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帝都城华灯初上,暗影飘浮如星,鸿湘楼大门前摇鼓呐喊,衣香鬓影间,各种绝色佳人嬉笑嫣然,手中拿着一方香甜的软帕,身上的绫罗绸缎摆动着,招呼路过的公子,场面热闹非凡。
花陌带着花辰坐在不远处的茶楼上,望过去便能看到鸿湘楼大门,轩辕熙澈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抿了一口茶方缓缓道,“夫人,你这方法可有十成的成效?”
花陌摇头。
轩辕熙澈:……这是不知道呢还是没有?
他基本可以知道花陌的方法是什么了,可是那个杀人凶手行踪飘忽不定,你猜不到他下一次下手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会对谁下手,利用鸿湘楼的姑娘真的行?
“景王你且看着吧。”花陌怡然自得的笑笑,让人一看就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轩辕熙澈浅浅笑了,“好,本王相信陌夫人。”
“我看景王是相信我师父罢了。”
被人点开,轩辕熙澈也不慌,那缕笑容至始至终都挂在嘴角上,如一缕浅浅的和煦春风,“容雲大师眼光不会有错,否则他当初怎会在十一王兄才五岁的时候就跑到王兄寝宫非要王兄做他徒弟呢。”
想起这段往事,轩辕熙澈目光更是愈发柔和,像是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可是她不相信轩辕熙澈像表面这么无害。
要知道那老头威望极高,当今天下的四位国家的皇帝都要卖他几分面子,能被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看上,是福气,不被看上,即使有怨气那也是无可奈何。
轩辕熙澈与轩辕漠白虽是同父异母,但当时容雲大师只收了轩辕漠白一人为徒,难免没有让皇室之中别的贵子留下嫉妒之心。
因为以至于到了今日,轩辕漠白在满国上下,美名几乎可以与明德皇媲美。
等……等等!
十一王兄,那十一王兄不就是轩辕漠白?
花陌转眸看向轩辕熙澈,“你是说阴王是我大师兄?”
轩辕熙澈惊讶,笑着道,“难道夫人不知道?”
“……”她早知道,还能让轩辕漠白欺负了去?没想到他们还是一家人啊。
“也难怪。”轩辕熙澈勾勾唇,继续道,“十一王兄从未因为是容雲大师的徒弟而得意忘形,夫人又是几年前才拜入容雲大师门下,呵呵……想来是容雲大师忘了和你说罢。”
花陌忍不住咒骂,一会才道,“那婠婠是阴王的师妹还是?”自家的事还要去问一个外人,花陌想想也是一把辛酸泪!
“据说婠婠圣姑出生时便是容雲大师接手了。”
花陌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击着桌面没有说话。
怪不得轩辕漠白对花辰与众不同,原来是因为那老头的关系,嗯……不过这样看起来,以后有些事就方便多了。
花陌稍有些得意。
花辰吃完最后一口桂花糕,看着自家娘亲,嘿嘿的问道,“娘亲,你笑得这么阴险,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喵?”
“小孩子不要多问!”花陌甩他一个眼神,目光重新投回了鸿湘楼的大门外。
鸿湘楼外真可以称得上是人山人海了,或许,凶手有可能打扮成客人混进去也不一定,又或者说,凶手的身份其实没那么简单?
心思阴暗的人,外表往往长得天真无害。
花陌撇了撇身旁存在感极弱的人,轩辕熙澈就是一副无害的样子,他总有办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却又像空气无处不在。
花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银色面具戴上了之后才说道,“景王,且帮我照看花辰,我要进去瞧瞧。”
轩辕熙澈点头,“无妨,你多加小心便是。”
花陌卷着头发轻笑,“先多谢景王的体贴。”
离开茶楼,花陌去换了一身男装之后才走进了鸿湘楼。
茶楼之上,轩辕熙澈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花陌纤细的背影,模样专注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却意外的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嫲嫲瞧见花陌到来,遂笑着相迎,客气又讨好的将人带到了楼上的客房,献媚的道,“公子,今夜曲妙姑娘在鸿湘楼摆宴请舞,公子今夜可是来对了。”
花陌故作不知的挑了挑眉,问道,“摆宴请舞?”
“是的是的。”嫲嫲点头,笑着说,“想当年曲妙姑娘仅凭一舞夺得满堂彩,从此声名大噪,之后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再看一舞,曲妙姑娘可是再未曾有跳呢。”
嫲嫲天花乱坠的夸着曲妙。
“哦?”
嫲嫲用香帕掩嘴而笑,“想必公子是初来乍到,不太了解我鸿湘楼的行情。嫲嫲我啊,保证公子今夜物有所值!”
“那就先谢过嫲嫲了。”花陌眯了眯眼,也跟着笑,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嫲嫲。
她等着好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