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寂静的吴家老宅,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把吴东鸣夫妇从沉默当中拉回了神。
“去开一下门!”
吴东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走向客厅,同时吩咐自己的妻子道。
“纵横?你怎么来了!”
中年美妇拉开大门,见屋外站着一个非常帅气的青年人,她忍不住惊呼道。
这青年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挺鼻薄唇,一双狭长的眼睛不时闪烁着阴鸷的冷光,令人不栗而寒。
听到中年美妇的惊呼声,原本坐在客厅准备候客的吴东鸣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慌慌张张来到门口,腆着脸讨好道:“江少,你来了!快快快,里面请!小怡,快去准备一些糕点。”
“诶,我马上去!”江夏怡知趣应道。
“不用了,姑姑。正好你跟姑父都在,我们聊聊!”江纵横的声音很冷,哪怕向吴东鸣夫妇俩唤声姑父姑姑,却也不带一丝亲情的温情,反而冷若路人。
“哈哈,好,我们去客厅聊。”
知道江纵横性子如此,吴东鸣干笑几声,以便掩盖自己的尴尬。然后他微微侧身,赶忙将江纵横引进吴家老宅的客厅。
几人才刚刚坐定,江纵横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天灏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木已成舟,姑父姑姑也别怪我爸没用心从中周旋,毕竟事及龙兵,连我爷爷都要退避三分。”
“江少言重了,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不知轻重惹了事,怪不得他人!”
不明白江纵横此行来意,吴东鸣只能不停地赔笑,使得一张老脸笑得都开始僵硬了。
江纵横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姑父,咧嘴阴笑,“不怪?还是不敢怪?”
“这……不敢怪!”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吴东鸣最后咬牙说道。
“OK,既然如此,那么天灏的事情我接手了。近期你们夫妻俩别乱出昏招,至于你们需要做什么、该如何做,我自有主张。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若是坏了我的交待,我不介意抹掉浙府吴家。”
见吴东鸣表明了确切的态度,江纵横立马起身,准备离开。
“我晓得,一切听从江少的安排,多谢江少出手!”
吴东鸣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对于眼前这个侄子的本事,吴东鸣知之甚详。作为东部统区出了名的毒蛇,他与东都弃少齐名。一旦被他盯上的猎物,向来没能落得一个好结果。
既然江纵横决定出手,那就说明江家对吴天灏一事很是震怒。
起身的江纵横罢了罢手,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吴家老宅。
等到江纵横钻进自己的跑车,准备驱车离开时,他忽然眯着眼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嘴角的冷意更甚:
“侠昃?有意思!第一天来东都就搅得东部统区、华吴两家鸡飞狗跳,真期待与你见面的情景,不知会不会也是一场很有意思的……鸿门宴!”
……
“三哥,你找我?”
白氏企业,东都分公司。一身白色西服的白墨焰,满脸春风带着自己的助手小筠,快步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小七,你来了!坐吧,想喝点什么?”
白秦汉坐在转椅上,听出来人是白墨焰,他目光从落地窗外的风景收回,朝着白墨焰温和儒雅地回道。
“咖啡!”
闻言,白墨焰老老实实地坐到会客沙发上面,满腹疑惑地问道:“不知道三哥急匆匆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对于孚城的踆乌集团了解多少!”
“这家集团我了解不多,它是在我离开孚城之后才突然崛起的势力。据说董事长张虎原来是龙家的一名普通保镖,不知道是不是跟龙家有关系。”
白墨焰努力回想了一番,据实回答道。
“普通保镖?一名普通的保镖能创立一家偌大的踆乌集团?这话你信?”白秦汉开口反问道。
“不信!”
白墨焰干脆利落地应道。关于踆乌集团的传闻,他虽然人不在孚城,但不见得消息就堵塞。接收了孚城枭全部地下势力的踆乌集团,远比孚城枭来得恐怖,甚至论综合实力完全不输给孚城枭的总舵——枭。
“短短半年时间不到,踆乌集团在东都的势力已经可以跟白家、江家媲美,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白秦汉说话的同时,随手将一份最近的报告扔给白墨焰。
快速将报告草览完,白墨焰脸色微变,立刻抬头问道:“那三哥打算如何做?”
“不急,让别人先去试试踆乌集团的水再说。对了,小七,你与王家丫头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我听八叔说,貌似不太顺利。要不要三哥帮你出出主意,让你抱得美人归!”
“多谢三哥,我自己能行。一定不会让三哥失望。”
提及王凯媛,白墨焰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罕见的深情。
“行吧,有什么困难只管跟哥说。你先回学校吧,算算日子,王家丫头应该快回东都大学了。”
“好的,三哥!”
等到白墨焰离开以后,白秦汉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小七,整个白家所有兄弟姐妹当中,三哥最疼的人就是你,莫让为兄失望啊。女人,终归是祸水。可以享受追求的过程,切记不可痴迷温柔乡,失了自己!”
“太子,要不要属下让人将王家丫头擒住,给七少爷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一道黑影在白秦汉的身后缓缓现身,赫然是一位身材佝偻的老者。
“不用了,小七这孩子从小性子就要强。对任何事都要与我看齐,活得太不容易。王凯媛是他的心结,也是唯一能令他活出自己的追求,就由他去吧。”
“哼,蝼蚁也妄想同日月同辉!与太子您看齐,就凭他也配!”
老者不屑冷道。
外界追捧的白家‘智公子’白墨焰,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活在白家太子白秦汉影子下的可怜虫罢了。
“无论配不配,他都是我弟弟!这一点你要牢记,我白秦汉不似江纵横那般冷血,该有的亲情羁绊,自会珍惜。”
白秦汉温和儒雅的俊脸骤然变冷,一股强大的王者气势磅礴散开,当场将佝偻老者压趴在地、动弹不得。
“太子,属下知道错了!”被气势压得死死,老者心中大骇,艰难地蠕动嘴巴道。
“再有下次,你不用再跟着我了。”白秦汉收回威压,淡淡说道。
“属下再也不敢了。太子,刚刚弃少的助手打来电话,说是想邀请您到郁金香大酒店见面。”
老者喘着粗气,神情恭敬地回道。
白秦汉微微点头,挥手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当屋内重新恢复平静,白秦汉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外面的风景,嘴角笑意十足地呢喃道:“能让子弃在意的人事物太少了,侠昃啊侠昃,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大校军衔?龙兵学校!每一样身份,都足以跟我齐名了……或许东都三少,从此以后该改称东都四少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