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猛地舒爽叫喊了起来。“黎北辰黎北辰！不要了好不好……”
“嗯？”他轻声诱哄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俯身问她，“怎么了？”
“我怕。”她怕得身体也在颤抖，声音中的哭腔越发浓郁。
“没关系。”他在她的唇瓣上浅啄着安慰，“下面交给我就好……”
良久，舒爽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她微微蹙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了推他的胸膛。
很晚了，她得回家！
可是她真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也只能喊出他的名字：“黎北辰……我得回去了！”双手死死地抵着他的胸膛，舒爽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别再继续了……”
看到她疲惫无力的模样，黎北辰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等会儿，我去帮你放水洗洗……”
调节好了水温，他任由那水“哗哗”地往下、流着，然后反身回去卧室抱她，却在浴室门口接到了婚礼策划师打来的电话——
“黎总，我可终于联系到您了！”电话接通，对面的策划师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慨——偌大的一个婚礼，两个金主却都不管事，她作为策划师全权负责，真的……压力好大！
“嗯？”黎北辰清了清嗓子，刻意掩藏住自己情、欲未褪尽的嗓音，淡淡地回应，“什么事？”
对面的策划师当即悲愤了：这才是真正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明天就是婚礼了，换做其他结婚的新人，早就兴奋地追着她问这问那，彩排婚礼的细节……
这两位呢？
早就闪得没了影，好不容易联系到了，对方却气定神闲地反问她“什么事”？！明天就是婚礼了，你说她能有什么事？！
“黎总裁，是这样的，我有一些婚礼的细节需要和您两位先说一下。”竭力压制下喷涌而出的职业暴躁，策划师保持着专业性的温和与热情，“我在明天安排了个小惊喜，希望两位……”
“既然是惊喜的话，那就留到明天说吧。”黎北辰理所当然地回应，他不希望是矫揉造作的婚礼，他希望……是一场真正的婚礼。
“可……”策划师的脸部瞬间抽筋，幸好电话没有打开视频功能，黎北辰看不到她脸色的扭曲，但是他却能听到她的抱怨，“黎总，这个惊喜，一般新人都会彩排的……”
她已经简化到用“说”的了！难道还不行嘛？
黎北辰“嗯”了一声，示意她说，策划师才清了清嗓子正式解释：“明天这个惊喜主要是针对新娘的，您会去拱门那边迎接新娘进入宣誓地点，我们会在那边设一个浪漫的花柱，希望您在那边像新娘表达爱意，花柱会被气球带飞，然后花瓣洒下，两位再正式入场……这样行吗？”
策划师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计划，满是憧憬地讲述了将会出现的盛大场面，然后再询问黎北辰的意见。
“表达爱意？”黎北辰沉默了半响，却是喃喃重复了这么一句。
“啊！这个就简单了！”策划师不明就里，飞快地阐述，“自我发挥，您和新娘相爱这么久，随便能打动她的话就好，当然啦，不能只是简单的‘我爱你’啊！”
黎北辰抿了抿唇，半响才淡淡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只是，“表达爱意”这个情节，真的难住了他！他方向电话看着卧室的大床沉思，心里有些暖暖的，却始终都不知道，他该怎么表达爱意？他对她的感觉，是爱意吗？
抬脚回到卧室，她已经躲在被褥中睡了过去……
本来想要抱她去浴室清洗，黎北辰却在此时陡然改变了主意。
“小爽？”掀开白色的空调被，他倾身过去叫她。
“嗯……”舒爽应了一声，蹙眉转向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双手便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脖子，嘟哝着出声坚持，“我洗个澡就得回去。”
明天还要早起，再晚回去爸爸就得发火了！
黎北辰勾了勾唇角轻笑，却不出声应她，他双手抱起了她走向浴室，把她放在浴池里以后，自己也迈脚踏了进去，当即让水蔓延出了大半。
“黎北辰，你家浴缸好小……”舒爽还不自知，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却不想身后的男人已不动声色地干起了坏事。
“那我们以后换个大点的浴缸？”水珠划过她的肩膀，黎北辰轻轻地在她的肩头吻了吻。
“是该换个……啊！”
“黎……黎北辰！你干什么？”
“再一次？”他轻声哄着她，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黎北辰……”她根本说不出话来，靠在池壁昏睡了过去……这样的一夜，她是真的累坏了！
他低哑地问出：“小爽，你爱我么？”
“表达爱意”？这个他不懂！但是他却突然想知道，也突然开始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爱他吗？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自己的贪心：原本只是想留着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但是现在……他突然渴望能得到她的爱……
如果他只选择她一个“十万分之一”，那么她也忘掉裴其扬，只爱他一个……这个交易，好不好？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黎北辰修长的指节划过她闭着眼的脸庞，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细心地将她脸上残余的汗珠和水珠都抹去，然后轻声叫她：“小爽？”
她依旧没有回应。
黎北辰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唇角，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居然睡着了……明明想先问她答案的，没想到竟先将她累倒了！
他有些认命地轻叹，动手洗干净了彼此，然后才用大浴巾裹着她抱回床上，整个过程她都睡得很沉，只有将她安顿在了床上以后，她才动了动，像是出于本能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蹭，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这个动作，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黎北辰的心间顿时涌上一层暖意，连唇角都勾起一抹满足：这个女人，实在太懂用小动作攥紧一个人的灵魂！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疼她宠她。
忍不住伸手搂紧了身旁的她，黎北辰侧身想要关掉壁灯，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她的手机屏幕似乎亮了亮。他随意地伸手捞起，上面挤满了来自舒成栋的未接电话和将未读短信……
他戏谑地扬了扬唇，根本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修长的手指在屏幕按键上翻飞，很快就打出一句话发了出去——
“今晚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