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事了，能不能追到梅子，就看你的本事。”萧子健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事，还是说说晚上吃饭的事罢。”
“你是诚心要请我共进晚餐？”陈凯笑着问。
“当然。”萧子健答道，“你看，我像是个虚情假意的人吗？”
“至少在我面前不会这样，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陈凯答道，“不过，我今天晚上真的不想同梅子一起吃饭，所以只好谢绝你的邀请了。改天我请你吃饭，算是像向赔个不是。”
“呃，陈凯，上次你是求着我给你创造与梅子一起吃饭的机会，现在我请你同梅子共进晚餐，怎么反倒不来了？”萧子健疑惑不解地问，“哎，我说老同学，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没什么，今晚就是不会见梅子，至于原因，你也不用多问了。”陈凯语气有点生硬地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事。”
“行。”萧子健应了声又问，“老同学，你还有别的事吗？”
“要没事，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陈凯答道。
“生意上的事。跟你说吧，子健，明天有个书画拍卖会。”
“真的，之前我怎么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呢？”
“你在这圈子混的时间还不算长，有些消息不知道很正常。”
“有拍卖会的话，拍卖行不是会发广告吗？”
“那是正规的拍卖行。”
“你是说，这次的拍卖不是正规的？”
“对，是极市拍卖行。虽说你还没有到过，但至少听过吧。”
“极市拍卖行？别说去过，我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
“那你就太孤陋寡闻了。”陈凯哈哈一笑道，“在古玩圈里混的人，哪能不知道有极市拍卖行这一说哪？”
“咦，为什么会有极市拍卖行呢？”萧子健不解似的问。
“为了避税。”陈凯答道，“正规拍卖行是要交税的，而且税率还挺高，所以东西的定价自然就会高。极市拍卖行不用交税，卖方就可以适应降低价钱，买方便能捡个便宜了。”
“哦，原来是这样。”萧子健恍然道，“我还以为，极市拍卖行专门是卖那些偷来的东西呢，没想到仅仅是为了偷税。”
“其实你也没有完全想错，在极市里还真有些东西是偷来的，或者说是那些盗墓客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当然，这些东西大都不怎么样，不过偶尔也能挑到宝贝，而且出价挺低的。之前我就捡到过一次便宜，只花了五千块钱从盗墓客那儿买了个清代珐琅彩瓷瓶，结果以二十万高价卖给了别人。所以说，极市有良机啊。”
“照你这么说，极市的生意一定很火爆了？”
“当然。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是不会在公开场合进行的，场所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也不会出广告，只是圈子里的人相互通知。刚才你说你没有看到广告，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明白了。”萧子健诙谐道，“这极市拍卖行属于地下工作，我们这些参与者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地下工作者，这挺有意思的。”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性质不同，我们是为了多赚钱。”陈凯笑了声，“至于那些革命道理，跟我们就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对，你说的对。”萧子健附和道，“做生意嘛，就是为了钱。”
“没错。”陈凯说，“这么说，你决定参加这个拍卖会了？”
“挺刺激的，我得参加。”萧子健明知故问，“你肯带我去？”
“要是我不想带你去，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陈凯说。
“好，老同学，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萧子健道了声谢，默然片刻又问道，“对了，陈凯，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早上八点。”陈凯答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我等你电话。”萧子健说，“再次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都老同学了，而且现在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陈凯笑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要尽力帮我。”
“那还用说。”萧子健奶干脆地说，“老同学，只要我能帮的，就一定会帮你。嗯，是不是现在有事要吩咐我呀？”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小事一桩而已。”陈凯故意风轻云淡地说，“嗯，是这样的，今晚上你不是要同梅子共进晚餐吗，所以就托你借此机会帮我在梅子面前多美言几句，怎么样？”
“行，没问题。”萧子健爽快地答道，“一定说到做到。”
“好，那就说到这吧。”陈凯高兴地说，“明天见，老同学。”
“明天见。”萧子健应了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重新在真皮转椅上坐下，萧子健没心思再看书了，而是考虑明天参加极市拍卖会的事情，他觉得这事不怎么光明正大，但同时也认为不犯法，顶多也就是偷税这事儿，没什么了不起的。当然，如果像过去那样身上穿了警服，他肯定不会参与极市拍卖会的交易，甚至会想办法打击，但现在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
其实萧子健真正要考虑的是钱，之前所积攒的钱都买了房子，现在银行卡里空空如也，一文不剩。他想过父母的积蓄，五十万虽然不多，但还是可以解决点问题，因为陈凯会匹配资金，这样至少有一百万。对做古董生意来说，一百万不算多，不过还是可以做成交易的，可以赚钱的。
萧子健是想这么做，可是转念一想，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拿父母的积蓄做生意是一件令他感到羞耻的事，不好意思向父母开口，尽管他知道父母会支持他，但他不是不想这么做。
那么，怎么来解决资金问题呢？萧子健考虑了番之后，就决定让陈凯出本钱，利润自己只拿四成，甚至是更低点。主意一定，他就感觉到浑身上下一阵轻松，看书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于是，他从桌上拿起书，往椅背上一靠，津津有味地研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