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有车祸发生后,马上就会有一堆看热闹的群众,此时也不例外,本来就乱的街道一下就围满了人,将车祸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志皓追过去的时候慢了那么几秒钟,被围观的人给挡了一下,就与女鬼拉开了很远一段距离,等追过了岔路口,就看不到那个鬼影了。
“跑了吗?”卡子跟着王志皓后面跑了一截,见他停了下来,赶紧问道。
“嗯!”王志皓皱着眉嗯了一声,接着拉开衣领抖了抖,大热天的跑了一截出了一身汗。
“刚才怎么回事你看清没?”卡子也是一边抖衣服扇风一起喘着气问道。
出车祸的这个时间卡子正好背对着街道,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他是一点也没看到。
“没看清。”王志皓边说边回头往车祸的地点走去。
事件发生的太快,虽然只是仅仅一个瞬间,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几个目睹了车祸现场的人经过几个片段的拼凑,就将车祸的瞬间完整的叙述出来。
首先是一个开着摩托车的男人想横过马路,然后与突然掉头的小货车迎面相撞,横过马路的人吓得四散而跑,害得最靠近的一辆小车猛打方向盘避让结果撞上一辆停靠在路边的三轮车。
之后就是见缝就插的的士车,想超车却将乱跑的几个行人撞飞,接着是后方刹车不急的警车为了不压到躺在地上的人,猛地右拐,开出马路撞到面馆老板家的摊位与墙。
乱,很乱。
脑子不好使的人连听的都迷糊。
“大叔,您眼神真好。”卡子回到出事地点看了一会,对着在那不停讲述事情经过的一位大叔竖了竖大拇指。
一秒钟发生的事,这位大叔居然愣是能用三百六十度的视角来讲述,只能说他眼神真好。
“嘿嘿,哪里哪里。”该大叔嘿嘿地笑着,顺便又为新挤进来还不了解情况的人讲解起来。
对这种车祸现场他似乎有着超乎想象的热情,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篮球赛场上在直播室讲解的主播呢!
整个街道闹轰轰的,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那个开摩托车的男子与小货车相撞后当场死亡,脑袋齐脖子处断了,滚到了身子的一侧,不少大人怕小孩吓到晚上做恶梦,连忙用手遮住小孩的眼不让他们看。
另外几个乱窜马路被车撞倒的行人,一个胳膊受伤一个腿摔伤的老人躺在地上不愿起来,哭喊的特大声。
听声音中气十足,估计是想要多讹诈点钱。
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撞倒,后脑勺着地,血流了一地,其余的行人就是或多或少的一点擦伤了。
刚才出事时还有一辆警车,所以连报警都不用了,马上就有穿着警服的警察开始调查取证,没一会救护车也赶了过来,救人的救人,疏散人群的疏散人群,马路上顿时又乱了起来。
“行了,走吧。”王志皓看着路上的惨状摇摇头,率先退出围观的人群。
“哎,等等我。”卡子跟着那个眼神特好讲述的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大叔笑了笑,赶紧跟着挤了出来。
“去警察局么?”卡子边走边问。
今天碰上了这事,怎么也得解决了才能离开。
“嗯,先找着师傅再说吧。”王志皓抿了抿唇,颇不甘愿地说。
警察局离此地并不远,很快,两人就在警局的三楼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门口挂着局长办公室的牌子,卡子按照手机信息里发来的地址敲了敲门。
里面坐了能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唐装的男人正是王志皓与卡子两人的师傅。
“师傅。”
走在前面的卡子叫了一声。
“嗯。”阳历云没什么表情地对着卡子招招手,示意两人站过来。
“装逼呢!”卡子回过头,无声地与王志皓说了一句,这才走了过去。
“池局长,高老板,李老板,这两个是我的徒弟。”阳历云指了指两人,给屋内的一一介绍道,“这是我大徒弟王志皓,跟了我有十年了,这个是我二徒弟,也跟着学了七,八年了,已经出师了,平时有什么人找我都是他们出马。”
“原来是高徒啊。”长得满脸横肉的高老板很给面子地恭维了一声,不过笑得有点假,可能是不太看的上这些所谓的徒弟。
“既然阳道长的徒弟也到了,那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谈的话就另外找个地方吧,我毕竟还在上班不方便,就不多陪了。”
池局长笑着站起来,很客气地说道。
“行,那就不打扰池局长。”高老板笑呵呵地站起来与迟局长握了握手道别。
“那咱们有时间再聊。”李老板也与迟局长握了握手。
阳历云很有逼格地对着池局长点了点头,与两个大老板八面玲珑的模样相去甚远,不过到是显出了一副高人范儿。
高老板应该是有事相求,在这个据说是小镇上级别最高的一个小酒店订了一个包厢,期间不停地给阳历云倒酒,十分的殷勤。
李老板似乎是专门来作陪的,将目标放在两个嘴上无毛但却是大师口中的高徒身上。
一翻推杯换盏之后,高老板这才将目的给说了出来。
原来高老板在镇上临街起了一栋七层楼的房子,除了顶楼全部用来开店。
按这规模在镇上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富翁了,日子怎么也得过得春风满面,结果高老板那个小了他近二十岁的妻子的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好像撞了邪。
闹了不少事出来,这不好不容易才拜托朋友介绍了高人阳道长过来。
“这世上万事皆有因果,凡事可是强求不得。”阳历云喝了一口白酒,将高老板的心提起来后,这才沉声说道,“不过既然你求到我这里,那我明天就去看看吧。”
“哎,那麻烦阳道长了。”高老板一听道长肯去顿时笑得脸上肥肉直抖,挤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事情说好之后,接下来吃饭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中午,阳历云身着道袍,带着王志皓与卡子两人随着高老板到了他小妻子的娘家。
“道长您来了?”一见到穿着道袍的阳历云进屋,高老板年轻漂亮的妻子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阳历云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朝身后勾了勾手指。
卡子会意,这是要装逼了,赶紧把背包里的罗盘拿了出来。
王志皓则迅速地在客厅几个显眼的地儿贴了几张符纸,最后将阳台上拉了一半的窗帘“唰”地全拉开了。
“大师,这是……”高老板的妻子看到这挺专业的一幕,喏喏地问道,“真……真有那东西吗?”
没人理这种白痴问题。
卡子机灵地又递了一把桃木剑过去,阳历云接过来挽了个花样,见两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他身上,这才慢悠悠地往罗盘上指着的方向走去。
高老板与他老婆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孽障,还敢害人。”
阳历云跟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走到房子最靠里的一间房外,运足精气神猛地一声暴吼,直把没防备的几人吓了个踉跄。
“大师。”
房间里躺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憔悴不堪的老婆婆,被阳历云一吓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王志皓这时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险些笑了出来。
卡子的脸也是紧崩着,不过了解他的王志皓知道,这家伙估计忍笑忍得太辛苦,脸颊两边的肉都在轻轻地跳动。
阳历云竖着眉演得很入戏,边走左手边抖了一下,接下袖子里的一张符,嘴里快速念了一句咒语,用剑一挑,“啪”的一下,符纸就被贴到了老婆婆的额头上。
床上的老婆婆全身颤抖了一下,看着盖在眼睛上的符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把它吹了下去。
“大师,怎么样?解决了吗?”高老板看到阳历云收了手中的剑赶紧问道。
“哪有那么简单。”阳历云还是皱着眉头,指了指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王志皓二话不说将窗帘拉开,两扇窗户也全部推开了。
阳历云转身拿着罗盘又在客厅房间来回走了好几趟,连厕所都是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透彻。
“大师,那,那东西您到底收了没?”高老板越看越担心,做生意的人本来就迷信这些,再加上阳历云这架势十足的模样,还是拖了熟人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的据说是茅山传人的高人,之前就信了六成的心这下信了个八成。
阳历云看火候到了,这才开口,“卡子,将那只鬼收了。”
“好勒!”卡子应了一声,从随身的小布背袋里掏出半个婴儿掌心大小的小铜镜对着床上的老婆婆。
原本一直没有异样的老婆婆看到铜镜后突然开始浑身发抖,挣扎着爬了起来。
另一边的王志皓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念着咒语,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食指与中指分开,夹住老婆婆的右手中指用力往后面扳去。
“啊。”
老婆婆大叫一声,卡子斜了王志皓一眼,这才一把掀开符纸,嘴里快速地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收。”
一小团扭曲不已都快接近于透明的黑色魂体从老婆婆的身体里被强行地吸入铜镜内。
“呃呃……”老婆婆绷紧脖子仰着个头浑身抖动地哈了好几下气,然后两手一摊,猛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