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之渊在一起后,我从来没想象过,我们会不会结婚或者婚礼会是什么样的。
这很奇怪,但却是很现实的事情。
我和宋之渊之间的鸿沟是那么深,那么宽,尤其在接触了宋老爷子之后。
但是现在,我已经真正意义上住进了宋家。
那天晚上,宋老爷子钦点了我作为宋之渊的妻子,订婚宴照常进行,只是新娘换成了我。
不得不说,我很受宠若惊,千回百转中,这个结局太过让人意外,以至于直到宴会结束,接受了一大票的祝福后,我都没有什么实质的喜悦。
我还记得在门口送客的时候,宋之渊对木然的我说的一句话。
他将薄唇贴近我的耳廓,带着愉悦的声音调侃,“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愿意嫁给我呢?”
本来我还在愣神呢,忽然吹进耳洞的热气才猛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一下就捂住耳朵往旁边跳开,等注意到陆续出来宾客们诧异的目光时,才猛地记起当时我是和宋之渊站在一起送客。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站回去。
门外的吊灯是暖光,所以即使我涨红了脸,也不容易被看出来。
登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和宋之渊定下婚约的我,突然就羞怯了起来。
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明明该做的做过,不该做的也做过,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竟然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宋之渊可比我坦诚多了,他坏笑着将我往他身上拉了过去,轻轻握住我的手,一切都自然而然。
离开的宾客们再说了什么,我已经全部都听不见,仿佛全世界就只余下和我十指交握的宋之渊。
当天晚上,我们住进宋之渊那间空了很久的房间,还没布置,但却带给我一种不一样的冲击感。
宋之渊刚进屋就将我抵在门上,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欲望。
我虽然也有冲动,但是没忘记宋之渊还是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
可就在我要委婉拒绝他的时候,他忽然打横将我抱起。
“你干嘛呢!放我下来,闪到腰怎么办!”
“噗!”
没理会我的喊叫,宋之渊一把将我扔进柔软的床上。
这床的弹性还挺大,抖了几下,我才没有继续往上跳。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一抬头,宋之渊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他喷薄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脸上,一双缀满****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然后,他忽然笑了一下,“还没正式过门,就已经关心起我的腰来了吗?”
宋之渊明显已有所指,我的脸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
堪堪撇过视线,我舌头都不利索地答道,“你,你要是怎么着了,老爷子会找我算账的!”
“现在就已经会讨好老爷子了吗?”
宋之渊一边用暧昧的语调说着,一边伸手将我礼服上的肩带退到手臂上。
他的手掌心很热,热到发烫的程度。
这种情况,估计让他现在停也不会停的吧?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我不是不想和他亲热,我是怕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啊!
“咱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现在你不就坐着吗?”
“……”
“之前说要给你的奖励,现在已经回家。”
说着,宋之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我背后,一下就拉开拉链。
我条件反射地虎躯一震,刚反应完,我的脸上就更热了。
这一切宋之渊都看在眼里,他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今天晚上,他是真的高兴,我从没见过如此兴奋得宋之渊。
当头冷水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要做吧?
咬了咬牙,我直接上手,一颗一颗地解开宋之渊的衬衫纽扣。
不让宋之渊太过劳累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由我来主导!
这种事情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不知道为什么,解到他的皮带时,我的手竟然颤抖了起来。
不会是第一次的害怕,也不是太过激动导致的。
打开扣子的时候,我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当下眼泪就止不住飙了起来。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走到今天,能和宋之渊在这宋家本宅,接受全世界的祝福,然后到现在,能眼里只有对方,心无旁骛地期待着结合,明明是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现在却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面前的宋之渊是有温度,有情感,有欲望,活生生的人,不是我的幻想,也不是在梦里。
视野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一双大手突然搭上来,有力而稳定地向我转达着热度。
宋之渊握着我的手,很神奇的是,我的颤抖忽然像得到了满足的安抚后,逐渐消失。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而后手把手地帮我将他自己的皮带解开。
这个动作很轻缓,仿佛慢动作回放一样。
但却一点一点,将我胸腔中淤积很久的那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纠结缠绕在一起的情绪逐渐排空。
我将会成为全新的我,一个只为宋之渊准备的我。
赤诚相见,是人类表达纯粹无暇感情的一种方式。
看着宋之渊并没有因为卧床多日而变得松懈的发达肌肉,我不受控制地想得到他的爱抚。
宋之渊也没让我失望,虽然之前在病房里,我们有几次差点擦枪走火,但是忍耐了那么久的他,此时无论是抚在我肌肤上的手还是亲吻,都格外温柔,让我觉得,自己是他的珍视之物。
电流一遍又一遍地流过全身,我们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我终于忍不住,一下翻身,将宋之渊摁倒在身下。
他愣了愣,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
舔了舔嘴唇,嗅着逐渐变得粘稠的空气,我俯下身,对他说,“今晚,让我伺候你。”
我拿出浑身解数,我想取悦这个男人,我要让他离不开我。
今晚的我似乎更加敏感,也更加欲求不满。
极致缠绕,互相索取,这一把火仿佛要将世间万物燃尽。
第二天,在我的强烈建议下,宋之渊回医院复查,同行的人还有宋颂和宋老爷子。
老爷子和宋之渊之间的心结解开后,虽然不能期望他们的感情能变多好,但起码不会互相看不顺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宋老爷子看我的眼神都慈爱许多。
林医生在给宋之渊检查身体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
我以为有什么问题,就小心翼翼对他说,“林医生,有话你就直说。”
沉吟片刻,林医生才砸吧砸吧嘴,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反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昨晚上,最后我们俩谁都没有收住,一开始我还想拒绝,结果倒好,直接翻车在里头,到早上都还有点出不来。
宋之渊的体力肯定是被榨干了,早上起来他的精神就不太好,这万一有个好歹,我还不得羞愧死。
“昨晚你们干什么了?”
林医生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我一下就涨红了猪肝脸。
“没,没什么啊。”
林医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后煞有介事说道,“这个嘛,宋先生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就是……”
“就是什么?”
他停顿的这个大喘气,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闻言,林医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说过,宋先生现在的身体主虚,不宜激动,也不宜做剧烈运动。年轻人,忍耐一下,否则又得延长出院时间。”
他一说完,我忽然好想刨个洞把自己丢进去。
林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宋颂和宋老爷子都在场。
我完全不敢看他们,只是瞄了瞄宋之渊。
他倒好,一脸理所当然,不过他还是问了他对林医生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林医生不再调侃,而是认真地对宋之渊说,“你虽然恢复得不错,但是后期的疗养很重要,至少再一周吧。”
听林医生这么说,宋之渊皱了眉头,似乎有什么问题正在困扰着他。
林医生当然也发现了,就问他,“宋先生,你是有什么事情着急出院吗?”
“嗯,有的。”
宋之渊点头点得极其顺溜,我不禁看了宋老爷子一眼,难道宋之渊是因为知道了宋老爷子的身体,想早点接手宋氏吗?
虽然理由很正当,但是必要的休息室不可以直接跳过的。
然而,宋之渊似乎每次都会出乎我意料。
他接下去说之前,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起来十分狡黠。
然后,我看到他的嘴角动了动,清楚地听到他说道,“我着急举办婚礼。”
“咳咳。”
这时,宋老爷子终于发话,我已经整个人都秀逗掉了。
“不要折腾,医生说几天就是几天,你们俩的婚事,选个吉日,自然有人会替你们张罗。”
于是,宋之渊这次难得没有任何怨言地乖乖在医院住了一周。
他出院的时候,已经临近春节。
宋老爷子最终将日子定在大年初六,而在这之前,在宋之渊的怂恿下,我们已经提前去了蜜月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