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刘姐！”我暗自松了口气，来的正是我要找的刘姐。
“来了！”她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随后转向老妪幽幽的说道：“姥姥，我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让我来吧。”
“二丫，你快回去，谁让你出来的？”老妪登时神色大变，恢复先前的状态，推搡着她进去。但却见她不为所动，幽幽的说道：“现在逃避，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该面对的还不是得面对，归咎起来还是我太贪心了！”
她摇了摇头，还是撇开老妪走到我跟前。老妪拿她没有办法，只有撤开一旁，一双恐怖的眼睛狠厉的盯着我。
“你出来了，刘姐。你应该知道，我找你问的是什么！”我有些期待、有些紧张，细细的凝视着这个个头不高，但是气势逼人的女子。
“别客气了警官，叫我刘二丫就可以。”她云淡风轻，哪里还像先前那般凶恶。
光看现在的她，根本无法与先前杀害王朗时对比，我甚至都怀疑，两者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好吧，刘二丫，你比我想象中的好说话！”我认真的说，刘二丫一点厉色也没有，跟我来之前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是么，可能是这样的吧。”刘二丫微微一叹，似乎颇有感慨。这时，那老妪插嘴道：“二丫本身就不坏，坏的是那个王朗，这个家伙烂透了！”
“嗯？我之前听说的可不是这样，无论是李小玲还是陆成运都对王朗评价很高，陆成运还是王朗的情敌！”
我眯着双眼仔细看去，只见她俩的神色都没有变化。老妪刚想开口，却被刘二丫给阻止。
“是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无话可说，只有尽力弥补我犯的错。你问吧，想问什么我只要知道，都会告诉你。”
刘二丫很直接坦诚，我一下子有点愣了，没有反应过来，她竟然这么好说话。我不禁捏了一把脸，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为什么要杀陆成运，还有后来他们？”我见她那么直接坦白，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出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
闻言，刘二丫抿了抿嘴，转过背去叹道：“其实我不想的，可我不得不那么做。”
“陆成运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掌握了我的弱点。若是我不动手的话，我可能就……原谅我一时的懦弱，没有借口。”
刘二丫声音很轻，幽幽的回荡在楼道内。那老妪接着愤怒的说道：“责任不在于你，二丫，你跟他们说实话啊，是邓远那小王八蛋蛊惑你出的手！”
“姥姥……你别说了，本就是我的错，我自己扛。”刘二丫拒绝了老妪的好意，但我很清楚，点头道：“对，是邓远害的。不仅如此，我猜测那个教陆成运办法的也是邓远派出的人吧！”
“对，原来你都知道！”老妪有点惊喜，拉扯着刘二丫的衣袖。刘二丫却把手一甩，依旧背对着，幽幽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出手了，所以没有理由。”
“你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刘二丫先是对老妪说话，随后又转向我。我稍微愣了一下，迟钝片刻，旋即说道：“还有王朗，我最关心的是你为什么要杀王朗！”
见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矫情，直接了当的问道。
闻言，刘二丫陷入沉默。老妪颇为激动的说道：“你们知道什么，王朗那个混蛋，二丫对他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可是他呢，不仅出轨，还要跟陆成运他们一起谋害她。那个王朗是我动的手，跟二丫无关！”
老妪愤然，我一听，回想起来跟先前所听到的王朗的口供和陆成运的提醒似乎对不上，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您说王朗跟陆成运合谋？这是哪里的话，王朗不是……”
“姥姥，您别说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回去歇着吧。”终于，刘二丫转过身来，拉扯着老妪进去。那老妪顿时激动地说道：“本来就是，除了陆成运以外，后续都是我出的手。”
为了怕我不相信，老妪拍了拍胸脯激动地说道：“那天晚上在红黄蓝酒吧的是我，后来杀了李小玲的也是我。还有那天到刑侦队去，化成二丫模样的也是我。”
“姥姥……”刘二丫微微皱眉，不高兴的叫唤了一声。老妪撇开她的手，愤怒的说道：“人命是命，鬼命就不值钱了吗？”
她把我之前质问的话还了回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们的死是烟消云散，比你们更惨。到底是你们人类罪恶还是我们鬼灵罪恶，哼……别总是以自己为主，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们。”
老妪很生气，说的我有些无地自容。有时候，我确实在潜意识里把所有的过错都会怪疚到它们身上，而不去考虑自身的问题。
“对不起，我确实有些欠妥当。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杀人是不对的。”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
“你说的不错，杀人就要偿命。等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任你处置！”刘二丫很干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浑身的冰冷不用触碰我，寒气就渐渐地传来，即便阳光也温暖不了。
“二丫，你说实话啊，这事儿你哪里有错。除了陆成运以外，其他人都是我杀的。要担责任的那个也是我，我无话可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妪激动地把刘二丫拉扯回去，她们祖孙两个感情真不错。我一时有些发愣，鬼与鬼之前也有亲情，我到现在才知道，以前从未想过。
“姥姥，您别说了。”刘二丫摇了摇头，神色非常清冷。我见此觉着有些奇怪，不禁疑惑的问道：“嗯？你怎么……”
“二丫太喜欢那个王朗了，王朗一死，她什么都不想，这几天都……”老妪无奈的摇头，对此我倒是没有猜到，刘二丫竟有那么喜欢王朗。
“那王朗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逼得您出手杀他呢？”我连忙问那老妪，却见老妪沉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