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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选择

自那夜之后,苏情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改变,有时手上会出现一撮白毛,有时会有灵气在体内乱窜。

幸好只是很短的时间,很快就会退去。苏情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修习,体内的灵力安分了不少,只是经过两世,有时他人的身体,苏情云已经很难在修炼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帮忙阻挡,天雷之劫之时,她必死无疑。

如果想要活着,就只能回到狐族所在的清渊,和夜君落或者任意一个修行比自己高的人成婚,由他在天雷之劫时为自己阻挡。

苏情云并不是找不到这样的人,只是,舍不得。舍不得人间,舍不得沈澈。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苏情云心中的担忧变得愈来愈浓。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笑了,通常都是呆呆的表情,看书也好,吃饭也好,没有一丝生气。

沈澈变得越来越忙,似乎军中的军务永远都忙不完。苏情云很想让沈澈陪陪她,哪怕一天也好,可是她说不出口,她知道,沈澈会拒绝,她不想听到沈澈的拒绝。

这天下午,苏情云坐在院子里,喝茶,晴雨坐在琴架后,抚着琴,苏情云神游在外,并没有用心在欣赏晴雨的琴音。

晴雨停下了琴声,提裙走到苏情云身边,坐下,苏情云并没有发现晴雨的靠近,依旧呆呆望着一处出神。

“我日日陪在你身边,却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晴雨的声音让苏情云惊醒,她抬头看到晴雨的双眸,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晴雨姐姐,生和死你会选择哪一个?”

晴雨轻笑说:“有时候,生和死是不由自己选择的。”

“如果可以选择呢?”

晴雨收敛了笑容,严肃的看着苏情云:“如果选择活着,你会快乐吗?”

“会很痛苦。”

“那为什么要活着?”

苏情云有些惊讶的看着晴雨,晴雨摸了摸苏情云的手说:“我曾经有一个富有的家,有很疼爱我的父母和哥哥,一夜之间,我的家被山匪毁了,我的家人都死了。而我,却被他们抓回山寨做妓女。我拼死跑了出来,却无处可去,我想到了死。”

“之后,被人救了是不是?”苏情云知道救晴雨的人就是夜君落,却不知道,晴雨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你怎么知道?”晴雨的眼中泛起了光彩。苏情云从晴雨的眼中读出了晴雨对夜君落的情愫。夜君落本就是谦谦公子,风华绝代,两人又是在英雄救美的情况下认识的,晴雨对她倾心也不是什么异事,只是人妖疏途,不会有好结果。

“就你的那个人叫夜君落,是我的师父。”

晴雨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苏情云依旧看出了她的异样,和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晴雨爱夜君落,从初次见到他的那个时候,就一见倾心了,苏情云不愿意看着晴雨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不想看到晴雨和自己一样的结果。

“晴雨姐姐还没有说完。”

晴雨回了神,重新说了下去:“他救了我,对我说生命最为可贵,不该轻易放弃。我听了他的话,活了下去,可是现在我不是还是沦落风尘之处,不如早早死了好。”

苏情云拍了拍晴雨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死了,舍不得;活着,是痛苦。这样两难的选择放在苏情云的面前,苏情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姐姐,弹琴吧,文儿想要跳舞。”苏情云站起身,晴雨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那你先去换衣服,想跳哪一首,我去取琴谱。”

“恭别。”苏情云说完,走进了房间。

晴雨看着苏情云的背影,眼里满是担忧。恭别是女子告别情郎时做的舞。苏情云这时候要做这舞,先前又问了那样的问题,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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