围了起来,不等诡轻反应过来,是准备继续跟这三人过招还是准备求饶之际,诡轻已经“噗”地一声,爬在地上了。
三人这才同时回眸,望着俞灵瑞,俞灵瑞上前一步,双目猩红地瞪着诡轻,取下修身携带的匕首,猛地刺入他的一只手臂上,到了骨头之处,也并不停下来,狠狠地在骨头上磨了磨,才蓦地停手,手中咬牙切齿地质问:“说!你为何要害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的?还有,我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奇痛无比,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说!不然,我在让你尝一尝痛到骨头上的滋味。”
“啊!”厉器磨骨,让诡轻不禁吃痛的低吟了一声,他那惊慌的脸色骤然苍白,他怔怔地盯着俞灵瑞那狰狞的面目,愣了愣,才缓缓地启唇,“是……”
他刚吐出一个“是”字,一口鲜血便从他的口中迸发而出,他整个人也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惊愕的眼眸依旧睁开,还未来得合上,便这样凝住了。
俞灵瑞一怔,刺在他手臂的匕首蓦地一松,伸出发颤的另一只手,触了触他鼻翼,死了!俞灵瑞清亮的眼眸瞬间瞪大,他就这样死了?俞灵瑞只感受心间猛地一颤,她的脑子也有些泛昏,她又该找谁去寻刚刚她的问题的答案?
楚逸等人见状,也立刻会意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仿佛刚刚发生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同时注意到了俞灵瑞胸膛上沁出来的一片片血迹。
“你……”楚逸瞪大双眸,快聂延模和蓝千古一步,拦腰横抱起了俞灵瑞,匆匆地离开这鬼市。
俞灵瑞脑子有些发懵,刚刚那个人就那样死了,这躲在幕后的是谁,她还没有找出来,她的身上为什么会奇痛无比,她也无所知道,而此时他却突然其来地她拦腰抱在了怀里,他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抬眸去瞟他,低声地念着:“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快放我下来!”
楚逸冷漠地沉着脸色,并不理她,他真像大声吼她一句,你是傻吗?难道她就没有发现她那胸口上沁出的那一大滩猩红的血迹吗?
他不回答她的话,俞灵瑞便在她的怀里挣扎着,可是她发现自己却不怎么能使得上劲,整个人也虚弱的很,昏昏欲坠一般!就好像刚刚去追那绿眸之人,用匕首猛刺他的手臂,已经花光了她尽下下来的一口力气。
“楚逸,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就这样一直在楚逸的怀里低念着,不到一小刻,她整个人便沉沉地昏倒在了楚逸的怀里。
楚逸心急如焚地把她带回了云阳皇宫,聂延模和蓝千古也忧伤冲冲地跟着楚逸回了云阳皇宫,在皇宫里等着消息的楚姝和付源见楚逸抱着浑身又染满血的俞灵瑞回来,也一脸疑惑而又担忧跟了上去。
楚逸直接将俞灵瑞抱回了他的寝宫,让风影立刻把太医院的掌事带过来,随后,楚逸便瞪了一眼聂延模和蓝千古以及付源,让他们离远一点,他便转身,扶起俞灵瑞,把她整个人围住,一把撕下俞灵瑞的衣襟,拿出他备在寝宫里的金创药,先替俞灵瑞止血包扎伤口。
随后,那太医院的掌事跟着风影冲冲奔来,给俞灵瑞查看了一番伤势之后,便蹙眉而道:“皇上,俞将军,胸膛上的伤口失血过多,加上她并未好生养息,而是强撑着精神去活动身子,情绪也暴动了一番,以至此时她的脉象极其微弱。”
“脉象极其微弱”四个字,便如利器狠狠地刺在的楚逸心上,楚逸怔了怔,才厉声地吼道:“马上,马上让她的脉象恢复如常,否则本皇也让你脉象极其微弱。”
这太医院的掌事脸色惊变,这脉象难能说恢复便恢复的?逸皇怎么此时也与那昏君不二了?
这太医院掌事顿了顿,才不得不碍于君王的权利,沉声地道:“老臣一定尽力而为。只是……老臣还发现俞将军的体内还有蛊虫在作祟……”
关于各种奇毒,蓝千古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一听这话,连忙凌厉起狭长的凤目,厉声问着太医院掌事,“你说什么?”
这太医院掌事盯了盯楚逸,才重复了一边,“俞将军的体内有蛊虫在作祟。”
在场的诸位一听这话,都不由地色变起来,蓝千古怔了怔,心痛欲裂地想着,“蛊毒,灵瑞居然中蛊毒了。”
她今日突然奇痛无比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体内蛊虫在作祟吧!他是奇毒门门主,自然知道这蛊虫作祟有多厉害,但这并不是令他所恐惧的,他所恐惧地是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要解开这蛊毒,必须找到施毒之人亲自所养的与俞灵瑞体内相克的蛊虫,在又他施法,才能解开蛊毒。否则这便是个终身隐患,那蛊虫会永远存在俞灵瑞的体内,没有时机,没有预感地折磨她!而那施毒之人在刚刚已经死在他们的眼下。
蛊毒?楚逸也是听说这毒的如何让人闻风丧胆,他压制住自己狠狠地抽搐心脏,沉声地道:“如何解毒?”
蓝千古轻瞥着楚逸,幽幽地道:“找到能引出他体内蛊虫的办法。”
“怎么引出?”
“用那施毒之人亲自所养的与她体内相克的蛊虫,在由他施法,才能把俞灵瑞体内的蛊虫引出来,不过这个办法显然不行了。”蓝千古盯着楚逸幽幽地道,他知道他楚逸知道这个结果,定然会心痛,而他要得就是他的心痛!他要替灵瑞,让他心痛!
当然,蓝千古也知道,这世界的万物相互依赖,相互限制,任何一种毒,能解的办法,一定不会只有一种。只是,他现在也还不知道这解蛊毒还有什么办法,但是他一定会找出来,由他蓝千古替俞灵瑞找出来。
楚逸僵住脸色,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龙榻上沉沉睡着,毫无血色的俞灵瑞,他此时的心疼,亦如她身上的蛊虫咬噬骨头之痛,而且那蛊虫是咬在他的心上。
楚姝和付源在一旁愣愣地听着他们之间对话,不由地怔怔地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为何才短短的一天,灵瑞便遭受了这么多事情?
聂延模听罢,也忍不住心头的悲凉之意,上前一步,沉声地对楚逸说道:“逸皇,经过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清楚了,我金燕俞将军是被人陷害,才会去害你的皇后太子。而且,她因中了迷术才在你皇后玉臂上划了一剑,你却在她的胸口上插上了一剑,这样,就算是错,就算愧疚,也应该在你。你应当给我金燕一个交代,给她一个交代,不是吗?”
楚逸已经不在乎聂延模在众人的面前指责她了,只是用着一双寒冷深邃的目光盯着躺在床上的俞灵瑞,沉声地道:“这不劳你提醒,本皇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那好!”聂延模立刻应声。
随即,这寝宫内静默下来,各人都暗有心思,盯着那躺在床上的人。
楚姝一边盯着脸色苍白的俞灵瑞,一边想着刚刚聂延模和楚逸的对话,她不由地移动目光去盯了一眼那一脸寒冷如冰的楚逸,她不敢相信,灵瑞胸口上的剑伤居然会她二哥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