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抹布转身离开,见她们没有跟上,以为她们不会乱来便安心地去干自己的活儿,可事实是,余晴还是太小瞧这群女人了。
以胡娜为首的女仆,在她们干完活儿后,特地饶了远路,去慰问还趴在地上擦地板的余晴。
现在已经是是晚上了,下人们都去吃晚饭了,而只有余晴一个人,在这里干着自己的活儿,她一个人要擦完整个二楼的大理石地面,还必须要一尘不染,这个管家一定是故意在刁难她!
连续做了好几个小时,她都腰酸背痛了,还有一点才进行到收尾。
可惜,胡娜她们来了。
看到她们几个女仆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的时候余晴心里,咯噔一下,这群女人该不会专门挑这个时候,来给她添麻烦吧?
正如她所想,胡娜她们刚路过花园的,脚底上沾了一层土,在余晴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留下了非常显眼的脚印。
“辛苦你了,余晴保镖,你这样擦得擦到什么时候?”胡娜笑盈盈地说道,还特意地围着蹲在地板上的余晴转了几圈,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圈尘土。
余晴为了方便工作,脱掉了自己的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也被汗水打湿,此时地的她,有些许的狼狈,可她的气质很依旧坚韧。
“瞧瞧这个女人,衣服都透了,果然有勾引男人的本事,你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余晴听不下去了,一甩手上的抹布,缓缓地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血液有些不流通,所以这会儿,她起来的样子,虽然不是刻意的,可还是令人有种不可忽视的气场散发出来。
“各位如果完成了工作,请不要留在这里,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小跟班刘晓也看不惯余晴这么风轻云淡的模样,明明就是一个狐狸精,还要显得自己与众不同,高高在上,明明都是替别人做事的,为什么她就能如此的自信耀眼,这一点,让她很不爽。
“对我们不客气?你也不看看你是谁,区区一个保镖,还真的拿自己当尘西少爷了?”
余晴冷眼斜视了这小跟班一样,这一眼,让刘晓如临冰窖,动弹不得,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这么恐怖的眼神?
“这里的二楼是阮尘西的居住所,从书房到换衣间,卧室,浴室,可以说是他的私人区域,我能在这里,一是受罚干活,然后再实行保护他的责任。”
她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天色已晚,你们几个女人一起聚到少爷居住的二楼,我这个区区的小保镖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了保护阮尘西的安全,我决定要把你们……丢出去!”
“你!你这是在给我们泼脏水!我们怎么可能会对尘西少爷不利,你这个女人不要乱说!”胡娜脸都气歪了,她居然说自己会害尘西少爷,她对他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加害于她!
“这可由不得你,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可不能质疑我的专业素养。”
余晴活动了一下肩膀,道:“你们几个女仆来到阮尘西的私人区域,还围攻他的保镖,我可以认定你们图谋不轨,为了保护阮尘西的安全,我现在就执行任务,你们谁先?”
胡娜咬着牙,愤恨道:“我说了,我没有加害尘西少爷的意思,你这个死女人不要乱说!”
小跟班刘晓,连带着其他的女人几位来看戏的女仆,一同点头,他们是不可能加害阮尘西的!
“我说了,这可由不得你,这是来自我的专业判断得出的结论。”
“贱人,什么狗屁结论,你就是想独占尘西少爷,什么叫不准我们进入少爷的私人区域,你个保镖凭什么命令我们!”
胡娜失去理智,愤怒地说道。
这个女人居然敢质疑她对阮尘西的爱,她已经默默关注他好几年了,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守候下去,可这个余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出现在了阮尘西的身边,还是以意想不到的身份,她守候了这么多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凭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幸运!
“就凭我认为你们会加害阮尘西。”余晴说完,也不等胡娜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开始赶人了,女仆一个一个地被她提着衣领到了一楼的大厅。
胡娜也被余晴一样的待遇给丢到一楼,她站在地上,身子气得直发抖,愤怒地看着余晴。
“别想来二楼,不然,我真的认定你们图谋不轨,对你们不客气了!”
余晴刚一转身,就身体一僵,然后猛地回头,眯着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扫了一圈,最后看到的是被她的眼神给吓到的女仆们,她没有解释什么,她上了楼,重新捡起地上的抹布,看一圈胡娜她们踩过的地方,心说今天她是要劳动到晚上了。
阮尘西站在暗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即使被女仆欺负,也不卑不亢的女人,看来仅仅是他们,根本就无法磨掉她的爪牙,余晴果然很吊他胃口,将野兽调教成温顺的小动物,这还是有点难度,可是他喜欢。
他放任了管家对她的过分处罚,也对女仆们的逾越规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要看清余晴的真面目。
而显然,余晴并不如她表面那般平易近人,平常跟他耍嘴皮子也不过表面功夫而已,就拿她刚刚回头的那个气场和神情,别说那些女仆被吓住了,就是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好凌厉的杀气!
这个女人,潜入阮家,到底是执着于什么东西。
如此骄傲的一个女人,没有被生活磨去棱角,也没有遗失她曾经的尊严,真的是符合他的胃口了!
他对余晴真的是越来越着迷了。
阮尘西冷眼看着下面气得直跺脚的女仆,心说该让管家好好管管了,不过……刚才余晴回头,到底是感觉到了什么?
余晴用抹布擦完大理石地面,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她收拾好残局后,起身活动着身体,趴在地上蹲了几个小时,她的腰都要掉了。
可没活动多久,阮尘西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还有什么事吗?主人?”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没办法,她身上正疼着的,加上没有吃晚饭,还能拿出精神头,任他差遣,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饿了,厨房送来了夜宵,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下毒。”
余晴疑惑地看着阮尘西,那不是他那张冷漠的脸,她真的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
“下毒?谁有胆子敢给你下毒?”余晴不相信。
“不是你说的,只要是有人威胁到我的生命,你就要保护我吗?”
额……
那是她为了赶走那几个叽叽喳喳,没玩没了的女仆们,才说出的话,这人怎么知道?
难道当时的感觉,是他的吗?
“可是厨房怎么可能会下毒。”
“任何有可能加害我的方式,你都不能错过,这不是你的职业素养?难道说,保镖你巴不得我被毒死?”
阮尘西勾了勾手指头,道:“你没有权利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就算我让你去死,你也得挡在我的前面,这才是一个保镖应该做的。”
余晴深呼吸了几次,还是认命地跟了上去。
他说得对,对于一个保镖,主人要自己做什么,她就只能做什么,就算有危险,也必须是她先上,永远确保主人的安全。
宵夜放在阮尘西的卧室,余晴进入后,有些小惊讶,自己怎么就这么进入他的房间了?
他的卧室跟他的人一样,简约而又大气,黑白风,加调和的实木家具,冰冷之中又带着一丝人性。
余晴扫了一圈,这个房间唯一吸引了她的注意东西,那就是他的宵夜。
“咕噜噜……”
她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无视了阮尘西飘忽过来的视线,背对着他,脸上却是已经烧红了一片。
她可是一直擦大理石擦到现在啊!什么东西都没吃,水也很少喝,她现在肚子当然饿了!
她看着那桌上的宵夜啊,两碗海鲜粥,咦?怎么是两碗?阮尘西这几家伙有这么大的饭量吗?
阮尘西调转身去了浴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穿着黑色的浴袍,走过来,说:“帮我试毒。”
余晴收回视线,去看阮尘西,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因为穿着浴袍,将坚实的胸膛都坦露出来,健康的小麦肤色,手撑着额头,让他冷峻的外表下,多了几分禁欲的意味。
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移?
嗯?绷带?
“你的腹部……有伤?”她也是经常受伤的人,所以多绷带这类的物品,很是敏感,虽然他只露出了一点纱布,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阮尘西冷冷地开口道:“让你试毒,不是来让你问我的事的。”
余晴虽然很在意他的伤口,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多问什么,便乖乖地走到餐桌面前,拿起备用的勺子,添了一勺粥在嘴里。
饿得早已前胸贴后背的她,这一勺粥,可谓是将她的味蕾全都打开了,于是她的肚子开始抗议了,这一勺不够啊!
余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心有不忍,但还是放下了勺子,对阮尘西说:“我吃过了,没毒,你可以来吃宵夜了。”
阮尘西伸手一指,说:“还有那一碗,你没试毒。”
余晴傻眼了,这一碗还要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