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平河吧，”李豆搂着牛秀的肩膀，靠在她的肩膀上，其实两人的身材差不多的瘦弱，可是李豆觉得牛秀的肩膀很可靠，很温暖，“我有一个垃圾回收场，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意，你管钱，我挣钱……”
牛秀身体僵硬，脸烫的厉害，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们才刚见面——”
“可是你是好人，”李豆扳过牛秀的脸，很认真地，“好人应该有好报，我管不了别人，碰上一个，就要帮一个。”
“我不喜欢城里，”牛秀看着星空，语气空灵，“我的爸妈在城里打零工的时候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下来，爸爸当场摔死了，妈妈挺了一个多月，死在医院，我这辈子不想再去城里，那里没有我的梦。”
“你一点儿不像是农村人，”李豆由衷地说，“像城里的文艺女青年。”
对岸的杂乱消失了，火把重新亮起，在岸边站成一排，几十号人，表情漠然，说实话有点儿可怕。
杂乱的脚步声从李豆身后响起，牛家洼的村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来这两个村子彼此之间不太对付，反应也很激烈，喘息还有低语声里充满紧张。
一张满脸沟壑的脸出现在岸边，凌乱的手电光照过来。
“谁？出来！”
李豆叹气，刚要准备把这些人也收拾掉，牛秀已经抢先把李豆拦住，“牛村长，是我，秀秀。”
“秀秀？”牛村长先是一愣，正要说话的当口，站在岸边的人被后边挤上来的人扒拉开。
“都准备好了吗？打谁？还特么杵这儿干什么，上啊……哎哟……”
这个山炮绝对是难得的奇葩，大黑天的不看路，就知道往前闯，结果脚下踩空，滑过秀秀身边，朝着河里滚去，岸边没有缓坡，下面就是近两米深的水，那货像块石头一样掉进去，关键他双手乱抓，还把秀秀也带下去了。
“扑通……扑通……”
两人齐齐落水，岸上的人一阵大乱，手电乱闪的当口，河上传来发动机响。
“农场的人来了！”岸上的人更乱了。
“嗵……”
河上游本来一片寂静的河面上突然闪过一抹亮光，猎枪的轰鸣马上出现，紧接着就看到有一团火光在岸边冲天而起。
“赶紧滚蛋！不然把你们全杀光！哈哈哈……”
“嗵……”
又是一声枪响，岸上有人惊叫一声，本来还算有秩序的村民顿时大乱，扭头就跑。
“打到人啦！”
“可怎么办？二叔腿被打伤了……”
“谁来扶我一把……”
“嗵……”
又是一声枪响，李豆觉得耳边簌簌地风声，面前的草地上冒出几股青烟。
是猎枪的霰弹！这帮家伙疯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系统突然发声，“王阳的农场正在迅速扩张，这两个村子紧挨着农场的边界，拆迁要花掉一大笔钱，相比之下，这种手段更有效。”
“跟他的风格不太像啊……”李豆边说边朝着河对岸挥了挥手，他不会游泳，只能寻求对岸的帮助了。
“哗啦……”
一直等在对岸的高有财他们开始下水，四个人顺着河往秀秀和那个鲁莽的人游去救他们，另外的人往那艘汽艇游去。
“哎，这帮人疯啦？”
“靠，玩这一套——”
“嗵……”
猎枪子弹转而打向水中，当先的两人被霰弹笼罩。
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没有惨叫，没有逃跑，几十号人默不作声地靠近，好像冷血的战士。
“把刀拿出来，砍他们！”
“没带啊，开船出来拿刀干屁！”
“掉头，快走，这帮泥腿子疯了。”
第一只手抓住船帮，第二只手，第三只手……
船上的一个小子抬脚重重踩在一只手上时，另外一只手把他的腿抓住，硬生生拽下船去。
“都回来！回来！”牛村长在岸上大叫，“你们还是不是男人？高庄的男人都比你们有血性，上！下水，把那帮牲口全给我抓起来！”
刚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村民在他的呼喝下叫回来，河中间的汽艇上已经打成了一团，把着马达的人被扔下水以后，汽艇开始打转。
“咳咳……”
牛秀和那个山炮被一齐救上来，还好这两个家伙会水，也就是刚落水时慌乱了些，等醒过神儿来，已经可以勉强浮在水面上，再加上游到他们身边的年轻人与先前的已经大不一样，由纳米机器人改造的体质今后只会越来越健壮，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有可能会导致他们表露出异样，李豆目光闪动，他在想是不是要把高庄的人全都——
“轰隆……”
汽艇被掀翻在河里，上面的人也被摁在水里，眼看就要被淹死。
“把他们拽过来！”李豆大声喊，指着自己的身边，“留活口！”
船上一共有五个人，弄上岸的只有两个，剩下三个早不知去哪儿了，黑灯瞎火的，也不好找。
手电光照在这两个穿着花衬衫的人身上，只要有点儿智商的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好人。
对于这种人，很难有什么好心情，李豆更加痛恨，在他的记忆里，被殴打的次数里，像这种混混是他一辈子无法洗去的恶梦。
“谁派你们来的？”李豆脚踩在其中一个的肚子上，一点一点加力。
“王阳……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大公子来，你们全都玩儿完！”那个小子还挺硬气，不过马上就开始往外吐水。
李豆如今的体力今非昔比，脚下又用了三分劲儿，“答的不对，再想。”
“是王氏企业的大公子！艹你马的，有本事单挑！仗着人多算什么好汉！”
“就你也配叫好汉？”李豆没有留情，一脚踹在他的肋骨上。
“咔——”骨头断掉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另外一个刚才还在装死，听到这一声突然窜起来朝着河里跳。
可河里还有人，高有财的大手摁住他的脑袋，往水里一憋，好半天才松开。
“谁叫你们来的！”李豆边喊边又是一脚踹过去。
脚下的人叫的更凄惨。
“超……超哥，百吉会的超哥，别杀我，大哥，我全招了，别杀我……”水里的那位先忍不住了。
“百吉会的刘超，刘无常的儿子，”系统的声音冰冷至极，“你该快些制造纳米机器人的服务器，不然很多重要的信息都要错过了。”
李豆抬起头，发现一边的村民都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有再度逃跑的意思。
“有住的地方吗？”李豆收敛身上的杀气，“高有财，把这两个人处理一下。”
高有财再次把那个招供的人按进水里，这次没有再浮上来。
已经被打的半死的那个也被扔进水里。
看到这一幕，牛家洼的村民更感心寒。
这个瘦不拉叽的年轻人心狠手辣的程度，超过了这些人的想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