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事先也和孟秋酿说了,这医治可以,但不能确保能够他娘留住一条命。
孟秋酿当时就急了起来,一番下跪加眼泪,自然让林英动起了恻隐之心,林英老实本分,再加上他一直很原则,病人就算再棘手,他也不可能让人白白的死去。
所以最后他替病人救治,并且给病人开了一副药。
这今日开张为了方便众人和拓展名气,花陌又空出一间屋子和庭院,专门给熬药用的。
药徒在药庐里煎好了药之后就给孟秋酿端去,那个病人喝完了药的确是有所好转,然而没多久,人就这么口吐白沫死了过去。
想来那一时的好转不过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她自然相信林英没有害人,可是这一些人只用一双眼睛来看事,人在陌辰医堂死了,大家自然都会认为是陌辰医堂还死了人。
做得一手好戏。
“你说谎!”花陌呵呵的冷笑起来,那目光直勾勾的好似可以穿透旁人,“想来你作为仵作都知道曼陀罗可以害人,本夫人医堂里的林大夫行医时间不短了,难道还会分不清哪种药有毒哪种药无毒吗?”
顿了顿,她又道,“或者本夫人换一种方式说,你是否能够看得出来那曼陀罗在死人身上是什么开始时候残留的?”
说完,她也不管这些人此时此刻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在死人身旁蹲了下来,伸出纤细的手在死人眼皮上翻了翻,后又做了一些让旁人都不解的动作。
“这、这怎么能看得出来呢?”仵作表示不相信。
他又不是大罗神仙。
不过她看着花陌这手法,心里暗暗一惊,这看着怎么那么像在验尸呢?
一会之后,花陌才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衣服,看向一旁的仵作,“那你验尸时可看得出来死人身上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就算那背后之人用曼陀罗害人,也不可能达到人一碰就会死的效果。
所以她可以明明白白的确定,那人一定不是因为曼陀罗而死的。
所以这死人的死因才是真正让人费解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
一般的仵作验尸都只是习惯的开膛破肚,这个仵作手法就算再老练,心思也并没有那么细腻。
然而花陌刚刚的一番检查却是查出很多的东西。
细想来,那个曼陀罗无非是障眼法罢了。
她笑了笑,说道,“大人,死人眼神无光,瞳孔外增,眼睑内红色血管明显突出,嘴唇与面色发紫,这是中毒的征兆。”
呵呵,果然是毒吧。
孟秋酿志在必得地挑了挑眉,这花陌还真是打自己的脸啊,他笑了,“那还不是你医堂下的毒?”
“本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孟秋酿啊孟秋酿,你到底在急什么呢?这是急着投胎么?花陌说着,缓缓走到死人身旁,依然是静静的笑,“本夫人可没有说死人是死于曼陀罗毒的。”一席话说完,花陌手中一番,那金针刚刚出现在掌心的时候,已经快速地没入了死人的天灵盖。
那动作太快了,快到花陌抽出金针的时候,孟秋酿才大惊失色地喊了出来,“你刚刚做了什么?不,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花陌完全没理这个泼皮,他既然帮助那个人为非作歹,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
“傅大人你看。”花陌举着那一枚小小的金针,仵作离得花陌最近,因此他可以看到那一枚金针的尾端已经发着幽黑。
这才是真正的真相大白。
死人的死因根本不是因为那曼陀罗,而是因为那不知是何种的残留在脑袋里的毒。
仵作这下子是真真正正的惊了。
圣珺郡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几下就能够查得出来死人那主要的毒因在脑袋里。他做仵作那么多年,和那么多死人打过交道,怎么就没有想到害人不一定是要喝下去的呢。
但其实花陌这个无非是因为前一世在组织里学到的,这种开脑袋的事很常见,就像一些肿瘤的开脑手术。东隅毕竟没那么前卫,这里的仵作自然只知道一种开膛的方法。
“呈上来。”傅琰东吩咐手下,手下走至花陌身边拿起金针呈交到傅琰东手上。
末了,傅琰东看着已然胜券在握的花陌,这个女子,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在一番险境中为自己开出一条光明大道来,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也太坚韧!
“不过圣珺……”傅琰东还是有些微词的,“仵作查出死人胃液中有曼陀罗毒,那么死人的脑袋里是何毒?两种毒是不是都可使病人丧命?”说话不说完,这是等着人家问嘛。他知道花陌的后手还留着呢。
果然花陌微微一笑道,“本夫人查到,死人的一边耳朵里发黑,还伴有一个细小的伤口,若本夫人猜得没有错,病人在来陌辰医堂之前已经被人用毒灌注到脑袋。而那曼陀罗不过是障眼法,真正让人毙命的,只能是那脑袋里的毒。”知道这个还真是要多亏以前组织里抓来的敌人,暗堂的人用非正当的手段逼迫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