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产没有,嫁妆没有,乔越泽脸色越发难看。
“大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老太太的丧礼收到了不少钱,这笔银子……!”这时候,顾氏开了口。
“你居然惦记上这笔钱?”高穗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乔越泽不要皮不要脸,跳出来争财产,原来都是这个女人捣的蛋。
“什么叫惦记,这笔钱本就该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乔越泽黑着脸说道:“你们别过份了,什么都想独吞!”
“乔老爷!”这次开口的是乔小乔,她真的以有这样的爹为耻辱了:“你说是你的,那么请问,你知道老太太的丧礼花费了多少钱,而你又拿出了几文钱?”乔小乔很是厌恶顾氏,什么正事儿也没干,居然盯着乔小安那边挂的礼单,连银子收了多少都一清二楚的,真正是小人行径啊。
乔正山看着乔越泽,他在等着答案。
老六家的这次丧礼办得很风光,比自己爹娘当年都热闹,以自己当家这么多年的经验没个四五万两银子是办不下来。难道这笔钱是乔小乔一个人出的?
“对,大爷爷,这笔钱是我这个当孙女的出的!”乔小乔冷笑道:“都说嫁出去的女沷出去的水,我这个还隔着辈份的水将奶的丧礼办得这么风光,花了六万两银子,当儿子的乔老爷一文未出。如今他却要来分收了的两万银子,您老觉得这说得过去?”
确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乔正山看着乔越泽,看他还有什么话来说。
“你够了!”乔越泽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老乔家的产业被你一人独霸,丧礼当然得你一人出。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你有没有考虑你的弟弟和妹妹们,你就是狼心狗肺,你就是不孝女!”
要说不孝那也是遗传到你的!
乔小乔冷哼两声不加理睬。
“老爷,大小姐,轮理这儿没有婢妾说话的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一说!”乔越泽的妖娆小妾媚笑道:“都是亲父女,何必为了钱财伤了亲情,这样多不好!老爷,钱财放在大小姐身边也是一样的 ,您现在是守孝期,咱们一家大小要在大佛山吃住三年,大小姐掌管着也是一样的!“
什么?要在大佛山吃住三年?
听到这话高穗和乔小乔齐齐变了脸色。
“也对,老爷,姨娘说得很正确,咱们一家六口再加上奴才下人,吃穿用度都不少,也是一笔大开支!”顾氏也回过了神连忙说道:“老爷,那笔钱就让大小姐保管吧!”
要钱不成就赖上了?
乔越泽要守孝,肯定是要住在大佛山,乔小乔突然间觉得这是一个大麻烦。再想着顾依文在津江县的胡作非为,她真是对这些人看不怪。如今要天天处在你面前,就像一群苍蝇一般,别说她,估计高穗娘也受不了。
“你要钱是吧?”看着乔越泽,乔小乔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可以给你!”不就是两万两银子吗?买一个清静买一个顺心,未必不可以!
“小乔!”高穗很是惊讶,女儿怎么这么傻,花了六万两,还要倒贴拿出去两万。关键是,这钱纯粹是拿给乔越泽养妾室,她觉得太憋屈。
“你给就好!”乔越泽冷哼道:“别让人说我乔越泽养子不教忤逆不孝!”
“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答应一个条件!”乔小乔淡淡一笑,给了钱就是孝,不给就不孝,乔越泽真是枉费了读了这么多书!原来不仅沾上了铜臭味,还臭不可闻。
“什么条件?”这丫头,真是没教得好,女儿给老子提条件,说出去他脸上都无光彩。
“你得给我娘和离!”冷冷一笑,乔小乔道:“写下和离书,从此以后,你与我娘及我无半点关系,毫无瓜葛!”
和离?
屋里人全都愣住了。
和离?
脸上最先有变化的是顾氏,如果高穗与老爷和离了,作为平妻的自己可就是真正的正室了。
和离?
高穗也很不解,她盯着女儿看,这孩子怎么替自己拿起了主意。但是,她知道,女儿做事一向有分寸,即然她让和离,自己也就顺了她的意。最为关键一点是,她想知道,在乔越泽心里到底是她高穗重要,还是银子更重要。
和离?
老乔家的第一出戏!
乔正山知道乔家上下一百年,没有哪一对是和离的,只有休妻,而且,提出和离的居然不是男女双方夫妻,而是他们的女儿乔小乔。这孩子一向稳重聪明,怎么会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
“秋儿,笔墨伺候!”看大家都僵持在那儿,乔小乔却是做主:“大爷爷,这和离书还得劳烦你来写!”
“十三啊,你看这事儿?”已经很久没叫过十三了,乔正山这般称呼,也是语重心长,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十三和高穗之间闹得这么僵,但是他知道,这和离书一旦写下,将会被世人指指点点,作为一方知县,或许还会被有心利用陷害。
“大老爷,我同意和离!”当年要不是娘阻拦,他早就写下了和离书与高穗一刀两断。这时候的乔越泽还后悔这和离书写完了,要是当年写了,大佛山也就没有乔小乔什么事儿了。
“老爷,您三思啊!姐姐这些年照顾母亲任劳任怨,是一个好媳妇,您真舍得?”顾氏这时候却站了出来,显得她的大度和宽容:“您和姐姐之间也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大小姐在开玩笑罢了,老爷,您……!”
“不必多言,大老爷,您请!”乔越泽抬手打断顾依婷的语言:“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明着是在劝乔越泽,实则是在催促他早点断绝,以为高穗娘是挟老太太以令儿子,倚着照顾有功占据正室的位置不放。
看着乔正山写下“和离”二字,已经识得一些字的高穗泪如雨下。
“娘,没事的,和离了你会过得更好!”乔小乔这次算是做一个恶 人,拆了一桩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