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是不是不信我们能看到你大脑里的东西,要不这样好了,我给你示范一下。”肖子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晃动两下,迅速将老伯心魂困住,然后再打了个响指,“啪。”
老伯先是打一个激灵之后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一个瞬间他似乎感觉到灵魂被浸透在阴冷的空间里,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阴冷让他止不住的浑身发颤。
“怎么样?感觉是不是特舒爽。”肖子延斜着看了老伯一眼,语气森冷地说,“我们师傅和你一起呆了也有好几个月了,想必你也不想他就此长眠不醒。
若是老伯今天能够将勾走师傅魂魄的那件事从头至尾都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看在你当初照顾师傅的份上饶了您这一次,不然的话,我只好请你长长久久的待在刚才你呆的那个地方了。”
“我没有勾阳大师的魂魄……”老伯犹豫了很久,最后一咬牙说道,“不过我确实知道有人想对付他,你们要是想知道真相,那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卡子皱着眉问。
老伯抬头先是畏缩地看了眼冷笑的肖子延,再看看满脸焦急,只差在脸上写着,快点说快点说,只要你告诉我情况,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都能答应你的卡子后,老伯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可以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说出来,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过后不管你师傅有没有事你们都不能再伤害我。”
迟婉跟王志皓同时皱了皱眉。虽然说他想用消息来换平安是人之常情,但是在害了人之后,这人都没救回来,他居然敢提不管有事无事都要放过他,这个要求可是很过分了。
不等急性子的卡子开口,肖子延就低声笑了起来。
“肖兄,你笑什么?”卡子回头看着他奇怪的问。
“我就觉得老伯这人太好玩了。”肖子延说着收起笑容,冷冰冰地说,“居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没有分清楚情势。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呵呵……”
老伯僵着手脚不敢往肖子延那边看。
这是威胁,赤、裸的威胁。
卡子原本还准备着要实在不行就答应老伯的要求,只要能先把师傅救回来,其他的其实都还好说。
不过如今看老伯的这个表现,或许肖子延的这个方法更可靠些也不一定。
“是覃沁,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老伯接连深吸了好几次,这才让僵硬的手脚慢慢恢复过来。
“其实这事要从去年说起,当时,阳大师住在我这里,每天都是吃过早饭再带上一盒保温的盒饭去山上转悠,然后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这种情况直到我那在外地打工的儿子回来后一切全变了。
因为我儿子在外面找了个骚娘们。”
老伯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继续说道。
“那个女人刚来的时候,我是很反对的,坚持让我儿子回去和我那儿媳妇和好,毕竟我孙子都那么大了,要是再离婚的话对我孙子影响不好。”
“行了,我们不想听你这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你还是说说覃沁到底是怎么和你勾结的吧!”肖子延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他的话,要求他捡重点说。
“哦,好,好。”老伯擦了擦冷汗,开始捡重点说,“我和覃沁认识也是因为那个骚娘们,那次我无意中发现她在撮使我儿子对你师傅下手,被我发现了,然后她就……嗯……反正就和我做了那……种……事。
之后我吧就想着反正没吃亏,就半推半就的和那女人保持了好几天那种关系。
事后我也没管他们了,想着随他们怎么折腾,不过那事过后
没多久就有一个叫覃沁的女人过来找我。
覃沁是那个女人带来和我认识的,当时她交给我一双布鞋让我一定得给你师傅。”
“布鞋,什么样式的布鞋。”迟婉立即问。
“就那种市面上经常卖的那种布鞋。”老伯呐呐地说,“还有就是她要求我每天煮一份汤,在汤里也放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怎么敢。”
阳历云从小将王志皓抚养长大,在他心目中阳历云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现在听到老伯细说怎么陷害他师傅,而师傅却毫不设防时哪里还忍得住,冲过去照着老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卡子也是火大的不行,见王志皓都动手了,跟过去就踹了好几脚。
“师兄,别打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师傅丢失的魂魄。”迟婉叹了口气,走过去拉人。
虽然她现在也很想像卡子他们一样发泄一通,但是要是个个都去发泄怒火不控制的话,真把这人打出一个好歹来,到时候师傅的魂魄恐怕就真的很难找到了。
“你这种人真他妈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被半劝半拉劝开的王志皓忍不住爆了粗口。
卡子也是被怒火冲得头发昏,气得在一旁扑哧扑哧的喘气。
“还有什么,老伯你最好还是赶快说出来。”迟婉看了眼被凑了一顿满脸伤肿的老伯,声音很冷地说,“现在我们师傅已经昏迷很久,得尽快将魂魄找回来,若是魂魄找不回来的话,只怕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我当时其实也是不愿意的,可是她们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
老伯哭丧着脸辩解了一句,见几人都眼含怒火地瞪着他,吓得他赶紧把后面想要辩解的话咽了回去,再也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了。
“那个汤里加的是什么我开始并不知道,不过后来我听到我儿子带回来的那个骚……那个女人说,汤里面放了一只盅虫,后面加的料全是给盅虫的食物。
不过,当时那只盅虫虽然被你师傅喝到肚子里,但是后来他居然发现了还在覃沁没防备的情况下给弄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师傅现在体内并没有盅虫是吗?”迟婉问。
“是。”老伯赶紧点头,“他当时一将盅虫弄出来,就找上了我儿子。
因为他发现我儿子居然在玩盅,所以便认为我不知情,认定一切都是我儿子整出来的,还差点揍了我儿子,之后我求情,他只骂了我儿子一通便做罢了。”
“那双鞋呢,你送给我师傅了吗?”卡子吼道。
“送了。”老伯有些愧疚地说,“我是以道歉的名义送的,那时候阳大师虽然很不满,但最后走的时候还是将布鞋接了过去。”
“我师傅穿了?”迟婉皱眉问。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阳历云昏迷应该和这双鞋有很大的关系。
“穿没穿我真不清楚。”老伯摇了摇头,“因为第三天阳大师就离开了,好像是他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就走了。”
“那双鞋有什么特征没有?”肖子延问。
“那双鞋从表面上看与普通的布鞋没有任何差别,不过我偷偷的在布鞋里面的布料上用油笔画过一条线。
你们要想找到那双布鞋,可以在布料里面去看看,哪只鞋子里面有用油笔画过的痕迹 哪双就是覃沁要我送给你师傅的。”老伯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管他什么状态了,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到了那双鞋上面。
“带师傅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就帮他穿了布鞋。”王志皓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啊!”卡子说着就蹬蹬的往楼上跑去。
迟婉跟王志皓落后一步也跟着往楼上跑去。
“咦,怎么回事?”卡子跑到楼上第一时间将门推开。
“怎么啦?”王志皓轻轻将挡在门口的卡子往边上推了一下挤了进去。
“阴风蛇怎么不见了。”王志皓看见原先由阴风蛇变成的床跟阳历云的假象全部消失了,“肖兄。”
“刚才进来了一个跳梁小丑。”肖子延飘在身后慢悠悠地说,“我本来想将它捉住,没想到被人给救了。”
“啊……”卡子惊讶地问,“刚才吗,那人呢,在哪?”
“傻的吧你,都说了人已经被救走了。”王志皓半点情面都没有留地说。
“不是说是刚才,那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啊,为什么我们不去追。”
卡子经过了数次洗涤灵魂,现在没有像之前那样有事无事的就和王志皓争论,却经常直接就将他不讨喜的话给忽略。
“因为那人是用邪术送人来的。”肖子延抽了抽嘴角。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那人的确是闯进了他的鬼域。
尽管那人一进来就发现不对头直接退了,但毕竟还是逃了。
逃窜之快连他都来不及回来就没影了。
“那师傅呢?”迟婉指着原先阳历云被阵法隐去身形的地方紧张地问。
“放心,师傅没事。”肖子延撤消了鬼力,被隐藏起来的阳历云慢慢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呼。”王志皓看见师傅没事,长出一口气,“幸亏肖兄提早做了准备,不然现在的话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快去看看那双布鞋有没有问题。”肖子延适时提醒道。
“我去看。”卡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抓着阳历云的脚就将他脚上的布鞋给脱了下来。
“有记号吗?”王志皓赶紧问。
“有,有,上面有记号印,就是这双鞋。”卡子脱的第一只鞋里面就画有一道不甚明显的记号印,当即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