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她判得刑越轻越好,这样她就能尽早出来,过上自由而快乐的生活了。”萧子健说,“林若欣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美好的时光等着她去享受,还有理想和追求等着她去实现。”
“是呀,在这个人生黄金时期关进监狱,失去自由,失去追求和实现理想的机会,的确是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啊。”楚梦琦感叹道,“可犯了下罪,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林若欣的遭际和不幸,也告诫我们年轻人一定要走正道。”
“对,你说的没错,年轻人一定要走正道,要不就会毁掉自己一生。”萧子健郑重地说,“这是一个教训,一个活生生的教训。”
“好,说的好。”楚梦琦微微点了点头,“通过林若欣这件事,我们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今后更要把握自己,不要犯错误。”
“没错。”萧子健答句,默然片刻又说,“我该走了。”
“真的不想同我一起共进晚餐?”楚梦琦再次问萧子健。
“谢谢。”萧子健客气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心情。”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楚梦琦颇为失望地笑道,“等你心情好了,又有兴趣同我喝酒,我再请你,到时一醉方休。”
“好,就这么说定了。”萧子健起身道,“失陪了,我走了。”
楚梦琦见萧子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也跟着起身,送他出门。
回到家里,萧子健坐在书桌前,拿起那本刚看到一半的书,想好好研读一番,可脑子里满是林若欣。他想起了不久前在探视室里的那幕情景,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若欣那张漂亮而又憔悴的脸庞,那双充满忧伤的大眼睛,心不由得沉入痛苦之中。
虽然萧子健并不爱林若欣,但对她有着一份深厚的友情,因此会痛苦着她的痛苦,同时内心还会生出股愧疚之情,因为她今天的遭遇与不幸跟他有直接的关系。现在他后悔当初的决定,不应该应聘当协警,不应该去做卧底,更不应该利用林若欣的信任做伤害她的事。然而,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它改变不了什么。
萧子健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能帮的也已经帮了,现在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法院的宣判,等待着一个最好的结果。然后,他再耐心地等待着林若欣从监狱出来,重新获得自由,重新开创自己的新生活。到那时候,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她。
正当萧子健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沉思默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叫唤声,他猛地一转头,看见父亲正站在门口冲着自己笑。于是,他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请父亲进来坐。
父子俩坐在宽敞雅致的书房里,一边喝着清香扑鼻的绿茶,一边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聊了一阵后,父亲话锋一转,问道:
“健儿,你那把宝剑卖出去了没有?”
“既然是宝剑,那肯定是有人争着要买了。”萧子健呷了口茶,看着父亲笑道,“跟你说吧爸,宝剑不仅卖出去了,而且还卖到了一个好价钱。嗯,要不,爸你先猜猜,怎么样?”
“不猜了,健儿,你直接告诉我就得了。”父亲摇摇头说。
“好,爸,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心脏受不了。”萧子健用开玩笑的腔调说。
“你爸我没什么优点,就是心理素质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才能平静地对待,既不会大喜,也不会大悲。”父亲呵呵一笑道,“正是因为这样,就算你亏本了,我也不难过。”
“你儿子我有双非同寻常的神眼,再加上运气又特好,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呢?”萧子健得意地说,“算了,爸,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吧。二百四十万!”
“多少,你说多少?”父亲惊得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咦,爸,你刚才不是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平静地对待,现在怎么这么吃惊呀?”萧子健取笑似的说,“当然,我也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反应,毕竟这个数字大大出乎你的想象。”
“真的是二百四十万,健儿,你没跟我开玩笑?”父亲问。
“爸,你淡定些,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萧子健敛去笑,一本正经地说,“我那把青铜剑,真的换回了二百四十万。”
“怎么能卖到这么高的价,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天方夜谭嘛!”父亲仍旧处在惊疑状态中,“真的,健儿,这实在让我难以置信。”
“爸,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拿着银行卡到取款机上去查。”萧子健用调侃的腔调说,“看到那一串阿拉伯数字,你就信了。”
“不用了。”父亲摆摆手说,“现在我冷静下来了,也就信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古董生意有它的特殊性,二十万的东西卖二百四十万也正常,就算卖五百万,也不用大惊小怪。”萧子健故意淡着口气说,“当然,五百万的东西不值五千,也很正常。不久前,我就听说有人花了五百万卖幅王铎的字,结果一鉴定竟然是当代人临摹的,能值个五千就得谢天谢地了。”
“健儿,你不会是在跟我讲故事吧,哪会有这样的事?”父亲不信地摇了摇头,“五百万的东西只值五千,这怎么可能!”
“别的东西不可能,但在古玩这行就可能了,因为有真品和赝品之分,真品是宝,赝品那就只是草了。”萧子健笑着说,“跟你说吧,爸,这事是真的,就发生在我这圈子里,我没编故事。”
“真的。爸,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呀?”
“这倒也是。好,爸就信你了。”父亲啜了口茶,一本正经地说,“正是因为做古董生意风险大,健儿,你以后可得小心。”
“放心吧,爸,我有双神眼,是绝对不会打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