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之墓在秦岭,我等族人便是先祖生前安排的守墓人,世代定局与此,若想寻得先祖墓穴,必从此过。遗训有言,若有有缘后人寻得此墓,定能修得本领,重振我高氏雄风”老族长边喝茶边讲。
“历史上,村里出现过三位天赋异凛的族人,年纪轻轻便能力举千斤,族里为了获得那一份机缘,便安排三位才俊进岭寻墓,却全都遇险,无一生还,”老族长的声音里满是伤感。
高元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天赋异凛跟血脉觉醒可不相同,先祖一身巨力,后人里面肯定有不乏力气过人者,可是这觉醒血脉,却只有自己这一份儿,那几位探墓的才俊着实可惜了。
“从此以后,族里便再没有派人寻墓,只是依古训在此定居,安安心心的做起了守墓人。大墓虽未寻得,但是山里小墓确是众多,久而久之,族人都练就了一身探墓的本领。带你前来的高引,便是目前族里最出色的探墓者,”老族和盘托出。
“敢问这秘图从何而得?”老族长纳闷儿,残图在族中世代相传,每代族长亲自收藏,而高元又从何而得。
“血入图现,”高元惜字如金,明者自明。
老族长恍然大悟,隐隐记起族中传说:千年后、血脉现!当下疑心尽去,两相佐证,再无怀疑!当即俯身跪地,便欲行礼,高元慌忙起身拦住。
“老族长这是为何?折煞小子了,”高元吓了一跳。
“规矩不分年纪,既然阿元你苏醒了先祖血脉,身份当如先祖,从此以后,全族上下悉听调遣,”老族长郑重其事,坚持行礼。
高元急了,这都什么社会了,哪能让古稀之年的老人,给自己这么一年轻后生行礼,当下死死拉住,口中劝阻:“既然您当我如先祖,那我现在便命你赶快起身。”
“遵命!”老族长这下子不再坚持了。
“丫头,上我珍藏的大红袍,”老族长满面红光,确认了高元身份后,也是振奋不已,何为守墓,守墓为何,守墓便是为了给高氏有缘人探墓呀,如今先祖血脉再现,自己这一族延续千年的任务即将圆满完成。
一个俊俏的丫头泡了两杯茶送上来,一揭开茶盖,香味儿清洌、醇厚,高元喝一口在嘴里,舌尖微甜, 齿颊留香,忍不住道一声:“好茶!”
“当然好茶啦,这可是高引叔儿,用一个亲王墓里盗出的玉佩从武夷山换来的,”俊俏丫头脆生生的说道。
竟然是武夷山那两颗老茶树的珍品,这次算是喝到好茶了,用古董换茶喝,这高引也真是阔气,哎呦,这手头喝茶的杯子,怎么看着年代也有点久了呢,高元心里寻思着,打量起手中茶杯来。
“呵呵,那是明朝的茶杯。当年郑和下西洋前,命一个瓷器厂烧制了一大批精品瓷器,我们那一代的老族长,用从一个贝勒墓里盗出的玉如意,换了一批回来,这么多年来摔摔打打的,如今也就剩这几个了,”老族长乐呵呵的笑着解释。
又是古董换的,看来这里不缺古董呀,高元环视四周,这一看不要紧,可真开眼界了。那墙上挂的画儿,不正是晚清张大千的《夏日山居图》嘛,那插着花枝的,可不正是元代的青花盖梅瓶,还有屋门口小屁孩手里捧着的饭碗,像极了唐代的莲花鎏金碗…。
这感情好,这整个村子的人,平时用的都是古董玩器呀,太奢侈了!高元简直要被雷倒了。
“大兄弟,你在这儿呀,让我一顿好找,”中年大汉高引,亮着嗓门走了进来,昨晚和高元一通对吹,现在两人关系已经亲密了许多。
“不得无礼,阿元身具我们先祖血脉,见人如见先祖”老族长向高引点明。
“无需客气,无需客气”高元赶紧谦让两句,要不高引也来一个三叩九拜那就太麻烦了。果然,高引闻言先是一震,随后态度恭谨了许多,若不是高元赶紧圆场,怕也是要躬身行礼了。
“听老族长说,高大哥是探墓高手,可否充当向导,明日随我们进山寻墓,一解千年之谜?”高元已经按耐不住进山的急迫心情了。
“阿元吩咐,敢不从命,我去收拾准备下,随时出发”高引随着老族长的称呼,直接叫起了阿元,一听要自己引路探墓,当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了苏醒的先祖血脉,这座流传千年的先祖大墓,想必便要在自己手上揭开它神秘的外纱了。
高引走后,高元又跟老族长闲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到了十点,还不见张诗诗大呼小叫的出现,高元心里有点担心,便跟老族长告辞出来,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去找张诗诗。引路到一个竹楼前,小丫头便自行回去了,高元蹑手蹑脚的蹬上二层的竹楼,想要吓小诗子一吓。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高元轻轻的走到竹床前,拉开罗纱帐一看,顿时两眼发直。
张诗诗一身薄丝睡衣,仰面躺在床上,裸露的双肩上两根儿白色的吊带已经滑落下来,里面隐隐的春光似泄非泄。身上的被子早已蹬掉了,白皙莹润的大长腿露在了外面。诗诗常年习武,身上没有一丝赘肉,那修长的玉腿微微弯曲着,形成了迷人的曲线。
“滴答,”
高元的鼻血,不争气的滴了下来,恰好滴到了张诗诗的鼻子上。张诗诗正在呼吸,几滴血液被吸进鼻孔,马上呛得的咳嗽几声,睁开了眼。高元一见小诗子醒了,紧张的便要跑开,又觉得太过于突兀,便强自撑着没动。
“你醒的这么早呀,”张诗诗伸了个懒腰,衣裙滑动中,大把的春光泛滥。
“滴答、滴答,”高元的鼻血更快速的流了出来,用手捂都捂不住了,全都滴到了张诗诗鼻子上。
“什么呀?”张诗诗伸手一抹,伸手一看。
“啊,我喝酒太多,上火流鼻血了!”呼啦一下,张诗诗赶紧起身,四处找纸巾,这当口,看到自己身上那遮掩起来甚是辛苦的可怜衣裙,瞬间一声惊叫。
“色狼,滚开,”张诗诗一脚把高元直接从窗口蹬飞了出去。本来诗诗也没那么大力,高元这是趁机解自己的围,顺势夸张的往后跳去。
“啊,”张诗诗吓了一跳,赤着玉足跑到窗口查看,蓬松的乌发披在裸露的双肩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高元安然无恙的站在草地上,一抬头,又看呆了。
张诗诗见高元不但无事,相反还色眯眯的又在打量着自己,当下恨恨的四处找东西要砸高元。一个茶壶扔下来,高元眼疾手快赶紧接住,紧张的赶紧喝止:“小祖宗,这可是元朝的物件,你可要…,”一句话还未说完,又一个枕头砸了下来。
“别扔了,这可是明朝的玉玲珑枕头,一个能买下你家整座武馆啦,”高元不等张诗诗再抄起东西,赶紧一句话说利索。
“什么?”张诗诗也是大家闺秀,明白古董的珍贵,这时候回过味儿来,四周一打量,啊哟,这张清朝的香樟木圆凳,差点都给撇下去了。
… …
一阵打闹后,诗诗彻底酒醒了。好个豪爽的姑娘,昨晚上足足喝了有一坛,这要不是高元在身边看着,这会子被人卖了都不自知。
到中午了,为了招待高元二人,全村百十口人齐聚一堂,在老族长的组织下,吃起了百家宴。在村中央议事堂前,村民们摆起了一溜长桌儿,每家每户都端着各自的拿手菜,凑到了一起。
这顿宴席可丰盛了,要知道,这个村落有着千年的历史了,各种烹饪手艺传承下来,一道道菜肴都是外面尝不到的美味。
高元诗诗二人,混在一帮小娃儿里到处夹菜吃,在村民们一片善意和敬意中,彻底放开了身心,大朵快颐,吃的不亦乐乎。在一张张热情的笑脸面前,在这秦岭深山之中,高元竟然感受到了如在海城般家的温暖。
下午午睡后,诗诗见村中小溪里草鱼游来游去,禁不住童心大发,招呼着高元下水捉鱼。俩人卷起裤脚,打着赤脚,喊来村中小娃儿们,筑起泥堤,往外掏水,水浅了,那一群两三斤重的露出鳍背大草鱼,急的呼啦啦到处游,兴奋的诗诗和小娃儿们一起尖叫。
晚上,全村人吃起了全鱼宴。大鱼烤肉,鱼头煲汤,小鱼小虾做成了粥。吃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高元和诗诗都充满了成就感。
第二天一大早,大汉高引带着盗墓装备来找高元了,老族长带着全村村民送到村口。三人一边挥手一边往深山进发,小娃儿们依依不舍的跟了好久,才不情愿的折返了回去。
短短一天两晚,高元就与守墓村人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因为血脉缘故,村民们已然把高元当成了高氏一份子,而且,在老族长的宣导下,对高元充满了尊敬和期待,尊敬于高元身上苏醒的先祖血脉,期待高元这位有缘人,能够揭开横跨千古的大墓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