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赌注的确是大了点。”万老眯眼笑道,“我看这样吧,就赌今天中午这顿饭,谁输了请我们大家吃饭。”
“这赌注也太小了吧,不够刺激嘛。”小何笑嘻嘻地说。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嘛。”万老不紧不慢地说。
“对,万老说的对,我举双手赞成。”萧子健笑着说。
“我看你是怕了吧。”陈凯挑衅似的说。
“是怕了,怕你到时候输了这块原石,那可是七十万哦。”萧子健风轻云淡地笑道,“当然,我知道陈少你有钱,不在乎。”
“什么,我的宝贝只值七十万?”物主瞪大眼睛问萧子健。
“是呀,顶多就这价。”萧子健答道,“你这宝贝就值这么多。”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花了九十万买来的呀。”物主难以置信地说,“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得亏二十万。不可能!”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萧子健不紧不慢地说,“做生意嘛有赚就有赔,有赔就有赚,何况是玩赌石呢。说实话,亏二十万算不上多了,你也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跟你说吧,小萧,我不是为亏钱而难过,我是不相信你的判断,因为肉眼是看不到风化层里面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叫赌石了。”物主摇了摇头说,“除非亲眼看到。”
“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信。”陈凯说,“虽说一顿饭是小事,可既然是赌,那就得把底牌亮出来,这样才心服口服。”
“说的有道理。”万老赞同道,“那就请切割师来,怎么样?”
“慢。”物主说,“要是切割出来,没人买,该怎么办?”
“只要价钱公道,别人不买我买,你放心好了。”萧子健说。
“行。”物主点头道,“不过,你可不能故意压我的价。”
“来的都是行家,对行情了如指掌,就算我想压价,各位前辈也不会答应的,何况我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萧子健笑道。
“放心,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要不就不配做主持了。”万老郑重其事地说,“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切割,那也不勉强。”
物主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切割后把宝贝卖掉,于是便说道:
“万老德高望重,必定主持公道,我没道理不相信您。”
“你愿意做切割了?”叶雪菲插嘴问物主。
“愿意。”物主爽快地答道,“就想揭开藏在里面的秘密。”
“好,那我叫切割师过来。”说完,萧子健高声叫切割师。
那位胖乎乎的切割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就连忙应了声,接着晃动着一身的肥肉朝萧子健走了过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萧子健把那块翡翠原石递给切割师,吩咐他马上切割。切割师点头道了声好,就拿起工具做起切割来了,发出嗞嗞嗞的响声。
围观者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那块正被切割的毛料看,一副屏息凝神的样子,一时间大厅里没有了说话声。不过,等切割完成后,突然就响起了一片哇的声响,充满了惊讶。原来藏在原石里面的那块翡翠果然有一道裂缝,与萧子健的判断一模一样。
“小萧,你真是神人呀,连这个也能判断出来。”万老惊呼了声,同时竖起了大拇指,“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呀。”
“高老真是没看走眼呀,小萧的眼力着实厉害,简直这是神眼嘛。”小何附和着万老,而且更进一步,“神,太神了!”
其他人也称赞起萧子健来,羡慕他的同时也流露出些许嫉妒之意,毕竟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不是件让每个人都高兴的事儿,尤其那些心术不正、想靠蒙骗别人发财的家伙,他们不免要恨他了。
“萧子健,你连裂缝也能鉴别出来,这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叶雪菲睁大眼睛盯着萧子健看,眼神里流露出倾慕之情,“太厉害了!”
“过奖了,过奖了。”萧子健哈哈一笑道,“什么神人不神人的,我能判断出来,是因为我运气好,跟眼力好像没什么关系。”
“什么运气呀,能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绝对是实力。”万老由衷地说,“之前我还不信高老的话,现在我信了,彻底信了。小萧,你眼力的确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称作神眼啊。”
“不敢当,不敢当。”萧子健谦虚地说,“万老是赌石界的元老,眼力非凡,经验丰富,还请您多多赐教,好让我有所进步。”
“谦虚了,小萧。”万老呵呵一笑道,“虽说我比你年长许多,在赌石这个圈子里也混了大半辈子,但眼力不如你呀。”
“万老,您这么说就折煞晚辈了。”萧子健谦逊地说了句。
众人见万老这么夸萧子健,也就一个个跟着夸了起来。
陈凯见万老和大家都夸自己的老同学,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为自己再次败在自己的对手手下而羞恼,自然是不会赞美他的。不过,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拿话嘲讽对手,好让别人借机取笑他。因此,他便沉默不语,眼含微笑地看着萧子健,像是个局外人。
“陈少,你可赌输了哦。”叶雪菲笑眯眯地说,“请大家吃饭。”
“没问题。”陈凯装出副毫不介意输赢的样子,爽快地答道,“愿赌服输,别就只是一顿饭,就是上千万,那也得痛痛快快给。”
“咦,陈少,你怎么变得这么大度了呀?”小何打趣道。
“我什么时候不大度呀。”陈凯拍了个小何脑袋,瞪眼道,“你这家伙敢在我面前瞎说,当心我把你拍成块饼干。”
说罢,陈凯哈哈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开了。
只有小个子物主笑不起来,因为那道裂缝让他亏了二十万。对他来说,哪是一道裂缝呀,分明是一把刀,深深地扎在他心上,疼得直想大叫一声,甚至是嚎啕痛哭一番,以排遣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