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他不要她了吗’像是毒针射进司御行的心里,外表看不出伤,可他已经五内俱焚。
不是他不要她,而是她的心里藏着别的男人,他不想自己难堪,不想让她辛苦,不想她为难。
可是,他放她走了,她就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不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她要哭,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失落,像是被抛弃了一般,而他明明才是那个被她一脚踹开的人。
司御行心思繁乱,无心去猜测她的这些情绪,只知道让她离开,这对他也是一种救赎,原本对她只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早已弥足深陷,不可自拔。
一个男人为了爱而困,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他深有体会过,所以他不许自己再犯第二回傻。
想到这个,他俊冷的眉梢一敛,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嘲讽,“要你?我要你,你就能忘记那个男人吗?”
展悦呼吸一滞,无法回答。
下一秒,展悦就感觉眼前的光骤然一暗,他高大的身躯毫无预兆的压下来,将她抵在了冰凉的窗台边上,混着烟味的呼吸喷在她洗白白的肌肤上,颤麻让她的毛孔迅速张开,连同血管一起贲张,她整个人更是紧张到不行,纤细的手指只能紧紧的抠着身后的墙壁。
司御行离的她很近,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可是当靠近了,他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致命的错误,她刚沐浴过,全身都向外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分不清是沐浴乳的香味,还是她自身的体香,但那香味不浓不艳,混合着水汽,她就像是一颗诱人的糖果,让他有种想将她一口吞吃入腹的冲动。
偏偏,此刻她的样子带着几分怯懦不解,一双乌黑的眸子还那样灵动的看着她,明明是很正常的眼神,可在司御行看来,那眼神却是媚惑极了,还带着勾引的味道。
真是该死了!
他现在怎么这么****熏心了?
司御行低咒一声,强压着悸动,性感的唇角扬起一抹邪魅,“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舍不得离开我?”
他双臂自然的落在展悦的两侧,将娇小的她完全包覆在他的胸腔范围内,展悦像是被困住了,不仅困住了身体,还困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声音,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她嘴唇颤抖,看着她整个人紧张的如同筛糠,司御行又冷冷一笑,“如果你真舍不得离开我,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慢,配着他略略沙哑的声音,展悦只觉得他每吐一个字,她的心跳就会加速一分,就在她的心跳几乎要爆棚的时候,他微凉的指腹轻触上她的脸......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动不了,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般。
司御行碰触着她的肌肤,她的肌肤真的很好,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细的,软软的,滑滑的,让人爱为释手,“我们结婚快两月了吧?可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次夫妻之实,你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不是太亏了?”
司御行说出这话时,还对着她轻佻的呵了口气,那动作邪的不行,有些像地痞流氓,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高大上,展悦头皮一麻,呼吸登的就停了。
可他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甚至向她贴的更近了,他的鼻尖轻贴上她的脸颊,转尔是她的鼻头,似嗅似吮,这样的他,让展悦腿软的承受不住,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听到他紧贴着她的耳际低低说道,“如果你现在给我,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腾的,展悦腿真软了,像是被瞬间抽去了筋骨,脸却在瞬间胀红,“司御行,你......”
她知道他一贯谦谦君子,如果要她早就要了,根本不用等于今天,可偏偏他现在这么说,他并不是真心要她,他只是在羞辱她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展悦看不明白他,这个男人虽然是她的老公,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像玻璃一样透明的一堵墙,她不了解他,也从未走进他的世界,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他这个人很男人,不会趁人之危,不会落井下石,可是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就是趁火打劫的味道。
这不是他,不是本来的他,此刻的他就像邪灵附体了!
司御行看着她眼底的惶恐,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不敢答应吧?”
展悦,“......”
“现在你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肯给我,我司御行女人缘再差,还不至于守着一具行尸走肉,”陡然间,他抽离她,脸上的邪魅和轻佻都不见了,只剩下让人心颤的冰冷。
“走,现在就走!”伴着他一声低吼,展悦被他拎起,推出了门外。
书房的门砰的关上,将他和她彻底隔开了两个世界,展悦站在那里,只觉得通身的冷。
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双腿麻木的都不像是她的,她才离开,回到了卧室,便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她和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是彻底的决裂了,再也没有一点修复的可能。
她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因为她当初来的时候,几乎没带什么东西,所以走的时候,也不会带走什么,她算得来轻轻来悄悄走,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身体好沉,手中的包包好沉,好像里面装着千斤巨石一般。
门口,当她打开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终还是忍不回头,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明明在这里并没住多久,可一想到这里从此自己再也没有资格踏进一步,就感觉好舍不得。
展悦的目光停在书房,那扇门仍紧紧的闭着,僵硬的如同那个男人的脸,想到这个,展悦的心呼吸一紧,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书房。
司御行的手指随着那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而猛的一颤,指尖的烟也随之滑落,只是在滑落时燃着的烟节烫到了手指,一股痛意直钻心尖。
叮,叮......
书房一角古老的时钟敲响,司御行看去,目光落在时针上,然后神经猛的一跳。
十一点了!
深夜十一点了,他赶她走,他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哪?
以她的个性,恐怕打死也不会回父母家吧?
真是该死了,他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混蛋话?为什么要吓她?就算要和她划清关系,也不应该是在今晚,至少等到明天!
司御行一边懊恼,一边起身去追,可是他一路追到小区门口,追过了两条街,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那一刹那,司御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那样茫然失措,怅然若失……
此刻,展悦坐在温暖而豪华的车内,双目却空洞的望着窗外。
她刚下楼,便看到了秦漠,那一刹那,她除了震惊还是意外,而他什么也没问,便接过她的行李,牵起她的手,好像他什么都看到了似的。
展悦从上车就一直沉默,没说去哪?也没问秦漠要带她去哪?
此刻的她就像是没有了根的浮萍,不想问归处,不愿想将来,那种失了心,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她算是体会到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上了秦漠的车,司御行就追了出来,而且还追了她那么远,而司御行亦是想不到,他不是没追上她,而是她早被另一个男人接走了。
这大概就叫所谓的命运弄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而他们就因为这一步而错过了。
秦漠把展悦带回了自己住的公寓,崭新的还带着装修过的味道,她站在房门口看着豪华却又陌生的一切,像个走迷了路被好心人拾回家的孩子,怯懦又警惕。
“进来啊,丫头!”秦漠见她呆着,轻轻低唤。
展悦有些尴尬的回神,指了指自己的脚,意思是她不换鞋不好意思进去,看到她这样,秦漠走过来,打开了鞋柜从里面取出一双粉嫩嫩的拖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言外之意,展悦懂得,原本该为他这份心意而雀跃,可是此刻她一点开心都没有,反而惴惴不安。
“来,我给你换上,”说话间,秦漠已经半蹲在她的脚边,大掌伸出去,想握住了她的脚踝。
那一刹那,展悦如同触电似的一下子躲开,大概是她的动作和反应太过激烈,秦漠悬在半空的手显得十分尴尬,展悦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低低解释道,“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秦漠微微一笑,掩饰眼底的失落,“丫头,以前我还给你洗过脚,现在换鞋而已。”
以前......
他说以前,以前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唯一,可现在时间已经走过了五年,以前不在了,她也变了,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有些东西是她否认不了的。
秦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展悦还能怎么样,只能把脚伸出去,他为她换了鞋,而她却仍想站在门口,不知为何,看着这幢房子,她想到的竟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家。
“来啊,你想喝什么?”秦漠招呼她。
“给我杯水,”展悦深吸了口气,终还是抬腿走了进来。
秦漠为她倒了杯水,便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房门口,轻轻的推开,入目的一切让展悦眸光一亮,好一会,她才侧目看向他,秦漠冲她点点头,“我让设计师按照你之前的房间设计的,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