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一大堆之后,郁芳看着郁宁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好,也懒得再去安慰,就缩在角落里玩手机。
“你干嘛要帮我。”看着郁芳的侧颜,郁芳也天生的随她妈妈,林淑兰虽然内里心狠手辣,但是不管是身材还是面容都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
一颦一笑之间虽没有那种大家风范,但是一般人家亦是更喜欢这种小家碧玉的风范。
郁芳也是如此,即便是被郁国强和林淑兰溺爱至极,却也占了相貌的好处。
只要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自己的事情,郁芳就会有着可以很轻易的感染别人情绪。
“什么干嘛要帮你,我乐于助人,日行一善不好吗。”得了,一说话就把平和的气质破坏的遗漏无疑。
“我不信。”对着郁芳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摇了摇,鲜艳的红唇大张大合。
嫌弃的看了一下郁宁,郁芳把手机收起来,用手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
“郁宁,你可别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挺可怜的,可怜可怜你。才不是因为其他的呢。”
看着某人明明就是关心自己却死不承认。郁宁双手捂住自己,遮住了上扬的唇角。
“好啦,我知道了,郁大小姐呢就是看我可怜,心疼我在郁家不容易。”
“哼,你知道就好。”郁芳傲娇的仰起头。微微轻耸了下鼻子。笑的灿若骄阳。
“郁宁,我跟你说哦,今天我帮你了呢,勉勉强强就当做是我对你在学校里面的不实言论道歉了啊。我们两个算两清了。”
两件事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郁宁眯着眼笑着说:“这可不划算,我在学校里被说包养,被指责勾搭有妇之夫,还有就是被贴上了奸夫****的标签,连我的导师都对我失望了。但是今天早上不一样啊,郁国强说我一顿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也可以受着。”
郁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郁芳都可以隐约听到她隐忍着的哭腔。
“哎呀,好了啦,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得这么大,这么糟糕啊。大不了……”戛然而止。
“大不了什么?”郁宁抬起头来,眼泪滚动着眼眶,好像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犹豫再三的郁芳咬了咬嘴唇,“哎呀,大不了我不捣乱你和沈泽昊的婚礼了嘛。这个可以了吧。”
“我了个擦擦擦,郁芳你这个小婊砸,还想要捣乱我的婚礼,你知不知道很过分的。”郁芳现在崩了郁芳的心情都有了。
要不是今天严安安要值白班陪不了她跑步,然后她脑子一抽去找了郁芳晨跑,再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郁芳和自己的关系有了缓和,然后郁芳又帮自己说了几句话。
最后她演技大爆发,硬生生的憋出了眼泪,她还不知道郁芳竟然还存着要破坏自己婚礼的计划。
“好了嘛,我这不是还没有破坏嘛,郁宁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要不然我就收回我的话。”虽然知道自己理亏,但是郁芳坚决不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跟郁宁道歉。
此刻又没有很好的方法治得了郁芳的郁宁重重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冷静,冷静。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郁宁这才平复了自己暴躁的想要揍死郁芳的心情。
“算你狠,郁芳,我给你记着,别让我逮到你的小辫子,要不然老娘整死你。”
破口而出一句老娘,郁宁看着郁芳还有前面司机探究的目光,郁宁勉强的挤出来一抹微笑。“口误,纯属口误啊,别多想。我真的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
找的到郁宁太多槽点的郁芳都不忍心吐槽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郁宁这么有趣呢,以后一定要和郁宁多交流交流。
而完全想要拒绝了可以说是丑拒和郁芳再聊下去的郁宁,并不知道郁芳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会吓得立刻挥刀自杀了吧。
只睡了四个多小时的郁芳吃饭的时候就有点困,到了车上刚开始和郁宁斗斗嘴还清醒了点,等到遇到了高峰期堵车的时候,郁芳是实在撑不住了。
靠在车窗,脑袋像小鸡吃米一样的一下子头低了下去,又慢慢的升回去。好不可爱。
“困了嘛。”及时伸出身子,用手护住了郁芳即将遭殃的额头。郁宁看着眼睛似睁非睁的郁芳轻声的问道。
感受着郁宁手掌细腻温暖的感觉,郁芳下意识的蹭了蹭,回答:“嗯,好累啊,郁宁,我想要睡一会儿。”
“好啦好啦,别跟我用这么软绵绵的声音说话,不要坐着睡,把头靠在我腿上吧。”想到早上郁芳说的她自己两点多才睡,也就是说她今天就睡了四个多小时,郁宁也不忍心再折腾她了。
动作温柔的抚摸着郁芳的头发,郁宁说道:“睡吧,等到了学校我叫你。”
“嗯。”也是此刻脑袋不清醒。要不然郁芳一定会发现此刻的郁宁对着她展露的温柔。睡意朦胧之前。郁芳想到了郁宁和沈泽昊的婚事。“郁宁,你爱沈泽昊嘛。”
郁宁也不知道她是一时兴起还是想到了什么。便也没有回答她。
看着郁芳像孩子一样恬静安然的睡颜。
自己爱沈泽昊嘛?郁宁扪心自问。
郁宁回想着一开始那些零零散散和沈泽昊相遇相识相知的过程。
或许对于沈泽昊来说,她只是无数个爱慕虚荣的用尽手段上位的肮脏女人中的那一个,那一段时光过去了。再想不起。
于她……或许也一样吧,沈泽昊他只是偶然出现又蓦然离去的一个过客,像是湖面上被石头大力打击过后泛起的涟漪,荡漾之后,终归是回于平静。
郁宁从来没有否认她从来受不了那杯名为沈泽昊的毒酒的诱惑,是罂粟的样子,美丽却又是极致的危险。
而她能做的就只有在沈泽昊步步靠近的时候,坚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让自己迷失在沈泽昊不经意间泄露出的半点温柔当中。
最初,她也曾经想过,可不可以和沈泽昊在放下交易之后,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在沈泽昊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羞辱下,郁宁也累了。
如果不曾看到沈泽昊用那么温柔的眉眼对待那个短发女人的话,郁宁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那是沈泽昊天生性情冷淡,不懂得表达。那眼角余光中泄露出来的怜惜和心疼。做不了假。
在一步步解开了所谓的真相以后,现实太赤裸裸,也太残酷了。
原来从始至终沈泽昊都不是不懂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给的都只是那一个被他捧在掌心的女人。
郁宁向来是一个知道如何进退的人。在沈泽昊这件事情上也一样。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那么也没有必要扯上一块爱情的遮羞布。
虽然郁宁也不明白为什么沈泽昊明明有了心爱的女人却选择和自己结婚。豪门世家的水太深,一旦踏入就万劫不复,而现在她要做的,也只有抓住这水里面看起来最可以依靠的一根浮木。
一开始就迷乱了脚步,所幸的是还没有到最后,还有补救的可能。
郁宁一再的告诫自己,她啊从来爱上的都不是沈泽昊这个人,只是恰好沈泽昊长成了她爱的人的样子。
心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给缝补了起来,被一根线给拉扯着,沈泽昊就是那根线的牵引着,一拉一扯之间,对他毫无影响,却不知她早已经疼痛的不能自已。
这边郁宁和郁芳坐着车向学校去往。却毫不知道身后的郁家发生了什么。
“淑兰,你看宁宁现在想不想覃茵年轻时候的样子。”在郁芳拉着郁宁走后,郁国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拉着林淑兰的手问道。
幸好林淑兰很有眼色的让佣人们都先出去。没有人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带有安抚意味的拍了拍郁国强的手,林淑兰说道:“国强你别激动,郁宁那孩子的确是越来越像覃茵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得到了林淑兰肯定的回答,郁国强不禁老泪纵横,“淑兰,这些年覃茵死后,我就再也梦不到她了,她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这个做爸爸的没有把宁宁给照顾好。”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刻竟然哭的像小孩子一般,林淑兰握着他的手都随着他的颤抖慢慢的颤抖起来。
“国强,没事的,覃茵是那么大度的一个人,再说了这么多年来你除了没有给郁宁应有的父爱,其他做的已经够多了。”看着郁国强此刻仿佛老了几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