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虽然不缺钱花,但是她很早就经济独.立,她所有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厉蔚然把价钱抬了这么高,一旦他突然停止竞价,这意味着苏曼将要花将近一百万甚至更多的钱买一颗小小的耳钉!
靳慕寒看她急得额角都要冒汗了,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不用担心,如果价钱被抬到苏曼无力承担的地步,我会举牌将它买下来。”
秦念芯抿着嘴看他,眼睛有些酸楚,她知道靳慕寒一向言出必行,既然说了会帮苏曼那就绝不会食言。
这个人总是用这种温柔体贴的方式呵护着她,秦念芯的心被一阵幸福感填得满满的,满到装不下任何别的人别的事,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两位,我还没死呢。”厉蔚然对于眼前这两位随时随地撒狗粮的人已经彻底无语,他没好气地说,“不需要慕寒出手,我一定会把这枚耳钉买下来!”
“一百万!”说完,他重新举起号码牌,气势汹汹地喊出了这三个字。
现场的宾客默契地保持着持久的沉默,能获得郑氏的邀请,在座的各位大多非富即贵,区区一百万在他们眼里根本不足挂齿。
但是,商人重利,钱再多也要用到刀刃上,花几十万买郑老一个点头很值当,但是一百万,远远超过了这份人情的价值所在,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只能说,竞拍的这两位都是Mars的真爱脑残粉丝吧!
脑残粉一号厉蔚然得意洋洋地回过头看了苏曼一眼,眼神中满是“服不服”的挑衅意味。
脑残粉二号苏曼接收到了来自厉蔚然的挑衅目光,她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没有再次举牌,放弃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角逐。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拍卖师有些焦虑,他今晚被打断了好多次,都被弄得有些神经衰弱,总觉得耳边一直响起各种竞价的声音。
他恍惚了几秒,胆战心惊地道:“一百万,三次。”
落槌,成交。
当红人气偶像Mars那枚贴身的耳钉落入他的老板厉蔚然手中,厉蔚然脸上得意的表情无法掩饰,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旁边。
他回过头想要欣赏一下苏曼落魄伤心的模样,却发现最后一排那个位置空荡荡的,只留下一顶棒球帽,苏曼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会场,不见踪影。
厉蔚然的笑容僵在最嘴边。
秦念芯满心忧虑地握着手机,上面显示着苏曼发来的短信。
“我先回家,不要担心我。”
她淡淡扫了一眼厉蔚然如丧考妣的衰脸,突然感觉自己被治愈了,重新开心了起来。
靳慕寒也勾起嘴角,轻笑道:“真是个小坏蛋。”
前排座位上,丁誉紧紧捏着号码牌,手上的汗几乎要把纸牌浸湿。
“我以为你会自己竞价买下你的耳钉。”身旁的郑老扫了一眼面色沉重的丁誉,淡淡说道。
丁誉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道:“怎,怎么会……”
郑老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个耳钉对你很重要吗?你看起来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
丁誉垂下眼眸,过了许久才出声道:“是的,是我最在意的……东西。”
丁誉捐赠的拍品序号是第二十二个,很快就要轮到秦念芯捐赠的袖扣登场。当时她提供的资料全部都是有关于那条项链的,从报上去的拍卖品名字到各个角度的细节照片,全部都是那条项链。
拍卖会的相关负责人一直没有和她联系,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他们还没有发现弄错了,要不就是他们打算把拍卖品照片和介绍环节全部取消,直接开始拍卖。
无论是哪一种,恐怕都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尴尬。
秦念芯坐立难安,身子不断在座位上扭动,虽然扭动频率比较小,但他身边的靳慕寒还是发现了。
“身体不舒服吗?”
秦念芯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其实她只是单纯有些焦虑。
“我想上洗手间。”话到嘴边,秦念芯一个急转弯胡诌了个理由。
靳慕寒上下打量着她,也许是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确实很符合尿.急的状态,他一脸同情地看着秦念芯道:“那快去吧,别憋坏了。”
秦念芯:“……”
这简直太尴尬了!她很想开口解释下自己并没有“憋坏”,但是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焦虑和尴尬的双重打击下,秦念芯福至心灵,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
“你陪我去。”秦念芯可怜兮兮地看着靳慕寒,轻咬着下唇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
靳慕寒头皮一阵发麻,他有经验,每次秦念芯做出这副怪模样就说明她又准备开始使坏了。偏偏她自己还不知情,每次都演得很陶醉,恨不得下一秒就高唱一曲“小白菜地里黄”。
心情不好的厉蔚然在旁边冷哼一声:“呵呵,又要作怪了。”
秦念芯瞪了他一眼,像只眼神凌厉的小豹子,等到目光重新移转道靳慕寒身上时,又恢复了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样子。
“好不好嘛?”声音嗲的让人的骨头都快酥了,厉蔚然浑身一哆嗦,这绝对是为了恶心他故意为之,秦念芯太过分了!
靳慕寒揉了揉额角,无奈道:“好吧。”
他们两人的位置位于会场靠近后方的偏僻角落,突然双双离座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走出了会场,秦念芯长舒一口气,靳慕寒看着她道:“又打算耍什么坏心眼?”
秦念芯表示自己很冤枉:“我只是在里面闷坏了,想出来走走。”
秦念芯算了算时间,还有五个拍品才能轮到那个袖扣,一定要在袖扣拍卖掉以前把靳慕寒引开,靳慕寒没有机会看到那个袖扣,自然也就不会发现那个袖扣的秘密了。
简直完美!
秦念芯这么一想,脚下的步伐都不由雀跃起来,他们一起走出拍卖会场所在的酒店,在酒店的后花园里像一对年老的夫妻般慢慢散步。
十二月末的海市已经快要进入到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一张嘴说话面前就凝成了一团白色的水汽,花园里的花圃光秃秃的,一些名贵的植物早被搬到了暖房里,在这样空荡荡的环境下散步,着实没有什么美感。
秦念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绒大衣,从温暖如春的室内突然来到寒冷刺骨的室外,强烈的温差快把她整个人弄懵了,鼻子耳朵全部冻得通红,在寒风中躲在靳慕寒怀里瑟瑟发抖。
靳慕寒一脸无奈地拉开大衣把她塞进怀里:“既然这么怕冷,为什么还要出来散步。”
秦念芯颤抖着声音道:“我喜,喜欢……”
靳慕寒劝道:“回去吧。”
“不!”秦念芯坚决地拒绝,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怎么着她也要坚持到一个小时以后。
靳慕寒沉默了片刻,提醒道:“你不是想上洗手间吗?”
秦念芯冻得鼻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靳慕寒的声音让她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弦乐。她惊喜地抬起头,坚定道:“是的!我要去上洗手间!”
靳慕寒:“……”
他们回到酒店,酒店那扇旋转的玻璃门仿佛是一个时空转换仪器,经过那道门,刺骨的严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母亲怀抱般温暖的环境。
他们在外面待得时间不短,秦念芯都快要冷得失去知觉,过了好半天身体才慢慢回过温来。
靳慕寒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秦念芯下意识地伸出手:“谢谢……”
靳慕寒接过了服务生端来的水,捂在自己的手中。
秦念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自作多情什么的最可怕了!靳慕寒刚刚在外面敞开大衣把她包裹进去,寒风呼呼地直往他怀里钻,他应该会更冷吧?
秦念芯这样想着,心里的尴尬和失落感顿时觉得好了很多。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附在秦念芯的耳朵上,她冰冷的耳朵触到温热的皮肤,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嗯?”她抬起头去看靳慕寒的眼睛。
靳慕寒却只是笑了笑,用温度正好的手给她暖耳朵、暖脸颊,秦念芯身体的温度虽然回过来了,但是脸颊和耳朵依旧冰冷,不一会儿就把靳慕寒手上那一点仅存的热量吸收殆尽。
秦念芯看到靳慕寒重新拿起那个水杯把手掌捂热,然后继续为她暖耳朵。
秦念芯心都快化了,她刚才冤枉了靳慕寒,以为他只顾着自己……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个玻璃杯。
“别碰。”
秦念芯“嘶”了一声,缩回手,那个杯子里面装的大概是滚烫的开水,秦念芯只是稍微碰了一下就感觉烫得要死!
她皱着眉头把靳慕寒的手掌从自己耳朵上拉下来,果然,靳慕寒的手掌已经变得通红一片,她又心疼又生气:“你怎么这么傻呀!万一烫坏了怎么办!”
靳慕寒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比较耐高温。”
秦念芯把自己的手塞进靳慕寒的掌心里,他们两个的手一冷一热,是两个极端,紧紧相贴在一起,温度慢慢中和,秦念芯与靳慕寒相视一笑,这才是取暖的最佳方式。
这么温馨甜蜜的气氛中,靳慕寒看着秦念芯的脸,慢慢说道:“还上洗手间吗?”
秦念芯嘴角的笑意有一丝僵硬,她点点头:“要上。”
这个时间的洗手间十分冷清,秦念芯一进到洗手间里面,就把所有的隔间扫荡了一遍,像一只视察领地的猫,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后,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要好好想办法该如何拖着靳慕寒在洗手间度过剩余四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