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成亲还没开始,就生出了这么多事。
整个大堂里,变的乱糟糟的。大多数人,都对月怜寒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月怜寒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楚凌晗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眉头隐隐的跳动,一双夜寒星般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月怜寒,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在这个刹那,月怜寒清楚的看到他冷酷的眼神,身子随之一震。
一旁的女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嘲讽道:“就是这个女人,刚刚是上来了一只鸡,这会儿连狗都上来了,新婚之夜就发生这种事,恐怕是不吉利吧?”女子头上的金叉遥颤颤的,生的一副绝丽的面容。
她冷漠的目光扫过月怜寒,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让看的人不寒而栗。
月怜寒眯眼,粉嫩的唇边露出不经意的笑。“莫生气,莫生气。”月怜寒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月怜寒只知道,她在和一个叫做楚凌晗的男人拜堂成亲,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月怜寒心里是隐约知道的。
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月怜寒身上,月怜寒紧皱着眉头,脑子里在激烈思考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事。
跟随月怜寒的丫鬟,还不等月怜寒反应过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眼看向楚凌晗,瑟瑟发抖的说:“三王爷,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
月怜寒看着跪倒在楚凌晗眼前的丫鬟,微微摇了摇头,不希望她这样做。
楚凌晗目光冷冷的望着她,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月怜寒柳眉微微蹙起,很是不安。
平时在家里看宫斗剧看多了,这些还是有所了解的,跪在楚凌晗面前的小女子,她是用自己的性命在为月怜寒开脱。
“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要被砍头的?”楚凌晗冷喝一声,连站在一旁的月怜寒都惊了一下。
月怜寒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楚凌晗一眼,一席红衣的楚凌晗显得异常俊美,楚凌晗究竟在想什么,月怜寒一点都捉摸不透。
跟随月怜寒的丫鬟,不敢抬眼正视楚凌晗,他的一句话,早已把她吓得魂飞破灭了。
月怜寒紧皱着眉头,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关她的事。”
楚凌晗把目光转移到月怜寒脸上,这还是第一次和他正面相视,楚凌晗的脸蛋是那么的绝美,美得让人窒息。
过了许久,楚凌晗扬起唇瓣缓缓说道:“不关她的事,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出了这种事,应该怪罪于谁?”
月怜寒心里很清楚,今天的事,不会那么简单,不会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要想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需要楚凌晗的帮忙。
月怜寒神秘的笑了笑,道:“小女子不知该不该说。”
就在那一刻,月怜寒在心里有了主意,在月怜寒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她。
“说吧。”楚凌晗命令着说道。
月怜寒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今天大堂里面出现了鸡和狗,众人看似是巧合,可在我看来,不可能这么碰巧。”
还不等她说完,梦巧梅站在一旁就忍耐不住了。她一口咬定道:“说什么啊,这就是不吉利的象征。”
月怜寒冷哼了一声,没有顶撞梦巧梅,不得不说,月怜寒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在什么样的地方,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闭嘴,今天发生的一切还不够吗?就连你也在这里胡闹。”楚凌晗冷冷的看了梦巧梅一眼。
梦巧梅的脸上开始泛红,楚凌晗的一句话吓得在场的所有人不敢说话,月怜寒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楚凌晗意味深长的看了月怜寒一眼,眉宇间带有一丝的困意:“月怜寒,把你心里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吧。”
楚凌晗的眸子很黑很深,像是一个幽清的古井,月怜寒就这样静静的盯着站在她眼前绝美的男子。
月怜寒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王爷想知道其实并不难,在这云裳阁管理家事的女子即可。”
月怜寒初来到云裳阁难免有些人会嫉妒心作祟。
楚凌晗的眼珠转了转,觉得月怜寒所说并无道。梦巧梅的脸色开始变化。
“玉川,最近掌管家事的是谁?”楚凌晗一挥手招来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男子。
楚凌晗并不是有意迎娶月怜寒,自从皇兄楚凌熙登基后,楚凌晗心里清楚的很,楚凌熙表面上与他交好,还不知道背地里面都在做着些什么。
楚凌晗因忍受不了京城的阿谀奉承,无奈之下,带着自己的母亲,来到了这座叫做华城的地方。楚凌熙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楚凌晗都看在了眼里,他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想任人鱼肉,只能手持刀俎。”
楚凌晗安安静静的呆在华城也有个一年半载了,他在暗中默默地集聚朝中官员的力量,要不是看在月怜寒的父亲,是服侍了两大君王的元老,而且被楚凌熙极为看重,手中把握的不少大权,迎娶月鸿飞的女儿,趁机拉拢月鸿飞。
楚凌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敢这样和他说话的,月怜寒还是第一个。
“是,是梦王妃。”男子小声答道。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惊呼了一声:“啊,不要啊。”未等月怜寒抬眼看过去,她翠绿色的衣裳被撕了一块。
所有人的目光迎上去,那种惨状的场面,月怜寒不禁眯了眯眼。
月怜寒心里一惊,但很快她有恢复了冷静,月怜寒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月怜寒越是要表现的镇静。
梦巧梅微微上扬的嘴唇瑟瑟发抖,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做了些什么。
月怜寒的头晕沉沉的,开始她就觉得奇怪,有些话,硬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了,她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也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月怜寒还不是很清楚,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本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身体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喊她。
楚凌晗的目光停留在梦巧梅身上,眼神里带有原有的深邃。
还不等楚凌晗说话,梦巧梅开始喊冤:“王爷,你怎么可以轻信一个外人的话,巧梅在你身边呆的这些日子,你还不知道吗?”
梦巧梅哭的梨花带雨的,月怜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越是这样,越是肯定了月怜寒心里的想法,月怜寒坚定的认为,她的猜测是对的。
楚凌晗横撇她一眼,冷冷的说道:“今天的事怎么解释?”
梦巧梅哭红了眼眶,一副委屈的表情,“王爷,今天的事我并不知情,只是,我只是听说新人在拜堂之时发生了这种事,是不吉利的象征。”
月怜寒挑了挑眉,在心里默念道:“说来说去,就是在逃避自己的罪行,说到底就是不吉利。”她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梦巧梅的这种小把戏,她一眼就可以看穿。但无奈,她深处古代,有些话是不能挑明说出口的。
“王爷,请问这只鸡是不是府上的?”月怜寒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回王妃这只鸡就是府上的。”楚凌晗没有说话,而是他的贴身侍卫回答的。
“那就好,王爷一调查便知。”月怜寒淡淡道。
“大胆,该死。”楚凌晗一甩手,脸色大变。
站在一旁的梦巧梅,她的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她以为楚凌晗说的是月怜寒。“这个女人,休想进云裳阁。”
月怜寒马上跪倒在地,声音微微颤道:“还请王爷不要生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气氛。”
楚凌晗长叹一声,眯了眯眼道:“今天的事我自会处理。”
月怜寒低头不语,“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
月怜寒知道她是月府的庶女,她这一次不过是代替了月若汐嫁给楚凌晗,就在这件事上,月怜寒还存在利用价值。
楚凌晗眯了眯眼,不知道月怜寒要说什么?“你说吧。”
“今日是小女子和王爷大婚的日子,可是云裳阁出现了这种事,小女子怕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月怜寒屏住呼吸道,她不敢直视楚凌晗。
楚凌晗紧皱着眉头,他也是聪明人,他清楚的知道月怜寒的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很好奇,在他面前,月怜寒怎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楚凌晗沉默片刻,随之大声说道:“月府的千金,月怜寒,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楚凌晗的正房夫人,要是有人对她不客气,就相当于和我楚凌晗过不去。”
月怜寒的嘴角上扬,看来楚凌晗明白了他的一起。
大堂里所有人都变的安静了,静的出奇。
“这个女人不简单。”楚凌晗在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