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藏在墙上的衣服后面。当她的手抻到墙上的衣服后面时,她脸色惨白,一下尖叫起来;‘熊哥!我们完了!我们的钱不见了!’
是的,那天,她匆忙去找我,忘了锁门,贼光顾了我们,偷走了我们仅有的几十元钱……”
熊哥说到这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似乎他的心脏特别疼,这样双手绞在一起,可以减压似的/
他没有再粗得地喘息,但刘菲菲却能真切地感觉到他心中的伤痛。
刘菲菲哭了。
这一次,她的泪是真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倒霉,但现在,听了熊哥的故事,她至少懂得有人比自己还倒霉!
熊哥替她擦增了眼泪,温和地说:“傻丫头,哭什么,这不都已经过来了么!”
“那么,以后,你们怎么办了?”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春花那时候真的很勇敢,哭够了,她抹着眼泪说:‘明天我就去上班,我一定要救好你!熊哥!’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门了,走时,给我做好菜,放在我床边。
其实,那些菜也不是我们买的。为了节省每一笔开支,真苦了春花了,她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去菜市,拣人家扔下的菜叶子。然后精心烹制,这些菜对别人来说,也许就是闻着恶心的猪狗食一般,在我们,是天堂一般的美味。
中午的时候,她回来了,还抱着许多药。她说她跟老板借了钱,但钱太少了,我们不能住院,所以只能在家里养伤。她替我买了许多药,又请来了昨晚的那位医生,帮我在胳膊和腿上打了石膏,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总感觉春花怪怪的,但我当时不知她哪里怪,总感觉她和以往不太一样。
从那一天起,春花就早出晚归,当然,中午的时候,她必定回来,因为我要吃喝拉撒,她要回来给我做饭,换药什么的。
春花告诉我,她在一家餐厅打工,做杂工,一月120元,说她想做得工作时间长一些,所以老板多给了20元。
我躺在床上,除了吃饭还需要各种药,120元根本不够我们花的。春花说,老板心好,多支了几个月,所以,她就得注定了在人家店里一直工作。
‘不过,这有什么呢,反正到哪都是做呗!看来我们的大钱只有等你伤好才能挣呵!’春花当时这样说。
我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吧,伤还没完全好,我就赶快下床了,我得尽快去找工作,因为春花太辛苦了,每天早出晚归,她瘦得很厉害,现在看上去,她简直就成一副骨架了。
一个壮小伙子,如果不抱太高的希望,工作就很好找。这一次,我特别务实,只要给的工资能养活我和春花就行,我不敢奢求我能挣很多的钱,我想我有了工作,就让春花停下来,她太苦了,我要养着她。
我的工作就是在一个公司里当保安,老板看中我的身材板厚实,说这身材,肯定能打能挨的。
这话让我当时有点不舒服,怎么说的就像跟黑社会似的。
但其实我到公司的第三天,我就知道了,还真是那么回事。老板肯定做了许多坏事,总有人找他事,那天他刚到办公室,就有人找上门来,四五个人,说他欠了他们工资,来讨薪的。
老板不给,让我们赶人,对方是有备而来,没几下我们就打在一起,为了讨好老板,我表得得很勇敢,几乎是拼命一样地打、杀!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那四个人,全被我们打伤了。因为我的勇敢,老板决定嘉奖我们,晚上带我们去吃饭,还说要让我们去洗浴。
好像当时正在严打,所以老板很欠意地说,去一个不太上档次的,让我们原谅,说下一次保证让我们玩个痛快。
我们被一个兄弟带着,来到一个美容屋。那里的老板给我们介绍了几个女人,那些女人是很漂亮,也很诱人,看着她们的时候,我的下身甚至会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但我终于没有去碰那些女人,我觉得这样对不住春花,所以同伴们都去玩的时候,我就在走廊上等着。
突然,前台吵闹起来,乱轰轰的,有人往那边跑,在吵杂的人声中,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尖声地哭。
我闲得无聊,就赶了过去,想看看热闹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看到吧台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我听围观的人们议论,说这个女人不想做了,但老板不让她走,于是,她从客人的房里跑出来,要走,结果被老板殴打。
我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卖身也没有自己的自由。
这样的情景让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因为我也是一个穷人,我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能做主的那种苦楚。
就在我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人群里的女人又凄厉地尖叫起来,这一次我听清了那女人的声音,而我整个人就僵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