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的拳头在他胸口捶着,不服帖的要推开他,沈耀白抓着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满眼笑意的注视着她,看她委屈的使着小性子。
后来,她闹着闹着被他拉进怀里,总算才稍稍平息心里的大起大落,沈耀白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愉悦的低喃着,“暖暖,我的暖暖。”
白暖的呼吸一起一伏,又狠狠捶了他一下来解气,两人就在医院的走廊里,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白暖还是把账记在了他的头上,接下来收拾好出院的全过程,她不复之前的温柔,一言一行活像受了怨气的母老虎。
沈耀白不管做什么,她总能挑点刺找点麻烦,沈耀白不气不恼,反而是噙着璀璨的笑由她发着小脾气,似乎格外享受。
出院前,陆鉴醇赶来,提了一大篮的水果,美其名曰:慰问品。
其余几人笑他,陆鉴醇不理,屁颠屁颠的跑到白暖面前,“小白,女人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你瞧瞧这一天时间,你的小脸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白暖一个冷眼瞪过来,杀气甚重。
陆鉴醇吓得手一缩,惊恐的眯了眯眼狐疑道:“小白,这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要弄死我?”
白暖挤出足够善良的微笑,寒气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陆大少,很荣幸的告诉你,这不是错觉,我现在的确是想弄死你,还是碎尸万段那一种。”
陆鉴醇惊恐万状,迅速躲到西森身后,“跟我没关系,这是西森的主意,是他不准我说实话的,不信你问他!”
西森清了清嗓,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陆大少,一人做事一人当,随便诬陷别人很掉身价。”
“……你什么意思?”陆鉴醇预感自己被坑了。
西森摸了摸鼻尖,“你就承认了吧,不告知夫人真实情况,其实是为了维持他们夫妻感情生活的和谐稳定,我相信夫人会感激你的。”
“感激我?”陆鉴醇激动得指着自己,“你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像是感激我吗?”
西森不语,看别处。
陆鉴醇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谄媚的朝着白暖笑了笑,转而看向沈耀白,急道:“你还不替我说句话?”
他这么委屈是因为谁啊!这人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这一提醒,沈耀白挑眉,朝着这边走过来,陆鉴醇欣喜不已,以为终于沉冤得雪了,却不曾想,后衣领突然被拎起来,他一懵:“三……三哥你干嘛?”
攸的想起,眼前这男人可是护妻狂魔啊,顿时后悔懊恼,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只怪自己上了西森的当,做了替罪羊。
他正欲求他手下留情,人已经被半推半拎的撂出了病房。
我靠,这委屈谁受得了?
房门嘭的关上,沈耀白走回来,白暖将视线收回,抱起床上的宋喵喵准备离开,沈耀白迎上来要接过去,白暖一让,直接越过他。
宋喵喵大眼睛眨了下,聪颖的小脑袋瓜子转了转。
沈耀白跟出去,笑意吟吟的去拥她,白暖冷淡道:“别压着我,很累。”
他笑,“累的话,孩子给我。”
“不用。”白暖余光瞥他,“你身体虚,还是别太辛苦了,别到时候又住进了医院,再出个什么大毛病,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这话里话外的讽刺,沈耀白听得莫名舒坦,他藏着笑:“我身体虚不虚,你应该最清楚。”
“沈耀白!”白暖嗔怪了一眼,急忙捂住宋喵喵的小耳朵,“你怎么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沈耀白但笑不语,从她怀里将孩子捞出来,一手牵着她向前走去,白暖大步跟着,淡淡的露出了笑意。
没事就好。
这一幕和谐极了,陆鉴醇靠在墙壁上看着,跟刚出来的几人八卦道:“你们不觉得这简直就是如假包换的一家三口么?如果不说,我真不觉得孩子是收养的,那桃花眼跟白暖像极了。”
回到家,洗漱完毕。
白暖一走进卧室就感觉不对劲,她撒腿往回跑,沈耀白两步上前,一手将她拉回来,另一只手嘭的按上了门板,白暖眼前一晃,后背撞得生疼,她皱眉的一瞬间,男人炙热的吻已经覆盖下来。
“沈耀白,唔……”
她的呼吸被不断掠夺,她开始意乱情迷起来……
这一夜,沈耀白似乎心情极好。
第二天,沈谦的生日晚宴。
白暖去挑选晚礼服,却不曾想到,居然会遇上沈谦和盛颜。
盛颜已经换了一件红色抹胸礼服,样式简单却华丽妖娆,更衬得她面容精致白皙,十分漂亮。
看见她进来,盛颜满是欢喜的表情僵了僵,沈谦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蓦然紧了视野。
白暖朝着盛颜微微笑了笑,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沈耀白带离他们的区域,气氛有点尴尬。
沈耀白挑了一件白色晚礼服,清雅大方款,在试衣镜前,沈耀白从身后拥住她,语气里莫名有些不悦,“暖暖,以后见到他,别再那样看着他,我会不开心。”
白暖的脸蛋娇俏透亮,她微微亮着笑,“沈先生,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太无理取闹容易适得其反。”
沈耀白咬她耳朵,低笑徐徐,“老婆桃花太多,不得不防。”
白暖痛得皱着秀眉,半娇半恼的推着他,好几个店员看着呢,这样大庭广众你侬我侬,她实在承受不来,于是便转移话题道:“你看这件怎么样?”
她对着试衣镜比了比,问他。
这件晚礼服跟她的气质很搭,实际上,她穿什么衣服,沈耀白都觉得很好看,当然,不穿也很好看。
他噙着暖洋洋的浅笑,点头表示非常好,身后盛颜的声音传来。
“暖暖。”
白暖又是一僵,透过镜子看见盛颜身穿红色晚礼服站在沈谦身旁,竟然说不出的养眼登对。
心里咯噔一下,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自己的好闺蜜和他竟然这么的天造地设。
白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说嫉妒又并非,说生气也不至于,可就是觉得心口堵塞得厉害,好像特别不舒服,她甚至在想,如果今天站在沈谦身边的不是盛颜,说不定她不会有这样复杂的感受。
白暖转身,沈耀白顺势将她拥进怀里,薄唇冷淡一笑:“这么巧。”
沈谦的视线掠过白暖,“我们已经准备走了。”
“好,再见。”
沈耀白的表情更是冷漠至极,沈谦温淡的点点头,转身走出去,盛颜还想跟白暖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她疾步跟了上去。
白暖的手心微微蜷紧,自从在盛颜家看见沈谦,然后又不告而别开始,她和盛颜之间好像就有了一层戳不破的纸,这感觉,让她如鲠在喉。
所以盛颜今晚也会去吧,以沈谦女朋友的身份。
可想起那天沈谦说的话,白暖又十分担心,担心盛颜会受伤害,可现在毕竟盛颜和他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天又被盛颜看到他们那样暧昧的举动,白暖是没脸再跟盛颜说些什么,现在她只希望,那天沈谦只是一时冲动,沈谦对盛颜是认真的。
再想想,如果沈谦真的有女朋友了,爷爷应该不会再盯着她不放吧,以后是不是可以相安无事,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完人生了。
白暖绝没想到,原来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这一晚,是所有噩梦开始的源头。
他们到场时,晚宴已经开始了,白暖怀疑沈耀白是故意迟到的。
有人上来跟沈耀白搭讪,白暖识趣的默默退到一边去,沈耀白挑眉睨向她,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便就随她去了,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马上就来。
白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取了杯红酒细细品着,视线在大厅里漫无目的的徘徊,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黑影,她仰头,看见沈谦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