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讲这么大声,也不怕被台上的人来疯校长听到?”
骆第天闻言,甚是不赞同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儿眼镜,“我觉得吴老师你的声音要比我高得多。”
“哦,是吗?”吴莨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将两人对话一字不落收入耳中的邵校长不禁蹲到角落里,一边默默飙泪,一边哀怨的画着小圈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可爱了,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
待倍受打击的邵校长接过刘主任递上的话筒,立马又变得精神百倍,“今天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有两件事,首先,要给大家介绍一位即日起在我校音乐系读研的新同学。”
自邵校长说完整整过了十余秒,仍未见有人上前。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车轮剧烈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酷眩之极的白色敞篷跑车驶入校园,漂亮的甩了个车尾,喷出一道淡烟,就这么霸道的横在了礼堂门口。
“哇塞,好酷的车。”
“靠,谁这么能摆谱?”
学生们对这辆车的主人褒贬不一,在圣天学院念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虽然免不了互相攀比,但如此高调的却不多见。而且邵校长再三强调学校是大家学习的地方,禁止学生的私家车在校园内行驶。
不过,车里那位似乎并不在邵校长的约束之列。
从那拉风敞篷车走下的男子先抬手拨了拨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接着缓缓摘掉脸上的墨镜,将其别在胸前的口袋里。
“哇——!”
“啊——!”
“呀——!”
礼堂内顿时响起阵阵惊叹声、抽冷气声、高呼声,师生们一个个震惊得只能用上面的单音节来表现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那场面就像一群头一次看到**的处男。
而吴莨耐不住好奇心,抬头瞄了一眼,随即也和这些大惊小怪的师生们一样,愣在了当场。
眼前的画面恐怕只能用时装海报来形容了,高大帅气的男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主干道上,粗框墨镜,深蓝色俄罗斯风长大衣,黑色皮手套,闪亮的漆皮短靴……
这极具杀伤力的成熟型男立马清空了无数女生的血槽,可真正令吴莨怔楞的原因却并不在此。
男子那双含着些微笑意的丹凤眼看似不经意的往吴莨这边扫了一下,性感的薄唇随之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完美弧度。
男子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贵族般优雅的气息,似是他天生就有种叫人为之着迷的魅力。
男子所到之处,学生们自动分列两侧,让出一条两米宽的笔直大道,仿佛跨过这段距离就是对面前男子那美好笑容的亵渎……
登上礼堂讲台的男子径自拿过邵校长手中的话筒,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男子的嗓音如同清泉,涓涓蔌蔌,就像从遥远的云霞之端传来的天籁笛音,瞬息间,百花盛开,万物重生。
无视‘血流成河’的台下,男子继续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祝乘飞,很荣幸能和大家在圣天这片知识的沃土上共同学习。”
“真的是乘飞SAMA耶!”
“乘飞SAMA来圣天读研?天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SAMA是什么?”
“你们这些臭男生把耳朵掏干净,给姐妹们听清楚了!SAMA是尊称,表示对某个人非常尊敬或崇拜!”
“崇拜?”尽管男生们觉得台上的家伙确实比电视里看得还要帅上几分,嘴里却凉凉的讽刺道:“切,不就是个长得有点儿中性的男人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姐看是你少见多怪才对!”化身花痴粉的女生们立刻群起而攻之,并趁机宣扬偶像的光辉事迹,“你们不知道,乘飞SAMA自海外出道便迅速蹿红,短短几个月就登上了乐坛天王的宝座,由乘飞SAMA主演的《夏之物语》眼下正在各大影院上映,场场爆满,几乎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介于女生们的热情空前高涨,男生们本着‘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的原则,非常绅士的噤了声,但大三(三)班这边,有几个学生的反应比较‘微妙’。
早上还跟台上之人在同一个餐桌吃饭的尤闽战不爽的抓了抓头,“艹,这不男不女的家伙怎么成转学生了?”
难得跟红毛意见一致的韩天寒随即冷哼一声,“嘁,又多了个碍眼的祸害!”
“咦,乘飞哥哥怎么来了?”才注意到的青沫做惊讶状,貌似她的反射弧比别人慢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站在三班队列前的花渠钦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去找台上的祝大明星拼命:“这厮真是太欺人太甚了!不光跟My sweet honey在荧屏上演对手戏,还跑到本大帅的市场上抢风头,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在后拉人的欧雯姬非常霸气的补充了句:“姐说能忍你就得忍!”
“雯雯,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上这个轻佻的明星啊!”旁边,没得到回应的钟小乐不甘寂寞的唱起了经他改良后的罗家英版的《OnlY You》:
“OnlY You能伴我渡终生
OnlY You让我牵肠挂肚
OnlY You能保护我
叫小三木马无法靠近我
你英姿迷人
就是onlY You——“
看着礼堂内趋于混乱的场面,骆第天反倒轻笑出声:“呵呵,估计我这个圣天第一美男的头衔今日起就要让贤了,不知吴老师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从最初的惊讶回过神的吴莨挑挑眉,将身边的大尾巴狼由上到下打量了两遍,“我比较奇怪你竟然会在乎这个?”
“我在意的是自己在吴老师心中的位置。”骆第天微微低下头,呼出的热气喷在吴莨那饱满圆润的耳垂上。
被弄得有些痒的吴莨偏过头,皮笑肉不笑的说:“放心,骆老师在我心中的地位一直都是无人能及的。”
“真的?”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明知绝对从身侧之人的口中听不到好话的骆第天趁机环上前者的纤腰,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吴莨近乎条件反射一般,抬胳膊就照大尾巴狼的腹部来了一记毫不留情的肘击,然后幽幽的开口道:“请骆老师把心放宽,我至今还没遇到过比你更变态更无耻的家伙,所以,最欠揍名单的榜首会一直挂着你的大名。”
“亲爱的,你下次能轻点吗?”纵使疼得冷汗直流,骆第天仍不怕死的凑过去在吴莨的嫩脸上蹭了蹭,“虽说打是亲骂是爱,无奈娘子的力量太过彪悍,即便为夫的身子是铁打的,未免也有些吃不消。”
“我说,你最近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吴莨现在总算明白人们为何会用‘衣冠禽兽’和‘斯文败类’来形容那些品行不端的人。
原来,平时看起来最一本正经的家伙才是最厚颜无耻的。
可骆第天本人非但对此不以为意,嘴里还振振有词,“没办法,谁叫现在这世道脸皮不厚讨不到老婆呢!”
“凭你旭升酒店大老板的身份,也有钓不到的女人?”
“有,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骆第天的话没说完,又被吴莨在原有的伤处重重打了一下,顿时疼得他一趔趄,并非常顺的势倒在了吴莨的身上。
尽管伤口已经基本痊愈,但被人压在下面的感觉让吴莨不舒服的推了推,“喂,别靠过来,很重的……”
“是前天在首映式上受的伤还没好吗?”
闻言,吴莨那遮挡在长刘海下的双眸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
骆第天把下巴抵在吴莨的肩窝,暧昧的笑了笑,“有关吴老师的事,我都知道。”
“拜托你这只大尾巴狼在进入发情期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场合?”吴莨这回没有出手揍人,因为她突然发现,豆腐被吃多了,也是会习惯的。不过好在周围师生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无人察觉到两人的互动。
等等……
确切的说,不是全部,至少台上那位正以少见的阴沉目光瞪向这边……瞬间明白过来的吴莨在大尾巴狼铮亮的皮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你是故意的?”
“我怎么听不懂吴老师的意思?”目的达到的骆第天重新站好,脸上的笑容却分外的狡黠。
这时,邵校长再度握上话筒,“请大家静一静,下面我要说本次晨会的第二件事,由于临海市最近犯罪事件频发,考虑到师生们的安全,校方特聘两名教官对诸位进行每周一节的防身术训练。”
“防身术?”
“训练?”
原本兴奋的学生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安静了下来,对他们这些少爷小姐来说,没有什么比流汗费力的体力活更叫人头疼的了。
虽然他们之中不少人练过跆拳道空手道,但多半都是初学者水平,大部分均依靠保镖护卫,像钟小乐那样的半吊子跟他们一比,整个一开了无敌外挂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