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一身丝绸冰蓝的锦衣,慵懒拖着下巴,手肘抵在桌面上的男人除了容瑾还有谁?
今日,他的身旁倒是跟了一个随从,容瑾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随从很快又续上第二杯,边观察着他的神情边道,“公子,此次来东隅的目的您不是忘了?”
真是不识趣的人!
原本好好的兴致都被打扰了。
容瑾冷冷地觑了那随从一眼,淡淡的哼了一声,将目光投注到场上,漫不经心而又危险的道,“呵……那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本侠要做的事何需你们置喙!”
随从立即垂眸,容瑾身上散发的气场差点让他招架不住吐出一口血,定了定神,方有板有眼的道,“公子,属下并无此意,属下只是希望您不要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除了漠邪,还从来没有人敢和他叫板。哼,真不愧是那人养出来的人,他看着就恶心。
何至于时不时就在他面前提醒他该怎么做怎么做?
他是容瑾――不需要任何人的指点!
容瑾当即不耐的摆摆手,硬声道,“滚滚滚,赶紧滚远点,不要碍了老子的眼,老子看到你就烦。”
随从踌躇着,他听命于那人,可是这位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他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容瑾眼神阴鸷扫了过去,冷笑出声,“你怎么还不走,嗯?要本侠请你?”再不走他就不介意把人给请出去了!真是的,一个他单手就能捏住的蝼蚁也敢在他面前叫嚣,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容瑾看着笑嘻嘻的,可是不代表他是好惹的人物。
那属下到底是心悸,最后唠叨了一句才灰溜溜的离开了。
另一方,轩辕漠白静坐一隅,目光浅淡而幽深,与周身的喧哗格格不入,气场虽冷,但置于这小间的包厢中又是极其和谐的一副画面。
不管在哪里,他都矜美得像从画里走出的王公贵族。
陆恒抿小心的看了轩辕漠白一眼,小声的道,“爷,咱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爷真的想要冰元珠的话,随便招招手,自会有无数人想要拿这份功劳,或者不行用另一种身份来也行呀,为何要亲自出来?
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通呀想不通。
轩辕漠白淡淡的道,“无妨,为了省去最麻烦中的麻烦,我们才要以静制动。”――釜底抽薪。
陆恒抿似懂非懂的点头。
轩辕漠白出现在这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泰安公主那方亦是收到了消息,她自小对这个年长她没几岁的皇叔又爱又敬且又怕,虽然不知道他到拍卖场有什么目的,但单单一个名字,已经让她的脾气熄了大半。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身穿一身飘飘欲仙粉衫的媚娘踩着莲步出现在中央,纤手举着敲了一下锣,“磅”的一声全场寂静了下来,她带笑而魅人的目光四处唆巡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拍卖依旧是咱们拍卖场的老规矩,每次喊价最低一百两,物品由价高者得。”说罢,她举止到位的福礼,“媚娘祝愿诸位客观玩得尽兴,宾至如归。”
拍卖场神秘莫测,惹事的人极少,媚娘的一番话说得坦荡荡,下面也没有不满的人。
这个世界,能支配别人的,除了权无非就是钱。
所以说为什么有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第一件物品由小厮送到外面,媚娘笑意妍妍的介绍道,“这第一件,是一幅倾世古画,这古画自出现起就轰动一时,现如今流传至今,拍卖者忍痛割爱,起价八百两。”
不是太著名的画,但那画一笔一划都是精雕细琢,堪称美画,附庸风雅之人必然是看得上的。
如果唐伯虎存在这个时代,那么那副画堪比唐伯虎真迹。就连花陌这种不懂文雅风趣的人也忍不住赞不绝口。
“我出一千两!”很快有人起价。
于是有人不甘落后,“我出一千二百两。”
“两千两!”有人淡淡的喊着,那一个声音邪魅之际,声线里好像缠绕着细细的笑。
气场一下子盖过了前面两个声音。
这声音对于花陌来说是很熟悉的,她笑笑,朝阿一轻声说了个字数,阿一看了花陌一眼,方面无表情陈述道,“两千五百两。”
哗……
一副画两千五百两,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呀。
那人到底是谁。
容瑾挑了挑眉,哦,竟然还有人眼光和他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