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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梦境(三)

在道观正殿对屋的房顶上有一个很清晰的人影蹲在哪里,时不时的动弹一下,看那人影的大致轮廓,我觉得那多半是钟道本人了。

我没有选择立刻转身,也没有冲屋里叫钟道的名字,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站在门口一动都没有动。

钟道的道观的很小,和正常人家差不多大,唯一不同的要算是正殿的大门了,木制的传统扇门,一看就给人一种古朴的气息。

关于这扇门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因为这道观是钟道得师父留给他的,这里面的好多东西也有些年头了。就拿正殿的门来说吧,我上次来的时候都总感觉它要倒,一直叽叽呀呀的响个不停。

今天这门竟然关上了,钟道一定有什么事。

我越想越奇怪,既然钟道是有事,但他为什么不把道观外面的那扇门关掉呢,这样别人岂不是就以为道观关门了,也就没我冒然闯进来了。

我就这样一直站在正殿门口,就是不敲门,一来是看我背后屋顶的那个人影,二来是想确认一下钟道究竟是不是在这里面。

按照以往的情况钟道是不会离开的道观的,除非别人家出了什么大事,大老远跑来请他,就这他都不一定会去,还要请的人求了在求。直到最后,钟道被别人说的下不来台了,才墨迹好大一会跟别人去。

其实这样不能完全怪钟道,这也都是钟道师父留下来的规矩。

因为人老病死或者意外被害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古人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些脏东西既然害你,那多半就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

我记着从我阴阳小区开始就没有见到过钟道的师父,但我不记得听什么人提起过,阴阳小区这个名字好像还与钟道师父有几分联系。

就因为这破规矩,虽然道观常年有人来求助,但为其添钱资助的还真不多,这也就是这座道观破旧的原因。

别人来请钟道出手的时候,钟道经常会说不能打断轮回,这一切都是天意。来这人求助的人自然是少不了一些大富大贵之人,通常这些人钟道是绝不会出手的,即便你说你要把你的万贯家产送给我我也丝毫不为所动。

“为什么?师父曾教导我,道士修的是道,要想境界有所提升,就一定要先抛掉世俗凡尘的一切。”不知不觉我就又想起了钟道说的话。

因为这地方来我家稍近一些,所以有事没事从这里过总喜欢往里面瞄一眼,加上钟道说话又大声丝毫无所忌惮,所以我过的多了也就听见的多了。

我还在犹豫,我到底进不进去。我还能再犹豫一会,但屋顶上的那个人可是耐不住性子,慢慢的一个翻身,直接从屋顶蹦了下来。

他的动作非常非常小心,在屋顶的时候脚步很轻,跳下来的时候也是犹豫了好久,估计他自己都觉得他做的天衣无缝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没对着墙壁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尽管是他细微的一举一动也被全都看在眼里。

这人正在慢慢向着我靠过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遇到这种情况我是应该直接转过身来的,要不然他真是坏人,要取我性命可怎么办。这次我没有,我还是原地不动,看着那个人影子慢慢的变短变短在变短。

我之所以敢这么胆大,主要是因为我没有看到对我有威胁的东西,要是想要取我性命的人,估计在跳下来之后就直接拔刀了,要是真有闪闪的刀光,也我不可能会看不到啊。

他万万没想到,我也万万没想到,我在这站了十几分钟,结果却被一只猫破坏了。

那个黑影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估摸着理我也就剩两三米距离了,半路上杀出来了那只黑猫。

其实后来再想起来,事情也怪我,我来的时候以为房东姐会帮我好好照顾黑猫的,谁知道它竟然一直跟在我身后,估计是警觉到我有危险,才从暗处蹿了出来。

黑猫下手也怪狠的,上去直接给了那个人两爪子,都到这时候了,装我肯定是装不下去了,只能回过头看那个黑影。

和我预想的没错,堵在正殿对面屋顶的那个人确实就是钟道,此时的他还穿着他那一身破旧的烂道服,脸上也不知道也是乌七八黑的什么都有。

“是你啊,小波,快,把这只黑猫给我弄下来。”我转过头之后,钟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边顾着和小猫纠缠,一半再向我求救。

我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帮他挨两爪子?

事实上我的一个眼神却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黑猫好像看懂了我的意思,在我转身看它一眼之后,它就不在纠缠,乖乖的跑了一边。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追杀了还是?”每次抬起头看钟道的样子就会笑,脸上那么多的黑,越看越像是炉黑,这家伙该不会改行炼丹了吧。

“和小兄弟你说到还真差不多,我摊上大事了,还真是有人想要杀我。”钟道这下子可算是遇到可以哭诉的对象了,拉着我往地上一坐,他就开始讲了。

开始的时候,我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个人名和那个人名混做一团,好像还说这关乎到什么特别大的事,本来他就带了点激动的情绪在里面,然后,他讲的还又特别快,所以,他开始讲的前五分钟基本属于白讲。

看钟道激动的样子,他刚开始讲的时候我也没有好意思打断他,但他越讲越玄乎,越讲声音越高,直到最后我还是很无奈的打断了他。

说来也巧,我刚打断了钟道,电话就响了,是任老四打过来的。

任老四让我赶紧离开道观,说这里马上将会有血光之灾,最好是带上我旁边那个臭道士一起离开,不然的话,我和钟道两个人带死。

嗯?这我就纳闷了,他怎么知道我在道观啊,竟然还知道钟道就在我身边。

电话那头的任老四明显是在家里,听得出来,那边还开着风扇呢。

我虽然一直想不明白任老四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但从的话语中我也听出来了事态的严重性,我和钟道这应该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因为我接电话有开免提的习惯,所以在我身旁的钟道也把这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里。

不敢迟疑,我拉起钟道就要跑。

“等下,我管上门,你先别着急。”钟道竟然还恋恋不舍的想要进正殿,嘴里念念有词,好像还说要取什么东西。

“快tm走吧,你这破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可拿。”我拦他他竟然还一把甩开我,执意要正殿。

也可能是我太过激动了,直接给了他一拳,但即便是这样了,他也还是没有被我拦下来,直接撞开了正殿的木门。

原来就没有锁,只是关上了,钟道急匆匆的进去,连灯都没有开,等了大概一分钟,他便急匆匆的拿着个包袱冲了出来。

小心锁好了门,正准备走。外面突然闯进来了一只狗,也真不知道这家伙给我是有什么大仇,上来就要往我身上扑,离我还有好远,我都闻到了那畜生身上的腥臭味。

“他们来了,快走。”本来就是只来了一只狗,没想到竟然能够吓到钟道。

这道观原来是后门的,我也来这里好多次了,但这里竟然还有,这也是第一次说。

我即便也是撒开脚丫子一个劲的跑,但还是被那只狗追上了。

那只狗好像就是冲着我类似的,追上我对着我背后就是猛的一扑,我自然是被扑倒在了地上,但接下来那只狗却没有要伤我的意思。

钟道见我有难,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拿了一支棍子,上来就准备要敲那只狗,那狗明显不是来取我性命的,扑倒我之后对着我就是一顿猛舔。

这分明就是一直宠物狗嘛,看着他对着我一直摇着个尾巴,还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该就不会是一只流浪狗吧。

“别,你别打。”狗狗这么乖,我自然是不能让钟道打他了,我觉得钟道和这狗之间一点有什么。

我这边好不容易才把钟道拦下来,让他好好冷冷静静,把事情弄清楚,谁知道这一边狗狗又不乐意了。

“算了,走吧。”那只狗看钟道的眼神变的凶巴巴的,一副见了仇人的样子,钟道好像很烦躁,根本没有打算和这只狗废多少功夫,拉起我就又要走。

我怕狗狗再追,也是为了减轻他对钟道的恶意,毕竟狗狗对我的态度还挺好的,一边走一边吹口哨安慰它,果然,他没有在跟过来。

道观所谓的后门和狗洞差不多,我说我来这么多次怎么不知道那,原来就是一个一米不到的洞口,钟道带着我废了好半天劲才从那里面钻出来。

我正迷茫去那的时候,钟道竟然让我带他去我上班的地方。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仔细看看四周,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他一个会法术的道士,还能有什么“脏东西”能把他难住。

本来我还以为是他遇上什么比较厉害的“脏东西”了,谁知道仔细一问才知道,钟道是得罪了人,而且得罪的人来头还不小。

这也是在去医院的路上,钟道静下心来仔细给我讲的。

就在我离开钟道道观的第二天,大早上的就有人把钟道吵醒了。

来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帮人,听钟道说,光是车就有十几辆,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豪车。

这个世界的生活根本就离不开两个字,那就是社会,别看阴阳镇是一个偏远的小地方,但这里社会的凶险程度也和外面那些地区的差不了多少。

那天来的人就是阴阳镇里鼎鼎有名的黑社会,虽说这阴阳镇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这里的黑社会成员可是异常的凶猛。

本来上一任镇长在任的时候,就已经和镇里的黑社会成员讲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自从上一任镇长死后,这群人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且手段比原来还残忍。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的老大应该是一个叫虎哥的男人,本来我对这方面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只不过那个虎哥说要给上一任镇长报仇,要让那些贪婪的渔业养殖户们一个个都生不如死。

正因为他说的话,才让我记住了他,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会来为难钟道,要知道钟道可是从来都不和那些渔民打交道的,就算他要牵连也没理由牵连到钟道头上来。

那天早上带人来钟道道观里的人就是虎哥,在阴阳镇这一块无论是谁都会给这个虎哥几分薄面,可能这就是钟道招惹到他的原因吧。

具体的情况钟道也没给我说,不过我猜也能猜出来一个大概,多半是虎哥遇到事了,想要请钟道帮忙,但钟道太过死板,始终不肯出山,但虎哥自然是不会求他了。

你不帮我就是不让我好过,你不让我好过,我也就没理由让你在好过下去了,这是黑社会大哥一般的处事作风,我估计钟道应该就是这样惹到了虎哥。

事情差不多就应该是这样了,但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既然是得罪了这里的黑社会老大虎哥,那为什么不离开阴阳镇,反而还要跟我去医院,难道他以为虎哥是傻子嘛。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早就已经被我们中国人玩坏了,在道观找不到钟道人,他一定会先在阴阳镇掘地三尺的找的。

我从身上翻出了二百块钱给了钟道,想劝他赶紧离开阴阳镇,但是他不听,始终紧紧握着那个包袱,一个劲的非要跟着我去医院上班。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他嫌我给他钱少了,毕竟我出门在外也只装了二百块。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把钱数抬到了两千,足足抬了十倍,但钟道还是一点都不会所动,还是一个劲的要跟着我去医院。

我和他足足在道观后街较了十分钟的劲,最后还是我妥协了,这家伙是铁了心了,无论你怎么说都没有一点用,白搭,简直就是。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再不去医院报道那是指定要被开除了,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人呢,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决定带上钟道。

但我还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的,我让钟道在后街找家店铺稍稍整理一下,好歹把脸写干净啊,这样也才好意思跟我一起去,刚才在道观里,钟道的样子别提多狼狈了,简直就和没脸见人差不多。

理发店,就这家了。

既然要整理一下,那就把头发胡子也都好好剪一剪,这家伙一脸的短胡茬,还有那齐肩的长发,一看就是两三年都出过门的人。

医院的张主任其实也挺好说话的,又想到他和我那房东姐的关系也很不错,我觉得这次晚一点应该也不会摊上什么大事,就算张主任要生气,那也带先问问房东姐答应不答应,突然觉得有人保着的感觉就是爽。

我好像记得在房东姐的房间里我曾经看到过一张他和张主任的合影,两个人应该是同学关系,照片上的两个人彼此扭打着,笑的很开心,有了这层关系,我觉得我晚点去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别说,钟道剪完头发的样子乍一看还真挺帅,我说剪成光头吧,他非说他不是和尚,要剪就留的稍长一些,这样也好,虽然钟道穿点还是有点狼狈,但是光看发型,还是挺时髦的。

钟道的许多地方其实我都是看不懂的,比如为什么明明是今天早上的事,为什么晚上才想的逃,难道是得了反应迟钝症?还有就是,从道观里出来,他手里始终拿着那个包袱,无论干什么都是这样,包括那会着急上厕所,还有现在的在理发店理发。

看着理发师那为难的样子我都想笑,那个包袱很大的,钟道非要拿着,理发的布往上面一盖,真像肚子上长出了一个鼓鼓的大箩筐,理发师每次要动他前面头发的时候都会很困难很困难。

我真的挺好奇的,那么大的包袱,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难道这个包袱对钟道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理完发的时候我故意想要去帮钟道那包袱,结果可想而知,那家伙宁死都不愿意把包袱给我,这就更加让我好奇了,他偏不让我拿,我就非要拿。我就是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这个世界上还就没有我想看看不到的东西。

趁着钟道一个不注意,我一把抢过了包袱,当时钟道正拿着我给的一百元去付账,刚好给了我钻空子的机会。

抢完东西我肯定是要赶快跑的了,难道要等着他来抓我不成,再说了,我要想看看,到底是他的包袱重要,还是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我故意跑上了街,就像看看钟道会不会拼命追我,只要他一追我,就一定会被虎哥的人发现,要知道,作为阴阳镇的黑社会一哥,那小弟也是有很多很多的。

别看阴阳镇小,但是人口密集啊,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就有十多万人口,而且这里的镇民很多都不喜欢劳作,所以虎哥作为老大有个上千小弟根本就不算啥,毕竟他连新镇长的账都敢不买,简直就是阴阳镇的一个土皇帝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钟道还真追上来了,走了一路喊了一路“小波,别走啊,把包袱还给小道我。”

这孩子是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道士啊,无数行人都用异样的看光看着我们两个,虽然实在夜里,但钟道穿的那一身烂道服也确实太显眼了一些。

我敢确定以及肯定,这么多人之中一定有虎哥的爪牙,毕竟人家可是在这一片混了半辈子了,想要找一个人,那不是和玩呢一样嘛。

没办法,到了一个小巷子,我只好停了下来。

“我就是试试你,你可真是张扬。”我都这么说了,钟道还好像什么没听到一样,一脸认真的非要抢我怀里的包袱。

“那个包袱真的比我的生命都要重要,请你还给我。”钟道变得一脸正经,目光中闪出冷漠的异样光芒。

看着他一脸哀求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拿着了,虽然我很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他都这样了我也不能再不给他了。

“其实我只是好奇里面是什么,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看到钟道冰冷的眼神我才明白这次我真的是闯大祸了,这小道士一脸的愁苦,估计我要是再不给他都能把他给急哭。

“没有这东西,我就不活了。”说着说着,钟道就直接哭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禁逗呢,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似的。

没想到钟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我觉得他年龄应该比我大,但遇到事情却总感觉缺根弦似的,反应不过来。

最后,钟道还是打开了那个包袱,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

里面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里面还有一个彩色的包袱,看见我一直盯着那个包袱,钟道也顺势把那个包袱也打开了。

里面全是一些泛黄的老相片,还有一把银锁,一块玉佩,以及一副老款式的眼镜。

“我是师父捡来的,这些都是我的亲人留给我,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妈留的。”钟道的眼角泪水狂涌,不停地整理着包袱里的东西,这个时候我更后悔了,没想到我竟然正好戳中钟道的痛处。

“其实,你和我也差不多,我也没见我我爸妈,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院长含辛茹苦的把我们一群孩子拉扯点。”说到这里,我的泪水也忍不住留了下来,本来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他,毕竟这都是我挑起来的,谁知道我竟然还被他感染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突然,我对钟道有了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能只是命运差不多一样,我们有相同的愿望和思想罢了。

“小子,你应该就是虎哥找的臭道士吧,走啊,跟我们走一趟吧。”钟道还正蹲在地上整理包袱,我也还正停留在刚才的气氛里。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的这个小巷子的,总之是可以明白一点,他们都是那个叫虎哥的爪牙,他们的目标就是找钟道,毕竟在阴阳镇这片,虎哥的名字还是挺响亮的,不管到那个村落都要给上虎哥几分薄面。

这群小子自然是要抓钟道去想虎哥请功啊,但钟道这小子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我偷偷打了他头一下,他抬起来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蹲下去自动整理了。

“我操,你tm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我是有意想要提醒他,但我旁边的小混混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见钟道不理他,直接就动起了手。

他们有五个人,而我和钟道只有两个,要打起来,我们也只有吃亏的份,而且看钟道的精神也没海恢复过来,估计一会怕是要挨打了。

我没有拦着那几个混混,一方面是因为我拦不下来,第二我也不想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毕竟我觉得这其中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虎哥既然是有求于钟道,虽然钟道惹怒了他,但估计钟道能回头帮虎哥他应该就没事了。

“等下,我现在就给虎哥打电话,你们别动手。”那个为首的混混都走到钟道面前了,估计下一步就会揪起钟道的头发来盘问。

我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口,我很同情钟道的命运,不想让这些人对他动手。

说起来也挺奇葩的,我并没有虎哥的电话,想这种社会大佬我一般是不会打交道,没有联系方式这也算正常。

那个为首这时候那混混恼了,准备连我一起大,就在他们一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几辆豪车突然听到了巷口,是虎哥来了。

虎哥在阴阳镇这块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所以自然不会很低调。豪车,美女,别墅房产,那都是用两个手指数,据说他的钱财能买下一半阴阳镇。

我其实也是没见过虎哥的,仅仅只是经常听别人提起,说他是阴阳镇里最不敢招惹的角色,今天一见他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啊。

按照我对社会大哥的印象,他们应该都是人高马大,浑身刺青的那种,而且性格都应该异常凶狠。但我面前的这个虎哥却大打折扣,他既没有高大的身材,也没有显眼的纹身,容貌看起来也更显得亲和,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虎哥。

从豪车上下来的一行人领头的确实是他,那几个要动手打我俩的混混也确实对他毕恭毕敬的,从衣品上看他也却确实符合社会大哥的气质,但就是感觉他长得不够凶狠。

“小兄弟,又见面了,不知道我找你帮我的忙又重新考虑了没有,我可是有急事,等不得的啊。”这人还真是社会大哥,看来以后看人真不能只看脸,这个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说话,全都暴露了。

“又是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来烦我,就算你们今天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钟道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我抢他包袱的时候还要严肃,感觉就像是虎哥说的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一样。

这下子可麻烦了,本来我还想再劝劝的,但钟道这样自寻死路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虎哥吼,这不是摆明了打人家脸么?

社会大哥一般都是很讲究面子的,我要是虎哥,早就叫人上来打我俩了,但事实上我面前等我虎哥菲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

我总感觉这个虎哥很不对劲,他这笑像是别有深意,那个混混头目给他递上来了一根雪茄,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了地上。

“这样吧,看来你还是为我兄弟昨天的做法生气,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虎哥对钟道表现的很有耐心,好像求钟道的真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在这一天之内,你去了那里,在哪睡觉,这一切我都会了如指掌,别妄想离开这里。”虎哥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狂,不过他也确实有猖狂的资本,毕竟在阴阳镇里到处都是他的爪牙,他想控制一个的行踪其实也很简单很简单。

那个叫虎哥的上车后,那些混混果然也没有再为难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离开的也很快,像极了一群夹着尾巴的狼。

“快,我们走,赶紧去医院。”我没想到钟道竟然给我来这么一句。

“等下,你先好好坐下来,我们来把事情好好再理一遍。”钟道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都到这时候了,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么,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虎哥吓傻了,或许真该带他去医院看一看。

“别墨迹了,赶紧走。”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一些,谁成想钟道竟然又生气了,拉着我非要走。

本来道观里医院挺近的,从后门出来没转几条街就是医院了,但刚才他追着我跑,刚好还是往医院去的反方向,我们跑出了那么远,现在还带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他从小巷子口出来重新回到后街,找最近的路往医院去。

可能是刚才太过着急了,我带着钟道竟然会迷路,要知道阴阳镇中心是很小的,蛮共才几条街,后来想想也真够不可思议的,从小巷里出来,走小路,又进了另一条小巷,就这样来来回回,竟然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出来。

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钟道,他常年在道观里不出来,还非要说认识路,现在这道路一年都修好几次,他要是能找到当初的老路也算他厉害。

自己不行还说我,说我故意的,说是我不想带他去医院,故意绕这么远的路,我真的对他挺无语的,那半个小时完全都是按照他的记忆走的,我一个劲的跟在后面,硬是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还是听我的才走出来,要不然真不知道要晃悠到啥时候呢。

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都已经八点零几分了,保安老刘都已经下班睡觉了,整个医院也只剩下主楼和病房区还有灯光,剩下的其他的地方也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碰巧今天那个张主任被轮到在医院值夜班,所有我上楼的时候刚好和张主任刚到个正着,本来他看见我是不准备说什么的,但后来看到我身边还带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就开始数落我了。

也是张主任觉得钟道是外人,在外人面前就要表现的严肃一些,我迟到了都不数落我两句,那外人看了有该怎么看。

我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张主任会和房东姐关系那么好,就算是要好的男女同学关系,也不能好撑那个样子吧。

况且,房东姐还一直单身,而且张主任好像也是单身,既然他们两个人玩的那么好,那为什么不顺势组成一个家庭呢,这样总比两个人都孤单要好的多。

数落完之后,张主任带着我去了趟办公室,拿给了我一大串钥匙,太平间可是在八楼的,这么多钥匙对应着八楼那十几个大房间。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五楼,给我安排平常歇息的地也在五楼,而且两个办公室还挨的很近很近。

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按照往常我都已经在八楼开始干活了,现在摊上了个钟道,我还带先想想他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上八楼背尸体吧。

说来也怪,今天晚上我的这间屋子就我一个人,往常应该还有一个姓贾的小伙跟我一起,我俩已经搭档干活好长时间了,我记得他从来都不会请假的啊,今天怎么不会见他。

“你先躺在这里睡会,我找个人,等会就带开始干活了。”我把钟道带上来的时候做的是电梯,他可能是第一次坐,身体上很多不适应,从出了电梯到现在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过。

“等会,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不是来医院睡觉的。”你终于说话了大哥,你要再不说话我真以为你坐个电梯坐出来了什么事。

我本来还想再问一问的,但钟道没给我机会,一把就把我从屋子里推了出来。钟道急着离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原因,看得出来,钟道并不喜欢那间屋子,可能是觉得晦气吧。

那个电梯的确对钟道的印象很深,我们上八楼的时候,钟道宁死也不愿坐电梯,没办法,我害怕他再出什么事,就陪他走了楼梯。

五楼里八楼其实也不是很远,只不过爬楼梯就显得有点远,钟道宁愿怕楼梯也不做电梯这一点我想不明白,难道他不懂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这一道理嘛。

我们开始爬楼梯的时候钟道给我解释了个清楚,原来他不是怕做电梯,而是他察觉到电梯里有不干净的“脏东西。”

听钟道的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他说就在刚才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总感觉那里不对,后面总感觉有东西,凉嗖嗖的。

当时我和张主任都没注意,他看我胆小也没告诉我,但钟道说他回头还确实看到了那个脏东西。

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血迹,空洞的眼瞳,细长残破的手指。钟道说的很吓人,整个脸部都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除了能看出来是一个男子以外剩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钟道说的时候,我和他正在上楼梯,不知道是因为钟道说的太可怕而产生的条件反射,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像是有人在对我吹风一样。

我和钟道走的不算很快,因为还聊着天的缘故,所以也没怎么注意看脚下,都是沿着一节一节的楼梯往上上的。

到六楼和七楼中间的时候,钟道终于到电梯里的事情讲完了。就在钟道讲完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到脚下猛的一滑,一个没站稳,直接就摔了下去。

当时是在六楼和七楼的中间,直接滚了好几下滚到了六楼,钟道也跟着我跑了下来。

“你没事吧?”当时我都被甩懵了,钟道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竟然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虽然楼道里的灯光有点暗淡,但是要搁在平常看清一个人的脸怎么也是足够的。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个人影下了楼去,待到那个人影在上来的时候,一把扑倒了我身边,接着一阵冰凉触到了我的脸颊,慢慢我就才好了过来。

那个人影就是钟道,我从楼梯滚下来之后,他急忙回到了五楼我休息的那个屋子,给我拿了一瓶冰水,估计要不是那瓶冰水我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迷瞪过来。

“我怎么了?”醒来之后我才刚要说话,就被钟道捂住了嘴巴,他对着我做了一个嘘嘘的手势,然后竖起右手中指,指了指上面。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懂他的意思,但钟道一直朝着上面指之后我才明白。

原来上面有声音,而且还是那么很暧昧的声音,声音很小,如果不是钟道指,估计我自己很难听出来。

“我们快走吧,好像有人来了。”我和钟道刚安静下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十分微弱的女声。

“哪有啊,你快别动,快好了。”接着是一个粗狂的男声,从声音中就能听出来这个男的很急切。

上面不断传下来喘息声,但都只是女声,声音越来越急切,我感觉上面的那两个一定是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钟道虽说是个道士,但他终究不是和尚,男女之事多少也是懂的,上面那女声的喘息怎么听怎么撩人,我估计钟道现在也多半和我一样,下身已经隐隐有了反应。

我很好奇这两个人到底是抽了什么疯了,在这里做那种事情。估摸也是看楼梯平常没人走,才敢来这里发泄发泄欲望。

钟道的脸竟然红了,注意到这一点我不由得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小道士这次是长知识了。

我还在笑钟道,没想到上面的那两个人竟然下来了,这么快都完事了?那个男的身子一定是不行了。

从我到这里估计也才几分钟,听那个女人的喘息也像是刚开始不久,这我现在很好奇那个男的既然身子虚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干那种事,难道他只是为了爽这几分钟吗?

其实比起来这个人的哪方面问题我还是对这个人是谁更加感兴趣一些。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从上来下来的把两个人竟然我还都认识,而且两个人对我平时也算很“照顾”。

那个男人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而站在一旁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是好像是住院部的护士长,每当看到她傲人的身材,我就有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俩竟然好上了,真应了那句话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本来我来这家医院就是别人介绍的,虽说那个副院长表面上没有说不同意,但我看的出来他不是很喜欢我,我每次见到他都会主动打招呼,而他总是以高人一等的姿态爱理不理的。

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那个护士长,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一个比较本分的姑娘,没想到她平时和领导眉来眼去就算了,这次竟然和这个老不死的去做那种事。

“副院长好!护士长好!”虽然事情早就已经被我看得明明白白,但我总不能当面揭穿他们吧,还是多少给他们两个留一些面子。

大家都是明白人,但这种事情搁谁也都带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然弄得太尴尬,撕破了脸,对彼此双方都不太好。

“小,小波,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个老家伙会这样说我早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他一定就会问我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自然是很含蓄很含蓄的说了。

“我只是在这里散散步,什么都没有听到。”虽说说是这样说,但是在行动上我还是好好羞辱了那个家伙一番,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指着我的裆部,眼神也一直在他瘫软下去的裆部停留。

副院长这样的老狐狸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下一秒他马上变成了一条变色龙,见我再笑,竟然也卑躬屈膝的对着我笑了起来。

“这样吧,小王,以后你要在医院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办妥,不过今天的事情你就是真没看见了。”果然是一只圆滑的老狐狸,不过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明白这件事对他到底是有多重要。

“副院长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净瞎学年轻人的那一套啊。”副院长是远近闻名的“妻管严”这一点,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上一次就因为副院长和一个新来的实习护士多说了几句话,谁知道他老婆就不愿意,硬是找到医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家实习护士给打了。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好像这件事让副院长受到了学校很大的处分,要不然估计他早就已经是正院长了。

要说副院长这老不死的就是一记吃不记打的货,自己有没有能力自己还不知道。况且明明自己老婆盯得那么严,还非出来偷腥,估计他是干不动了,想要提前退休。

副院长有拉着我到一旁说了好多好多,但说来说去意思无非就是不让我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我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既然别人看不起你,也不尊重你,那你也不必尊重他,副院长的把柄还不容易落到我手里,怎么我也带好好玩上几天啊。

以工作之名,我最后没有答应副院长就溜走了,临走的时候也叫上了钟道,那小子和几百年没见我女的一样,一直盯着人家护士长的大长腿看。

要不说副院长有福不会享呢,这么漂亮一个女的,身材还如此火辣,前凸后翘的,但他可怜的就那短短几分钟,估计那护士长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已经结束了。

副院长自然是带着那个护士长一起走的,他们两个这时候都面带忧色,估计都是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其实我挺好奇那个女护士长的,自己这么好的条件找一个漂亮有钱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好,非要跟着副院长这老狐狸。真不知道副院长给了她什么好处,让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做自己的情人。

“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她好漂亮啊。”钟道一脸的花痴样子,没想到她一个道士也能被一个女人迷成这样子。

“走吧,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从六楼往七楼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秀的香水气息,我都不敢确定这是那个护士长的,钟道刚一闻到便一口咬定这是那个护士长身上的。

我现在极度怀疑钟道是不是不想做道士了,想还俗了,这才刚和那个护士长见上一面,就死死的记住了人家身上的我味道。

“王波,这里有脏东西,小心点。”我刚上到七楼,被钟道对着耳朵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心里也是被吓得一阵寒颤。

周围什么都没有,只不过灯光相比下面的楼层有些昏暗,我也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闻到,没什么不对啊,还是那女护士长身上的香水味。

“这里前不久刚死过人,怨气好重啊。”我正准备说钟道吓我,谁知道这家伙又给我来了一句这个,本来稍微缓和一点的气氛又变得低沉了下去。

“走吧,别在这乱说了,死没死过人最上面有监控,这事还用不得你操心。”我只能数落数落他,这样我心里还多少有一点底。

我现在还沉浸在刚才副院长的那件事情中,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整他们,还有那个女护士长,因为我是一个背尸体的,所以她每次见我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板着一张臭脸,好像我欠她钱一样。

就在这节骨眼上,楼道里原本就暗淡的灯突然被关掉了,猛然间周围一片黑暗,我心里也是猛的一颤,莫名其妙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波,你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陪我吧。”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了一双手,死死嘞着我的脖子。

“谁,是谁,你该不会是钟道吧?钟道,你别闹了,好不好。”我觉得着里就只有我和钟道两个人,刚才他还说这里死过人吓我,现在嘞着我脖子的多半还是钟道。

“怎么了,你怎么了。”随着声音的传来,有一双手放到看我的身上,这个才是钟道的手。

真的,真是有人,我背上趴着一个人,我感觉到了脖子上留存已久的压抑感,就快要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

钟道刚才还和我说这里有脏东西,才这一会就附到我身上了?我中奖的几率不会就这么大吧。

“背上,我背上有东西,有东西趴在上面”。我这次真的是被吓着了,说话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没有啊,你该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钟道在我背上摸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我所谓的人。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背上一定趴有一个人,不对,这多半不是一个人,是脏东西,正常人的体重是没有这么轻的,我现在怀疑这个脏东西是不是从八楼的太平间里跑出来的。

跑,去八楼,我记得八楼的楼梯口是贴有避妖符的,毕竟太平间阴气这么重,有脏东西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么想我心里就舒服多了,黑灯瞎火的就急匆匆的上了八楼。

嚯,八楼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冷,冷库坏掉了?

七楼通往八楼的楼梯像是一个结界口一样,下面是一片燥热,上面却是一片冰寒。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冷。”钟道毕竟见识的东西少,刚上来就又开始问东问西了。

“好像是冷库坏掉了,我们快走,下去找人。”

“小波,你身上,你身上有东西,是一个男的,你看到他的手了么,就在你脖子前面。”钟道一脸的震惊,手里还不断给我比划着。

八楼的楼道的楼道里有电,七楼却没有,这个是为什么呀,要知道八楼的电可是通过七楼输送上来的。

那个时候太慌乱,也没来得及想这个事情,反而觉得八楼有电是好事呢,但后来才明白,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钟道,他一个以捉妖驱魔的道士,亲眼看到我背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为什么还要坐视不管呢,难道真的就想他说的一样,他太长时间没有出山了,猛的见到异物,忘记怎么办了?

这件事后来也没有靠钟道解决,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就一直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可有可无。

到八楼之后,确实是赶上冷库坏了,但这一切都好像与我趴在我背后的那个脏东西有关。

趴在我背上的这个脏东西和先前钟道在电梯上见到的是同一个,而且这个人我也认识,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和我搭档了好长时间的小贾了,我就一天没来上班,没想到他竟然出事了。

他死了,死的很惨,惨到死无全尸的那种程度,因为他在这个城市也没有熟悉的人,就和我还说的来,所以就过来找我,想要我帮他报仇。

小贾也是我在游泳馆出事的那天出的事。那天我俩下班后就各奔东西了,我家里离医院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但小贾不一样,他家里属于阴阳镇的偏远地区,为了剩下几块钱,他每天都不舍得做成里来的公交车,值完夜班后就步行回去。

我们是八点下班,小贾通常要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要走,就是在那一段路途中,小贾出事了。

在一个叫小王庄的地方,小贾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歇息了起来,谁也没想到,那块石头竟然成为了小贾死亡的导火线。

在那块石头上面有一个玉佩,小贾刚坐下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歇息好了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了那个东西。

因为小贾是乡里人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见到这块玉佩便想着带回家,来年等攒够钱娶媳妇的时候说不定能刚好用上。

就是因为小贾的贪心,所以小贾才会死的那么痛苦。

小贾的魂魄告诉我,他好像是摔崖而死的,也好像是溺水而死的。他说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反正说的好诡异的,他染好想起了那个在乾寂门的姑娘,那个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她那后来都得到了解释,那一切都是那个老道士的师妹在搞鬼。

小贾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而且还感觉自己死了两次,我感觉这背后也应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只不过现在我也无从考察。

小贾给我们把了那个玉佩的形状描述了一个大概,那个小王庄的位置也给我们说得清清楚楚,就连怎么能到小王庄的路线都给我讲的很明白很明白,目的就是希望我们找到那个玉佩,好给马上就要去投胎的他一个交代。

最好是抓到凶手,小贾自己虽然被杀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觉察,但他还是感觉这是有人害他,这事情也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因为医院故障原因,临时给我歇了一天班,通知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也准备回家好好洗洗睡了。

谁知道小贾不愿意了,他说他的魂魄只能在世上待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希望这件事要尽早有一个好的结果。

没办法,我真是被小贾征服了,本来都已经回小区睡觉的我选择了连夜去小王村,钟道因为不敢回道观,只能跟着我一起做上了出租车。

“师傅,去李庄多少钱?”夜里十点镇子上竟然也还有许多的出租车,我刚一抬起手就立马有一个眼尖的师傅把车开了过来。

“先上车,价钱什么的,先生你看着给吧。”这个有点微胖的出租车司机表现的很憨厚,一副顾客就是上帝的态度。

“走吧,我怕明天那个凶巴巴的家伙又来找我麻烦。”钟道一脸的恳求。

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就这样出发了。

后来我也后悔了,当初就是觉得那个憨厚的司机好说话,加上钟道不想多待我才上的车。

谁知道车刚走出去镇子之后司机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那个小子,我这个车起步价一百,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是啥来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脑子都懵了,我平时一般是不带车的,没想到就这样偶尔打一次车还能遇到黑车司机。

其实也怪我,上车的时候也没有留意一下车的牌照信息,这才弄成这样。

“你这不是敲诈么,快,让我们下车。”我还没有说什么,钟道却先急了,他虽说是一个道士,但是最起码的金钱观念还是有的。

“下车,给一百就行了,我这车一百起步。”这个胖子的原形这个时候暴露了出来,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虽说是笑着的,但脸上的肥肉不断地在抖动抽搐着,

“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呢?败类“我看那个司机确实是没有刚才那么顺眼了,但也没有钟道说话说的这么过分,连恶心这词语都用上了。

“你们到底是下车呢,还是继续往前走,去你们去的那个桥不拉屎的地。”

“不下车,继续走。”一直没有说话的我这次回答的很直接,也很干脆,应该算是秒回。

“那价钱。”

“随你定。“我这次算是豁出去了,想到小贾连死了都没有得安宁我心里就特别不好受,毕竟他也和一起待过这么久了。

我看到了黑车司机奸计得逞的笑容,虽然钟道也一直在旁边拦我,想拉着我下车,但我心意已决,谁来讲都没有用。

钟道也问过我不是去小王庄么,为什么要对司机说去李庄。其实小王庄这个地方我是有印象的,当时小贾告诉我的时候我没敢确定,但出了医院打开手机导航之后,什么都一目了然了。

小王庄那地方好像是一个世代沿袭的守墓村,那个墓碑一样的标记一度出现在阴阳镇的地图上,据我所知,一般这样的村子是不通车的,就连村里人家买的车子都不会让进。

而李庄刚好是地图上小王庄前面的村子,按导航上的说法,估计李庄离小王庄也就一两里的距离,出于安全考虑,我宁愿多跑几步路,也不愿意被当地人当做不友好的闯入者看待。

事实上如果刚才我和那个黑车司机闹翻,结果还不如现在的好,一百块还是要给他,但我和钟道就要在人烟稀少的镇外待一晚上,黑车司机之所以敢这么漫天要价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明白这么晚了在这种地方是很难再打到车的。

与其被遗落在荒野,还不如破财消灾让他好好给送到目的地,反正到了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候没钱给他他也没什么办法。

“李庄要走黎平湖吧?我听别人说这阵子那个地方可不怎么太平,不知道小兄弟两个是去哪里干嘛?”黑车司机估计也是见我回答的爽快,想和我多套套热乎。

“管你什么事,送我们去就行了。”钟道果然是刚出道观不久的小道士,对是是非非还是太过计较,我已经给他讲过了其中利害,但他还是对那个黑车司机充满敌意。

因为我没有搭理那个黑车司机,他也不愿意和钟道掐架,我们三人一路上都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小贾说的话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他说他的魂魄不能离开医院,半步都不可以,一般魂魄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只不过魂魄会在自己刚刚死亡的地方一直徘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能离开的。

“好了,我就送你们到黎平湖吧,前面的路太凶险,我可不趟这趟浑水。”黑车司机打断了我的思维,顺势把车停在了路旁。

“这是一百,再要没有”。我把钱给了钟道,没想到这家伙给个钱还磨磨唧唧的,手里一直拿着那张皱巴巴的钞票,死死拽着不想给司机。

其实我也挺不舍的,出门就带了这两百块钱,一张钟道理发的时候追我忘记了找钱,还有就是这张了。

“倒霉,拉了你们两个穷鬼。”见我一直没有说话,黑车司机可能也是烦了,打着方向盘一个带头就转弯向着镇中心的方向驶去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可是感觉这一片不怎么对劲?”钟道说的没错,周围冷的很,时不时的吹过几丝凉风,带着几许沙沙沙的响声。

冷是冷,但这也属于正常,毕竟在有空调的出租车里坐久了,猛的一站出来冷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道路旁的不远处反射着闪闪波光,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黑车司机口中不太平的黎平湖了。

这个湖泊地图上也有标记,不过很奇怪,这个地方的湖泊标记轮廓不是蓝的,而是红的,这种情况一般在导航上是不会用来标记一个湖泊的,一般是指比较危险的地方。

黎平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也曾逛过阴阳镇镇周边,但这个地方我确实还没有来过。

“嘿,小波,小波,你看那树下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我正在手机导航上研究下一步的路线,谁知道这家伙猛的蹭了过来,还一直指着一个方向让我看。

“那有啊,那不是就是一棵柳树么?还有什么啊?”钟道是不是傻了,那明明就只有一棵树,看轮廓就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棵柳树,那有什么人啊。

我本来是不准备看的,在地图上找了好久才找到黎平湖这个地方,一转头看那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又不见了。

“你快看,那里真的站了一个人,好像还是女的。”我刚重新把坐标锁定到阴阳镇,钟道这家伙又碰了我手一下,刚找到又没了。

“你没病吧?那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还专门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除了几条柳枝在随风飘动之外那真的就不剩下什么了。

“有,真的有,你好好看看。”我刚低下头,钟道这家伙又在拽我。

那个地方除了柳树,还是柳树。

“你没病吧?你真的没病吧?”我这次看都没看,直接抬头把手伸到了钟道的额头上。

“真的有,你信我,你信我。”钟道把我的手拿了下来,紧紧握住,嘴里一直再重复着让我相信他这一类的话。

我耐心的又往那个地方看了看,除了柳树,还是柳树。

“我知道你喜欢吓我,我正忙着呢,等会再说行么?”我真的是没了耐心,要是看见他一脸正经的表情我早就一巴掌甩他脸上了,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的玩笑。

低下头,终于又重新找到了阴阳镇的坐标,慢慢的沿着地名一个个可算又找到了黎平湖。

嗯?为什么黎平湖那边的东西加载不出来了呢?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

难道是没网了?我重新载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没网了。现在好了,彻底完蛋了,本想着有导航应该没什么事的,谁知道这破地方竟然连个网络也没有了。

“钟道,没网了,这下子该怎么办?”

钟道呢?刚才还在我旁边来个。

“钟道,钟道。”

我说刚才身边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钟道走开了。

我喊了半天,不见四周有一点反应,该不是是走丢了吧。现在可是晚上十点多啊,要在这种地方迷路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别第二天我见都见不到他。

“原来你躲到这了,走,我们待走了。”我正担心着呢,突然发现钟道就站在我面前的不远处。

就是刚才他一直说哪里有人的地方,钟道现在正孤零零的站在哪里。

哎,我叫了半天怎么还是没有反应啊,他难道是生我气了?

不会吧。在我的记忆里钟道绝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啊,怎么可能因为刚才我说他两句他就生气。

“钟道,你说句话啊,你再不理我,我可自己走了”。我就算是想要和我玩捉迷藏也该出来了啊,因为我都看到他好大会了。

我觉得他不对劲了,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简直就和一块木雕似的。

我可是一个急性子,快步走过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下子。

我真的只是轻轻碰了他肩膀一下,谁知道原本背对着我的钟道竟然瞬间变了形状,好像是变成了一张皮,而且就堆在了我的脚下。

我自然是吓坏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张人皮,我直接瘫软到了地方,本来被我死死攥在手里的手机也被我扔的飞出去了好远好远。

钟道死了?变成了人皮?

太快了,这一切发生的真的是太快了,我什么都还没有干,就只是拍了他肩膀一下,没成想他竟然变成了堆在地上的皮。

看着人皮上面包括的那一层烂道服,我确定了地方的那张人皮就是钟道的。

这太吓人了,被吓到再正常不过了,我根本无法想象,我那一下子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杀伤力。

不过,被吓到归被吓到,事实还是要自己好好看看的,毕竟我坐在地上看那团人皮看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也不知道我的勇气是哪里来的,我竟然慢慢向着人皮爬了过去。

这还不算什么,我竟然还把钟道剩下的那整张人皮提了起来。

好完整啊,从头到尾看起来没有一丝破绽,真不知道这人皮是怎么被剥下来的,我可不会相信是我那一下弄成这样的。

哎,还不对啊,除了整张人皮没有一个伤口以外,脸部那个位置也不对。

这不是钟道,钟道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的。

那张人皮的脸部明显是扭曲着的,表情也是很痛苦,而且根本就不是钟道的样子。

皮肤也不对,钟道一个道士,根本没有这么嫩的皮肤,从触摸的手感来看,这对半是一个女人的皮肤。

这下子我恍然大悟了,钟道那会一直在说柳树下面有人原来真不是逗我玩的,竟然是真的。

这个人不是钟道,那钟道去了那里。

因为这个人身上还裹着钟道的破道服,所以我必须要再确认一下。

我把人皮好好又提了起来,很认真很认真的又看了一遍。

这绝对不是钟道的人皮,虽然头头发很长,可是几个小时前才刚剃过,总没可能一下子就长这么长吧?

谁?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只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赶紧把人皮扔到了地上。

我没有转头,更多是不敢转头。

我就站在这里,感觉背后一阵阴冷,浑身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敢想的是,我背后的那个东西竟然竟然强制把我的身体转了过来。

我也不想转过去啊,但我的身体这个时候根本不听我使唤。

女人,真是是女人。

在我面前站了一个女人,一身红衣,看起来是刚刚新婚的样子。

“相公,不知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去。”转我身来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去,然后抓紧时间跑。

但事实可没有我想象都那么简单,我还没有转过身,直接就被又拉了回来。

“你跑不掉的,既然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一手纤纤玉指,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最后竟然落到了我的脸上,对我肆意蹂躏着。

“我不认识你,我也是找人,你可以放开我么?”这个女人可真是尤物呢,大大的眼睛,俊美的脸蛋,加上其魔鬼一般的身材,觉对会是大多男人的梦中所想。

“果然,我早应该想到的,你还是变了,还是把我忘记了是吧?”这个女人随手一下就把提了起来。

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这个女人很轻松的就让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是要辜负我,你该死,该死。”我也没说什么啊,没想到这样就把这女人惹怒了。

疯了,这女人是真的疯了,没想到他疯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强制性的带着我疯。

这女人把我提在手里,自己也慢慢飞到了半空中。

唰,这个女人带着我像一道风一样飞了出去。

“哇,快停下,你想把我带到哪儿?”。这女人带着我飞的很快,我感觉那速度绝对能赶上汽车。

即便是我做再快的汽车,也没有现在这么狼狈。

大风直接像灌水一样灌进了我嘴里,嘴巴被撑得老大老大,我根本想都不敢想,我竟然也还会有这么一天。

“走,带你去看看这些年我受的苦,你这个负心汉。”我根本什么都没弄明白,这个女人就加快了速度。

我现在脑子也是贼乱贼乱,什么相公,负情汉,我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我连自己在哪里都分不清楚,只知道身下的路从水泥路变成了土路,又从土路变成了水泥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忍受不了了,虽然这是在飞,但我却没有一点像是再享受的样子,满脑子都像是爆炸了一样。

“你最好别挣扎,否则就算我爱你我也会杀了你。”她的指甲扣在了我的脖子上,掐的我脖子很吃力。

没办法,我都对着她吼了,她还是不肯把我放下来,一个劲的还是向前面飞。

她飞的很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两边的景物。

停了?这个女人可算是停了。

不过,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啊。

水,船,树,不对啊,这不是刚才我下车的地方,但是也很像,我估计这女人也没带着我飞多远,充其量也就是绕一个圈罢了。

我还没站稳,她直接就又把我提了起来,然后一跳直接跳到了船上面确实有点吓人,要知道这中间最起码也是要有五六米的距离的,她就这么简单的一跃而过了?

虽然那只船离我们本来就不远,但那个把我提在手里的女人很轻松的就带着我跳了过去。

一把摔在了船上,还好这是一个稍大一点的船,空间也跟着大了一些,要是一个小木舟我真不知道我会被摔成个什么样子。

“张枫,你还记得这里么?”我被摔的很疼,那个女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直接再次把我提起来问我问题。

“够了,我不叫张枫,我连你在搞什么名堂都不知道,我有急事,你放开我。”被这家伙这么对待,估计只要是个人就会崩溃。

我以为这个女人会生气,没想到接下来她却笑了,笑的很诡异,特别是她的那一双眼睛,就好像带着模型一样,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她,她的身体竟然在发生变化。

我看的很清楚,她的脸正在一步步的扭曲,慢慢的,原本俊美无比的脸蛋变成了斜的,就像是一张折下去的纸一样。

“很好,我最不怕的就是你给我装没事人,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要跑的,但一转身这个念头就被立马打消了。

我和她现在这是在船上,船还没有靠岸,就算我想跑,也没地方跑啊。

我自然是不会傻到自己跳进河里,但是我不跳,不代表那个女人不跳。

就在我一转身的功夫,她纵身跳了下去,但是她跳下去就跳下去吧,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也一起跳下去啊。

“张枫,你记得么?当年你就是在这里搭救的我。”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我看到了她眼角里都已经迸出了血丝,看起来恐怖极了。

她死死拽着我的衣领子,对着我拼命的怒吼。

手也不消停,一直在手里拍动着水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没有沉下去,要知道我身体可是一下都没有动弹,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浮在水面上。

“还没想起来?那就再想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这个女人绝对是成魔了,她丝毫没有留情,用力把我的头按进了水里。

也就是她这一个动作,让我看到了水底的景象。

水底好像有东西,我模模糊糊的可以确定那是一个沉船,看轮廓的大致样子好像还和我刚才站的差不多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是疯掉了,而我却成为了她的玩偶。

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从水里提上来,紧接着有一次又一次的把我重新再按下去。

停了,终于停下来了,这女的可算是没力气了吧。

她哭了。

虽然停了,但那个女的还是没安生。

眼角的血好多好多,从流的路线上看,像极了是在流眼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她眼角此时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并不是无色的泪。

“张枫,我错了,你回来还不好。”这个红衣女子有变成了一副温顺近人的态度,还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蹭。

我的衣服上沾染了好多的血,而且这还没有停下,血还是不停的从那个女人眼里留下来。

看到的是鲜红的血,但我总感觉这是这个女人的眼泪。它和眼泪之间是那么的相像,甚至连流动的轨迹都是一样。

最近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冲动,我自己也解释不了的哪一种。

我竟然用手去触摸了她的脸,虽然比起刚才她的脸扭曲的没那么厉害,但总体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特别是那双眼睛,现在正血流不止,我根本无法想象,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人流出来血泪。

“张枫,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只是做了一个动作,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直接一把钻进了我怀里,而且对着我的脖子既是亲又是咬的。

我根本无法想象的是,她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残暴。

可能是我和她都把现在的处境忘记了,我被她搂在怀里,她像是一只发疯的禽兽,对着我一直狂亲不止。

一个不经意的提手动作,我和她直接又飞到了船上。

让我最想不到还是这个女人,她比我想象中的要疯狂的多。

一上船她就把我按在身下,对着我又开始了又亲又抱,慢慢的,我发现她竟然是在扒我的衣服。

我好像无法抗拒她一样,看她的身材和兰欣欣也差不多,但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抗拒她。

难道我王小波这么有原则的一个人,今天要在这里被就地正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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