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露出一点鱼肚白,昨夜未关上的窗户被清晨的凉风吹的吱吱呀呀作响。
凉风拂过齐溪的面孔,她从梦中惊醒,额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齐溪躺在床上睁大着眼,大口喘着气,还惊魂未定中。
她梦到了血泊,一个血泊和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只知道那个人一直向她伸着血手,好像是求救,又好像是索命。
她缓缓的坐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里想: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去临西十五天了。
说不担心是有假,他们去了那么久,去干什么为什么去她都不知道。况且渊红山庄的人都嘴硬,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或许是他们也不知道吧!
齐溪醒了就睡不着了,双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更加清醒。
“大师兄……”齐溪穿着中衣站在窗前,凉风阵阵她却不觉得寒冷。
时间过去越久,她的内心越是不安,三叔每次来也不能透露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还有那个噩梦,她也觉得是预兆,预兆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预兆着会有人死去。
不知觉已经站在窗前一个时辰,手已经冷得有些发白,脸色也有些苍白。她这才感觉到冷,收回了视线转身就去更衣了。
半饷,齐溪一身水蓝色衣裙踏出了房门,砚墨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撤出一抹典型的微笑,让砚墨进来帮她梳妆。
“姑娘,你说溯水和颜箐去哪里了,好像自从庄主去临西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了。”砚墨拿着梳子轻轻梳着齐溪的秀发。
齐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三叔每次来水月轩的时候都会忘记问,她们来的时候本就没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也和没来过一样。
但是齐溪疑惑,是谁指引她们出去的。
“溯水本就只是来做客,想走就走了呗。”齐溪嘟着小嘴,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她们,想知道她们的情况。
砚墨闻言,点了点头,从饰品盒中拿了一直玉兰簪,比在齐溪头上,调皮的问:“姑娘,好不好看。”
“不好看。”齐溪憋着笑挑逗道。
砚墨知道她的意思,直接帮她戴上就完事,砚墨也知道她不喜欢头上放太多东西。
齐溪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一笑:“砚墨,你手艺太棒了,今天又是一个新花样。”
砚墨被夸的有些脸红害羞,轻轻拍了一下齐溪的肩就转头不看她。
齐溪会心一笑,挑逗成功!!!
“好啦,好啦,准备一下我肚子饿了。”齐溪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肚子咕噜噜已经开始叫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姑娘你今天还要去清寒亭吃吗?今天风挺大的。”砚墨认真的说着,脸上带着担忧,自从庄主走了以后她就总是怪怪的。
齐溪点点头,把自己今天要学习的资料都捧在怀里,大步走了出去。
砚墨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说不尽的无奈啊!!!
为了保证从厨房搬到清寒亭的食物不会冷掉,砚墨的速度很快,送到齐溪面前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砚墨也因此跑了一身汗。
因为齐溪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吃饭的时候也会叫上砚墨一起。
两人解决了早膳后,齐溪又开始了苦读,她强制性让自己的记忆力集中,不被外界干扰,她可不想流木寒走了半个月她什么都没学到,反而被他们那些烦心事扰乱了心神。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维持不了几个时辰就被攻破,齐溪又开始胡思乱想……
“小溪,他们来消息了。”果然,三叔来了她也不曾察觉,她很庆幸来的不是仇人,不然秒秒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齐溪回神看他,三叔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她总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像是在掩盖什么。
照例,三叔递给她两封信,两封都是同等内容:安好勿挂!!!
齐溪一笑,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但是当她抬眼看三叔的时候却看到他眉宇间的沧桑和担忧。她眉头皱起,眼珠子一转,心下想:三叔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三叔?”齐溪看信的时候,三叔的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把他的思绪生生拉了回来。
三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齐溪见状觉得事情不简单,追问:“三叔,你怎么了?”
三叔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觉得这事不该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