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黎的妖峰和魔峰不过一谷之隔,架起秋水,不到一分钟,苏安就来到妖峰山下。
举目眺望,白玉石质的台阶涉阶而上,山脚周围,炊烟袅袅,尽是如同凡间般的村落,分散于青山绿水间的土房草屋粗略算起来大概有数百之多,再抬头望去,以半山腰开始一直到峰顶,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若隐若现,见到这一幕,再联想到他自家魔峰寒酸的场景,苏安感叹一声,心中不禁有些尴尬。
由于不知道徐东黎的住处在哪,苏安只好来道这已经形成如同村落的杂役住处,一个一个敲门询问,可惜这些寻常杂役大多数都在山腰下干活,有些甚至连这山内都没踏入过,在连敲三十几道房门后,苏安这才从一位老妇人口中得知,徐东黎就住在东北处一处唤“添香楼”的阁楼中,独门独院,遗世而独立。
架起秋水,苏安御剑而上,很快就来道这添香楼前。站在门口,手中捧着用荷花叶包好的叫花鸡,苏安正准备敲门喊徐东黎的名字,却不知触动了什么陷阱,手刚刚放到门上,二十四把长剑便破土而出,当空一个回旋,貌似组了一套什么阵法,朝苏安悍然攻去。可怜苏安就算如今已是筑基修为,但在套剑阵下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手中紧紧抓着荷叶,险象环生。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仿佛被人踹了一脚般轰然打开。换了一套如同邻家小女般碎花裙的徐东黎侧身靠在门槛上,看着在剑阵中左冲右突的苏安,笑着喊道:“小师弟加油,在坚持两个时辰,这归元阵就自动停了!”
还有两个时辰!
苏安脸色顿时一变,高高举着手中的叫花鸡,大声叫道:“师姐救命,我是来送吃的了,这叫花鸡可是我用民间的土方子做的,就算是皇宫御厨,也不一定能吃道这种味道,要是就这么掉了就可惜了!”
“收阵!”
徐东黎翻了个白眼,右手一挥,二十起柄长剑顿时纷纷落地,重新没入土中,消失不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把那什么……叫花鸡给,我拿过来吧!”
徐东黎转身进了屋内,大刀金马的坐在貂皮铺的长椅上,苏安一脸媚笑,屁颠屁颠的跟着徐东黎进了屋子,将手中的叫花鸡送到徐东黎手上。
揭开荷叶,一股醇厚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徐东黎眉毛一挑,眼睛顿时一亮,毫不犹豫的扯下一根鸡腿,狠狠咬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嚼了起来,没过多久,一根肥硕的鸡腿就被啃的干干净净,将剩下的鸡肉放在一旁的桌上后,徐东黎淡淡盯着苏安,道:“有什么事求我,说吧!”
苏安嘿嘿一笑,喃喃道:“师姐哪里话,这只是我得一点心意,没别的什么意思!”
“没事我可就撵你走了!”徐东黎撇了撇嘴,微微伸手,做出要逐客的手势。
苏安神色一变,赶紧道:“有事有事,师姐,我确实有一件事想麻烦师姐。”
徐东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问道:“说吧,什么事?”
见着徐东黎兴致不错,苏安赶紧见缝插针,道:“其实我不是刚刚筑基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剑道最好,可惜苏安对剑道向来一窍不通,想着师姐乃堂堂先天剑胚,剑道上的造诣肯定天下无双,便过来想向师姐讨教一二,看师姐能不能教苏安一两手,日后出山行走江湖,也不会弱了师姐的名头不是!”
第一次听着这等新奇的拍马屁方式,徐东黎虽说心里清楚眼前这家伙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但浑身上下还是忍不住一阵舒爽,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你师姐我乃大名鼎鼎的先天剑胚,论剑道造诣,我所说第二,谁敢自称第一!”
苏安随即舔着脸道:“那师姐是同意了!”
然而苏安话音刚落,徐东黎脸上笑容却是立马一僵,摇头道:“不行,剑道一途,还需自行参悟,我若教你太多,你注定一辈子都走不出我的影子,到时候你若遇到瓶颈,便终生不得寸进,反而是我害了你!”
苏安微微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儒主当初教他《破军拳》时也告诫他说,若到二重天后,《破军拳》虽可继续使用,但不必深究,武道一途,走出属于自己的路方为正途,一味模仿他人,终究不过仰人鼻息,一辈子难堪大用。
其中道理,苏安虽说明白,但如今他刚刚筑基,道法一途于他而言太过缓慢,虽然下定决心要走剑道,但从未踏足过此域的苏安对剑道根本一窍不通,若不先学他人,他究竟何时才能摸到剑道得门槛。
想到这里,苏安下意识问但:“那我该怎么办,师姐可有什么法子否!”
“你真要下定决心要练剑?”
苏安点点头,神色坚定。
徐东黎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沉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带你我我这妖峰独有的三生竹海去悟道剑,在我来妖峰前,大师兄就曾和我说过,这三生竹海乃是一柄名为“三生”的绝世仙剑所化,每一根翠竹中皆藏有一缕天然剑气,于其中悟剑事半功倍,悟出自己的剑道比你那盲人摸象,定要容易的多!”
“三生竹海!”苏安喃喃自语。
徐东黎慢条斯理的将剩下的叫花鸡吃完,这才慢慢起身,走出门外,朝身后的苏安挥了挥手,道:“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徐东黎便架起陷仙剑,化成一道青虹,朝山下射入。苏安紧随其后,不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