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桢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谢永暮。
“聂公子,谢谢你多日来的关照。”叶桢欠了欠身,微笑地对着对着谢永暮说道:“请公子告诉小女子如何离开这里吧。”
谢永暮听到叶桢的话,顿时望向站在房门的禾粟。禾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清九不想连累我们,所以她想离开这里。”
谢永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难道,叶桢想起来自己是公主了吗?可是自己在这十几日的观察中,并没有发现她有恢复记忆的倾向,仅仅是为了不想连累禾粟和自己就想要离开吗?可是,这样的想法,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从小便接受了皇室教育的叶桢身上。皇室教育,不是一向都是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别人而存在吗。虽说已然失忆,但是脑海中应该会下意识地这样做吧,皇室中人,怎可能会牺牲自己。
自己,不就是因为国内某些人想要保全自己,而把年幼的自己送到了辰国吗。
“清九姑娘,云水村这么多年都没有外人,你不必离开的。”即使心中已经闪过太多的念头,但是谢永暮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这里很安全,不会有官差。”
叶桢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安全?这个词,似乎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可笑的词一样。叶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但是,却想笑。不是开心的笑,而是苦笑,“聂公子,我住在这里已经给您添了太多的麻烦。”叶桢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请让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麻烦你们。”
谢永暮看着叶桢清澈的双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不出拒绝的话。心里不由得暗暗警醒,怎么可以为了敌国公主的请求而动摇呢。毕竟,叶桢可是自己最有用的棋子阿。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风轻云淡,“好吧,既然你想走,我也不留你。”
叶桢见谢永暮这么快答应,顿时睁大了双眼。谢永暮给自己的感觉一直是别有用心的人,但是却这样轻易地放自己离开。自己说离开,虽说大部分是真的想要避免牵连禾粟,但是也有点点的小心思在里面。想要测试谢永暮是否对自己有其他居心,但是从目前谢永暮的反应来看。似乎是自己想多了,谢永暮这么轻易地答应,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失误吗?但是既然可以离开这里,叶桢也不会就此放弃这个机会,“那么,就请公子为奴家指路吧。”
“今日可不行。”谢永暮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可以出去的时间。”
叶桢听到这句话,顿时感到疑惑,出去,还分时间吗?一旁的禾粟看到叶桢疑惑的样子,好心地解释到:“我们这里每个月外出一次。由于山林里的野兽太多,所以都是在每个月的月初男人们一起去的。”
叶桢听到这样的解释,不由得泻了气,却也接受了,因为自己就是这样被救下来的。看来,自己要出去,终究还是要多呆些时日。村里的男人,并没有义务保护自己穿过野兽肆虐的山林。
禾粟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叶桢的肩膀,“你就安心地住下吧。”
叶桢只好再次欠了欠身:“那就要再麻烦你一段日子了。”
谢永暮看着举止皆极为有礼的叶桢,皱了皱眉。
翌日。
碎金色的阳光透过卧室的轩榭,映入正捧着一卷书的叶桢眼中,端坐在卧室的架几案前的叶桢似乎对手中这本书极为感兴趣,以至于背后有人到来都没有察觉到。
“喂!”突然出现的女声把叶桢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卷瞬间脱手。叶桢内心闪过一丝不快,转过头,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背后的女子。
来人叉着腰,杏眼微瞪,头上斜插了一只用桃木制成的颇为精致的木簪。“喂,你可不许打荣哥的主意!”一身橘色的衣服把少女独有的青春衬托得如早春一般美好,叶桢听着少女说的话,顿时一愣。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向站在她面前的少女。
“喂,别装傻。“橘衣少女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青楼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