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蒋姨娘暗道不妙,方才阮玉神情过于偏激,想来引起了老夫人的怀疑。
阮玉也后知后觉,便支支吾吾不敢吱声。她心知肚明平日里老夫人看似和蔼可亲,但她坚守那套礼义廉耻是决计不可触碰的。
而她方才焦急模样,显然惹来老夫人的猜疑。
“我,我,我……”阮玉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眼中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盯着一旁的阮元术,期盼他能为自己出口求情。
老夫人冷哼一声,目光凌厉的扫过蒋姨娘娇媚的简单定格住,语气听不出喜怒,她一字一句道:“蒋姨娘若是教不好玉丫头,那老身不介意代管!”
这是含沙射影指责阮玉不懂廉耻,蒋姨娘管教无方。
蒋姨娘自然是拉住了阮玉,一面歉意道:“老夫人都怪妾身管教无方,还望老夫人恕罪,玉儿她年少无知。”
阮玉也吓得不敢多言,她险些忘了自己与莫世子并无干系。
老夫人冷声道:“不论敏丫头最终如何,总归莫世子只会是她的夫君。其余的想都不要想!”
老夫人都发话了自是没人敢不从。阮玉泣不成声,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原本以为能在静安王府的宴会上解决阮潋,可不曾弄巧成拙让阮潋设下了圈套,白白便宜了阮敏!
此刻,却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抽泣声,老夫人抬头看去,却见贺姨娘带着阮敏来了。
贺姨娘便是一进大厅便“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阮元术便是哭着道:“老爷,亲身知晓这次敏儿是闯了祸端,可她到底也是妾身的心头肉,还望老爷开恩啊!”
说着她又见阮元术并不为之所动,便又把视线转向满脸肃色的老夫人身上,忧心忡忡,“老夫人,敏儿她不懂事犯了大错,也是妾身没教好她,可是她已经是莫世子的人了。但求老夫人开恩,放她一条生路罢。”
阮敏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便也学乖的跪下,泪眼婆娑的瞅着盛怒中的阮老夫人,鼓起勇气,抽噎的道:“祖母,敏儿错了……真的错了,您不要生气,您责骂敏儿罢。”
登时大厅里是一阵愁云惨淡万里凝,贺姨娘平素看起来也是个与世无争的淡然性子,但这关乎自个女儿的幸福,便是豁出去了,拉着阮元术的衣袖,不停的告罪着。
约摸是被这对母女哭的心烦意乱,阮老夫人终于发话道:“敏丫头纵使做错了事,但木已成舟多说无益,老身便等莫侯府派人登门来商议与莫世子的婚事罢。”
阮敏简直是喜出望外,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竟是毫不遮掩的喜悦与按耐不住的激动。
而贺姨娘并不那么乐观,她觉得自己就是像是那无根的浮萍一般,没有可依仗的可攀附的,还无形中树立了蒋姨娘这个劲敌!
贺姨娘自然是拉着阮敏磕头道谢,感谢老夫人的成全。她这副遮掩不住的喜色落入阮玉眼中自然是十分扎眼。
阮敏如今享受的一切本该是她的,莫世子也是她的才对。阮玉气极,便有些失了理智,憋屈噘了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