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音然坐在床榻旁边,白皙的手轻轻地拉起他宽厚的手掌,与他的手交握着。他的手很温暖,手心里有些薄茧,刮得她的手心有些麻麻的。
这双手,曾经保护过她。
目光,落在他安静的睡脸上,然后落在他的薄唇上。杜音然心念一动,俯身向他靠近。一阵酒香萦绕在鼻翼间,她的樱唇贴在他略微有些冰凉的唇上,笑,在唇边绽放开来。
甜甜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杜音然的樱唇轻轻地离开他的唇瓣,然后不舍地起身。却未料想到被他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被一股力道拉扯着,将她整个人拉回到了他身上。
杜音然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前,他身上的温度隔着衣料从她的手心传来,那强健的心跳在手心里跳动着。
杜音然心跳猛然加快,心想是不是被他发现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他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正直愣愣地凝视着她,虽然眼神看起来有些朦胧。
“安信,你……你……你醒了……”杜音然看着秦安信,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然后咬了咬唇。
秦安信抬起另外一只手,握着杜音然的脖子,将她拉向了自己,然后,嘴唇准确无误地贴上了杜音然的樱唇。
一阵酒香窜入嘴里,杜音然猛然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动作却未停止的秦安信。杜音然挣扎地想要起身,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他的吻越来越深,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吻得用力。杜音然只觉得嘴唇变得有些酥麻,而他的气息也越来越重,她的呼吸都变得愈发得沉重了。
等他的嘴唇终于离开她的嘴唇时,她才想要起身离开这让她全身发软的人时,他又一个使劲,将她拉到了床上,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细碎的吻从她的额头一路落下,然后在她的唇上温柔又小心地轻吻着,他的眼神迷蒙,却带着一丝魅惑,紧紧地凝视着杜音然,杜音然只能在他的眼底沉溺。
他的手先是扯开她身上碍人的衣服,然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褪下。俯身抱着一丝不挂的杜音然,细碎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身上。杜音然无措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火。
她知道这是夫妻间必须做的事,可是她还是紧张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不及细想,只能本能地回应着他。
直到身下传来的如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眼泪都止不住地滑落,攀附在秦安信双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俯身轻柔地吻着她的唇角,温柔地仿佛对待世间的珍宝一般。杜音然才暂时忘却了身下的疼痛,深情地望进他眼底,是掩不住的爱意。
“月儿,没事了,没事的。”秦安信轻柔地吻着,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心一阵抽痛,那种撕裂的痛,比刚才身上的痛让她更痛,她娇小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泪水一串串地坠落,望进他满怀疼惜的眼底,一抹深深的悲哀笼罩着她。
她的第一次,很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旖旎的画面停止。秦安信沉沉地睡去了,杜音然抱着被褥,觉得全身都在发冷。身累,心更累,使她没有力气想别的,只是陷入了无比纠结的梦境,让她睡得很不安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通过窗户跃入房间,落在窗棂上时,躺在床上的秦安信抚了抚额头,幽幽转醒。
看着陌生的床顶,混沌的思绪在搜寻熟悉的记忆。才想起昨日随边贤去丝竹坊,被告知绿衣在烟柳楼,一行人便转道烟柳楼。
席间边贤提议他与唐延比酒量,然后他便与唐延两人斗酒。倒是不记得喝了多少,只是记得这烟柳楼的酒太烈了,连他这号称千杯不醉的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秦安信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身,揉了揉痛得要炸开一般的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掀开被褥想要下床,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秦安信脑袋先是空白一片。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旖旎的梦,难道……
秦安信先是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地穿好,然后幽幽地转过头,当杜音然那张睡觉印入眼帘的时候,一股怒火毫无防备地燃起。
“醒醒。”秦安信俯身,拍了拍杜音然白皙细嫩的脸颊,熟悉的触感使他手心发烫。
杜音然蹙了蹙眉头,慢慢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睛有些刺痛。看到秦安信那张载满怒意的脸时,她一时半会却不记得自己身在何方。
“杜音然,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的?”秦安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放在腿边,眼底是嫌恶,是轻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爬上我的床吗?这一次,又是为了算计什么?”
杜音然眼神一震,昨夜的记忆全部翻涌而上,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他的眼神毫无温度,甚至冰冷至极。她的眼神空洞没了神采,想要扯着嘴角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如何找到我的?这些你都不解释一下吗?怎么?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还是,其实是你的唐公子告诉你的。”秦安信俯下身,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杜音然的下巴,阴鸷的眼神望进杜音然的眼底,带着一抹嗜血的精光,“怎么?我和他比,谁让你更舒服呢?”
“秦安信,你混蛋。”杜音然暗哑着声音嘶吼,抬起手往他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她的手心火辣辣地痛着。
秦安信舔了舔嘴角,脸上传来热辣的疼痛趋势她捏着杜音然下巴的手更加使劲,眼神落在杜音然略显苍白的脸上,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秦少爷,谁规定只有男人能来妓院,女子就不可以来的。而且喝醉酒拉着人家不放的人是你,凭什么恶人先告状。”杜音然刻意不去在乎下巴处传来的痛意,瞪着眼前脸色很是不好的秦安信,咬牙切齿地回应道,“还有,一点都不舒服,痛得要死。至于你和唐延谁更好,等我下次试过了再回答你,现在请你先放开我!”
“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会掐死你!”秦安信松开手,眼神落在她漂亮的脖子上,神色一沉。
“请便!”固执地回瞪着他,杜音然已经分不清心底的情绪了。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进而取笑她。“我要穿衣服了,请你出去。”
“不该看的都看了,有必要刻意回避吗?”秦安信勾着唇角,邪魅一笑。并且俯身双手撑在杜音然身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杜音然的脸上,一阵酥麻。
“走开!”昨晚不愉快的回忆在脑海里翻腾着,杜音然被褥下的腿一使劲,将他踢下了床榻。然后整个人钻进被窝里,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最里面。
秦安信吃痛地扶着床沿站起身,看着被窝里窝成一团的人,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当目光落在床上那一抹猩红时,心里又产生了一股很莫名的情愫。
他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并非本意,可是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种失控感,让他觉得陌生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