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健心里清楚老人能像现在这样,并不是靠进口药起作用,而是他的异能力量。不过,他不能这么说,因为没人会相信他。至于用进口药一事,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对晚期肝癌的病人来说,没有多大的效果,只是增加医疗开支而已。
不过,作为医生尽一切所能拯救病人,也是无可非议的事,而且必须这么做。因此,萧子健不能对韩主任说什么,只能沉默。
“萧医生,你就帮我说个情,让韩医生别再给我用进口药,这实在是太贵了,我儿女们负担不起呀。”老章转而向萧子健求助,“反正这病花多少钱也治不好,再说我年纪也一大把,死就死呗,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只是别拖累儿女呀。”
“爸,你就放心治病,这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到这时候老章的大女儿终于发话了,“医生,就别我爸的,只管用好药。”
“犯啥浑呀你!”老章心里感激女儿,嘴上却气呼呼地说,“爸这病是没治的,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只是打水漂了,没用。”
“就算是这样,那也得给爸治,要不我们做儿女的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儿女含着眼泪说,“爸,你啥别想,安心治疗好了。”
萧子健看到眼前这一幕充满悲伤充满情意的情景,不禁被深深地打动了,真所谓病魔无情人有情啊。于是,他含笑着劝道:
“大爷,你就听儿女的话吧,安心治病,其它的什么也不用想。如果有困难我会帮你的,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谢谢,萧医生,太谢谢你了。”老章的女儿感激地说句。
“萧医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你我非亲非故的,哪能要你的钱呀。”老章心怀感激,却断然拒绝。
“大爷,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萧子健一脸真诚地说,“虽说我不是你的亲人,但我打心里就把你当亲人,很愿意帮助你。”
“萧医生,你可真是个好人呀。”老章感激涕零般道,“我只是你认识不久的病人,你就这么帮助我,这实在让我感激不尽。”
“客气了,大爷。”萧子健笑眯眯地说,“大爷,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想,只管安心治病。放心吧,你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爸,你就听萧医生的吧。”儿女劝父亲道。
“是呀,老伯,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安心治病好了。”韩医生笑着说,“小萧可是个有钱的主,有他帮你,还用担心什么。”
“韩主任说笑了。”萧子健谦虚地笑道,“若说我是有钱的主,那倒是不敢当,不过我这人喜欢帮助人,只要能帮,就尽力帮。”
“真是个活雷锋啊!”韩主任高声赞道,“现在的人大都比较自私,像小萧这样肯助人为乐的年轻人很少见,真是难能可贵。”
“不敢当,不敢当,韩主任,你过奖了。”萧子健呵呵一笑。
“好了,小萧,我们现在回去吧,一起来研究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过了会儿,韩主任含笑着说,“你的我的助手,得提建议。”
萧子健毕恭毕敬地应了声好,接着又向老章道了声别,就随同韩主任一块朝病房门外走去,一边跟他聊着有关老章的事儿。
来到韩主任的办公室,萧子健在韩主任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同他交谈起来。他心里清楚,老章的病情好转与治疗没有多大的关系,是因为自己的异能力量。这也就是说,在老章身上用进口药,纯粹是浪费钱。虽然这样做能够增加医院的收入,但会大大加重患者的经济负担,何况老章家境相当穷困,不能这样做。
“小萧,依老章的情况,你认为怎么治疗最好?”韩主任问。
“我还是想先听听韩主任你的意见。”萧子健谦恭地说。
“不,小萧,你先说说吧。”韩主任温和地笑道,“你不用顾忌什么,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
“好,韩主任,那我就直说了,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见谅。”萧子健先客气了句,沉吟了下说,“我认为,对老章我们应该采取最保守的治疗,不仅不要动手术做放疗化疗,而且连进口药也不需要用。这就是我的想法,不知韩主任有何指教。”
“你这样说,就是在放弃。”韩主任举杯呷了口茶说,“当然,从理性的角度上看,你这个建议没什么错,毕竟老章年纪这么大,患得又是晚期肝癌。但是站在人性的角度上看,作为医生我们是不能这样主动放弃治疗的,就算明知无用,也得努力挽救生命。”
“韩主任说的对。”萧子健点头道,“不过,我觉得保守治疗更有利于延长患者的生命,甚至有可能奇迹般地康复哪。”
“能延长患者生命就不错了,至于康复,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韩主任微微一笑道,“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不瞒你说,韩主任,我这人天性就乐观。不管问题有多糟糕,也不管情况有多严峻,我总是会往好处想的。”萧子健笑道。
“乐观好呀,人嘛就是要乐观,年轻人更应该这样。”韩主任略微提高声音说了句,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有时候再怎么乐观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了。”
“是,韩主任说的对。”萧子健说,“韩主任,请赐教。”
“其实我的主张跟你一样,对老章采取保守治疗,不动手术,也不进行放疗化疗,因为这对病人没有多大意义。”韩主任答道,“不过,我认为应该用进口药,这样对改变病情有好处。”
“这我也知道。”萧子健说,“不过,病人不肯用,怎么样?”
“是呀,这是个难题。”韩主任微微皱着眉头说,“按规定,我们医生是不能强迫患者用药,所以只能劝说患者了。如果患者真不想用进口药的话,那我们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