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桑榆,我真不明白,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可以对我说,你不需要这样,你已经跳出去,现在又陷进来,无休止地被那些烦恼左右,这不利于你的病。你曾经说过,你说你解脱了,你可以重新过你喜欢的生活了,你重获新生了,你为什么还要陷进来,有意思吗?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凭什么给你答案,你又凭什么说我?是关心吗?谢谢,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过的就是。”冷罗刹突然发起狠来,“苏老头赶我走,凭什么?你呢?你怎么样?你刚刚旅游回来,和苏凝周游列国很快乐是吧?我不快乐,一天都不快乐,我需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只要是属于我的,一件都不能少。”
张易阳很无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让我放下,你自己为什么不放下?”
“我承认我变了,许多原因,无论你怎么想,我就是现在这样了,以后都这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来找我,回去好好对你的苏凝,真的不要再来,我非常非常讨厌见到你,见到你我就生气。”
“因为你爱着我,深深的爱着,所以你才会见到我就生气。”
“自以为是,神经病。”冷罗刹转过身背对着张易阳说,“走吧,希望你记住,我们变成敌人以后不要对我心慈手软,因为我首先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冷桑榆,我想不到你会这样,更想不到你会说这样的话,我们居然是敌人。”张易阳掏出手机走到冷罗刹面前,打开照片文件夹,“我和苏凝去旅游,周游列国,知道我们去什么地方吗?告诉你,法国巴黎,苏凝买的机票,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求我去,我不敢,她坚持,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坚持。再说逃婚,知道她为什么逃婚吗?我钱包掉了,被她捡到,她看见你留给我的信,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最后一刻逃跑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说要去找你,你更应该跟我结婚,这就是苏凝,帮过我许多,帮过你许多,最后你要与她为敌的一个女人。”
冷罗刹看了一眼张易阳的手机,目光变柔和了几分,但仅仅是刹那光景,很快恢复冷漠。张易阳无法理解,冷罗刹怎么忽然间变得那么无情?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说?她当初还说过,他活的不快乐她也会不快乐,他心痛了她也会心痛,那些话历历在目,可此时此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冷桑榆,这张照片,还有你的门锁密码,我知道的,你不是这样的,有什么苦衷你不怕告诉我,我们一起去解决。”张易阳抱冷罗刹,抱住了,她蹭了一脚没把张易阳蹭开,随即咬了一口,咬张易阳的肩头处,张易阳放开了,看着她,她眼中有股哀伤,还带着一点点不忍和犹豫。
“省点吧,你不要过来,我没有任何苦衷,我只是在做对的事情,如果你非得认为我有苦衷,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你说,只要我帮办到,我一定办。”
“离开这个城市,你自己走,或者带上苏凝一起走,什么都不要,就这样一走了之,不需要多久,最多一年。”冷罗刹看着被她的话吓到的张易阳,“能做到吗?不能做到你就滚出我的办公室,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什么都不要对我说,你没有资格,滚。”
张易阳看了看办公室,找到打印机,拿了两张A四纸,然后在办公桌上面取了一支签字笔,在两张A四纸的下方都签上了名字:“纸张是空白的,已经签上名,随便你打,你不是要温州的所有生意吗?给你。”说完,张易阳转身离开,他不知道在他关门的刹那冷罗刹哭了,哭的很可怜,一声声说着对不起,她不想的。
张易阳觉得受到了伤害,冷罗刹竟然那样,竟然突然间变得那么无情,竟然帮着龙铭天对付他,对付苏家,如果不是亲耳听她说,真不敢相信。让他离开,他无法做到,他可以把全部都给她,但无法离开,离开了他们怎么办?苏凝怎么办?龙铭天那是头虎视眈眈的猛虎,苏然一个人能斗得过吗?大概很容易就被吃了吧?他不能走,绝对不能走,他牵涉着许多人,如果他不在了,许多事情都要散。
返回车里,往市区开,一边开一边思考,张易阳觉得要去找一找苏妙忠,可能苏妙忠会给到答案。
到了市区,张易阳给苏妙忠打电话。
苏妙忠不在家,在俱乐部,以前让张易阳去过那一个,遇到马丁和岩石的俱乐部。这次张易阳也遇到他们,三娘也在,正好四个人在打牌。
看见张易阳来,马丁目光最奇怪,有点邪恶的意味。三娘则是冷冷的,很随便的看了张易阳一眼。岩石基本上是无视张易阳的,看都不看一眼。
张易阳没说话,坐在一傍,才坐了几分钟三娘就说不打了,没意思,很快就走了,接着马丁和岩石也离开了……
苏妙忠对张易阳说:“过来坐。”
张易阳过去了,坐在刚刚马丁坐的位置里。
苏妙忠点了根烟,抽着说:“觉得很费解是不是?我不觉得费解,只觉得无奈,随便吧,龙铭天这个人真没救了!”
张易阳说:“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非得一定要跟你斗?越来越厉害了,以前还暗中,现在基本上已经公开。”
“以前他老子还在国内时,龙铭天和苏然之间发生一件事。有一天晚上他们吵架,苏然背后袭击龙铭天后跑了,龙铭天追苏然,在高速公路上撞到一辆奔驰,是苏然撞的,不过却因为龙铭天撞了苏然的车。奔驰里坐的是一位市领导的女儿,伤得特别重。出了这个事后苏然和龙铭天都被抓了,不过这个事情只要一个人负责,当时我和那位市领导关系比较好,所以苏然责任没那么大,龙铭天的老子当时欠我人情,没办法,只能龙铭天一个人承担。龙铭天最后没坐牢,用钱搞定,弄了另一个人去顶罪,当时还发生了许多事情,龙铭天吃了不少苦头。本来这些苦不需要吃,我掌握了那位市领导的一些秘密,只要拿出来,完全可以威胁到那位市领导,我没拿,他已经放过苏然,我做不出。”
“还有这样一个事情,我没听苏然说过,龙铭天就因为这个事情恨你吗?”
“没那么简单的。”苏妙忠叹了口气,“龙铭天出来后觉得自己很委屈,不断滋扰那位市领导,告发苏然,告发那位市领导和我的关系,期间又发生许多事,弄的大家都很不愉快,龙铭天给他老子惹了很大麻烦,最后我帮了他。现在,那位市领导已经是市委副书记,和龙铭天之间的仇恨还是那么深,龙铭天还不断滋扰他,如果不是有他存在,龙铭天早对米素下狠手,龙铭天就是怕被他抓住把柄,反正龙铭天这么弄下去,最后大家都要同归于尽。”
“冷罗刹呢?她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你知道吗?我感觉她有什么苦衷,你知道不知道?”同归于尽的问题张易阳不关心,他只关心冷罗刹。
“你认为我知道不知道?”苏妙忠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就一句话,我不会心慈手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龙铭天找她回来的,就是利用她把你的生意抢走,她能完成许多事情,能给你们带来沉重打击。接下来一个应该就是米素,你去提醒米素吧,最后一个是我,找她回来保她已经不用多说,龙铭天向我宣战。”
“你打算怎么办?你能不能……”
“不能,我做什么事情我不用考虑你的因素,我自己有自己的办事准则,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情。”
张易阳无语,指望苏妙忠放过冷罗刹真的不现实,他已经放过冷罗刹好多次,冷罗刹自己要回来,而且在不适合的时机里联合龙铭天和他斗,不是他想斗。
“答应我一个事情。”苏妙忠把烟掐灭,又点了一根,他很烦躁,因为烦躁,他的目光变得更恐怖了,令人不寒而栗,“必要时,你带苏凝走,去哪儿都行,离开这里。”
张易阳皱着眉头:“有这么严重吗?”
苏妙忠默默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你答应就可以,你不要忘了,你有责任保护苏凝,我不想她牵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你明白不明白?”
“就这个原因?”
“我问你明白不明白,你那来那么多的废话说。”苏妙忠突然火起来,“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就这样吧,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没有空和你瞎扯。”
张易阳觉得苏妙忠一定隐藏了什么没有说,可是也无法问,都生气了!
眼睁睁看苏妙忠离开,张易阳很无奈,除了知道为什么龙铭天会对苏妙忠那么大意见之外,关于冷罗刹的事情还是一点都没得到答案。
张易阳觉得龙铭天神经病,那么大仇恨还喊苏妙忠干爹?够虚伪的。苏妙忠则处处忍让,给他老子面子?还是因为内疚?这有什么好内疚的,是龙铭天心里变态,他自己想不通想不明白,那就是明摆着的事情,谁势力大最就有好处,谁让你爸没苏妙忠牛逼?
张易阳也走了,刚上车就接到苏凝的电话,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