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摒息凝神,期待着面具下的那一张脸。
隐在面具下的嘴角不知道何时已经勾起,花陌手指一勾,那玄铁面具在她手上华美的转了几圈之后停下,一张秀美倾城的脸蛋如一朵猝然绽放的花映在每个人的瞳孔里。
这样的一幕,过了许多年,依然有人记得今日的花陌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美丽。
那样的一张脸是怎样的呢?她只是嘴角微勾,凤眸含着浅笑,细长的眉如柳蒲,出水芙蓉的艳丽也不为过,特别是眼角的泪痣吸引着光芒,那天上的星都无法比拟。
她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又遥不可及。
芸芸众生之下,好似独留她一个人俯瞰这世间万物,而他们,只是她脚边的细碎尘埃。
“砰――”
茶杯掉落,终身打破了这宛如窒息一般的寂静。泰安公主嘴角的笑僵硬无比,睁大了美目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张记忆中的脸。
她想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花陌了。
――这样一个比任何人都要高傲都要坚定的女人,这样一个被打击得节节败退却卷头重来的女人,真是让人可恨又可怕。
“陌夫人……呵呵呵……原来你就是花陌,花陌就是陌夫人。”
……
“夫人,那边传来消息,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阿一看着花陌没有戴面具的脸,这才觉得亲切了些,视线停留在那一颗泪痣上,微微的笑。
花陌白皙的脸柔美至极,又大抵被善药娇养,那脸蛋如苹果般红润,朱唇不点而红,“是吗?”她抬眸望着阴沉但已停雨的天,“雨刚好停了,看来不去也不行了。”
“是,夫人。”
“阿一。”花陌清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阿一正准备挥马鞭的手一顿,便又听花陌淡淡的道,“把消息送出去,命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即刻进京。”
“明白了,夫人。”玩过血腥的人即使过着安定的生活,骨子里的血性也是丝毫不变的。极少笑的阿一阴恻恻的勾起嘴角而笑,“驾”了一声,同时落下马鞭。
马蹄被踩得笃笃作响,那马竟是像懂得主人心情一样,朝天吼了一声,器宇轩昂的绝尘而去。
飞溅起的雨滞无声无息的又落下。
……
花府说是一座府邸,但是花战详当了家主之后,他便命人把花家东西南三院给隔绝开了。
府中府,院中院。
看着舒心,也免去被人诟病。
再加上花陌拿到地契之后,便也派人去东院整理拾掇了一番,那东院其实已经和花府分开了,变成了一个独立的院落。
只是那朱红色的门前并未挂上牌匾。
花陌看着那根一直藏在喉咙里的刺被拿走了,简直是舒心又喜悦,但又隐隐升起些不安。
房内,花湄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问道,“娘,你说这陌夫人究竟是何人?”自见过陌夫人之后,她便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徐氏捧过茶杯吹了一口,轻啜,看着花湄的面容,微微一笑,“管她是何人,她要是被封了女武官倒也罢了,如若不然,我们就当旁边住了个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
多亏了陌夫人,以后再也不用看那东院,她身心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