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听到门声,或许是感应到了张敬轩的到来,空无一人的院子当中,忽然就多了一个人。
张敬轩的眼睛眯了起来,十分罕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杀意。
他眼前的这个人,虽说已经换了一身的装束,甚至于连身形都有些改变了,可是张敬轩仍旧一眼就认出来,他正是硕塞手下的那位神秘高手。经历了那晚的事情之后,就消失无踪,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神秘高手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手中正在把玩一只小刀。那小刀不过一掌的长度,色做银白,前端尖锐,而刀的通身微微弯曲成了一个弧度,在刀柄上更是镶嵌了一块鸽卵大的红宝石。同样是小刀,这一把小刀的貌相可是比当初关江靖的那一把要好看的太多了。张敬轩看了一眼,突然觉得那小刀的用途一定比较特殊,应该并不是作战用的,而更像是蒙古人吃牛肉、羊肉的时候切肉的工具。可是,张敬轩此刻想到的,却是这把小刀刺入人的皮肤之中,将肌肉从骨头上一点点剔下来,血顺着小刀的凹槽流淌,没有一丝会留在雪亮的刀身之上。
对面人看他盯着小刀,嗡嗡的说道:“看看吧,看清楚点,就是这把刀,把你的那几个小跟班的喉咙捅出一个小洞,血流出来,就像小小的喷泉,可是他们还一时不会死。一二三四五,五个喷泉才汇成了这么一小盆。你可以猜猜看,到底是哪一个先断了气?猜中了,我就把哪一个的尸首囫囵个的还给你。”
张敬轩真的觉得要被气炸了,可是他只能忍一忍,只因为他知道,对方就是想激怒他,想让他丧失理智,那么他必须不让对方如意,哪怕再艰难。
“他们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怨嘛,你要下手如此残忍!你看看你,整天把自己都套在个套子里,简直就跟见不得人似的,你这是得长得有多丑才会这样啊。哎,说起来长得丑也不是你的错,那得怪你爸妈……”
你要气我,我难道就能放过你嘛!
可是张敬轩没想到,对手比自己想象的更沉不住气。张敬轩的话还没说完呢,那家伙就一揉身冲了上来,手中小刀直指张敬轩的咽喉,看来也想在他的脖子上开一个洞出来。
眼看对手气势汹汹,而且一上来就下手好不容情,张敬轩也搞不清楚这家伙干嘛这么冲动。按理说,该是自己更恨意浓浓的吧!
不过既然动了手,那就不需要想太多了。
张敬轩的长剑已经久未出鞘,今日,看来他仍旧不想动用天纵剑。
小刀就快来到身前,张敬轩猛的一指刺出,同样指向了对手的咽喉。感觉上,他的手臂要比对手更长一些,而他谋定而动,就连速度好像也比对方更快一点。就算对方启动在先,这一指,起码也会在自己被刺中的同时,让对方的咽喉上也填上一个窟窿。
对面那人看来也并没有想到张敬轩一出手就会这么的狠,这么的不惜命。无奈之下,他只能变招,手中的小刀划出一道如雪的刀光,斩向了张敬轩的手指。张敬轩看来根本不把对手当做同等的对手,化指为拳,一拳就轰向了对方的小刀。
那神秘高手看来也很爱惜手中的小刀,眼看对方的肉拳击来,竟是也不肯硬接,手臂微一旋转便避了过去。身子一晃,小刀这回攻向了张敬轩的背心。而张敬轩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回手又是一拳,这回直接击向了那人的面孔。
这么个打法,看来明显让对手很是不适应。因为张敬轩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下手又狠,每一下都让人不得不招架。这一拳若是被击中,那么起码半个脑袋都要消失不见。对方不得不别扭的再次变招,而看起来,他的气势已经被张敬轩压倒,就连身形也都显得少了几分灵动。看起来,张敬轩就挥洒自如多了,两个人几招之后就高下立判,也让张敬轩自己都有些意外。
又是几招过后,张敬轩只觉应该先把这家伙拿下,然后看看情况,再用他祭拜那几个新交朋友的在天之灵。当对方的小刀又一次被他逼得变幻了方向,张敬轩得理不饶人,右手如电,扣向了对方的肩部。这一下若是被抓到肩井穴,即便是一般的力道,也会让人半边身子瞬间麻木无法动弹,而以张敬轩的指力来说,就更是不得了。
那神秘高手看来有些躲闪不及,也许是打的很是郁闷,竟是突然学了张敬轩的打法,手中的小刀一转弯猛的刺向了张敬轩的背心,刀尖幻化出一道光影,将张敬轩灵台、神道、悬枢、命门等几处大穴统统笼罩其中。
不管怎么说,神秘高手动作仍旧比张敬轩慢了一点,不过他依仗手中利器,以为足以让张敬轩忌惮。
可是张敬轩看来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张敬轩如今的内力,心随意走,别说是抓住对方的肩井穴,哪怕只要是沾到对方的实处,就都能通过气劲冲入对方的身体,封住对手的穴道。所以,他有足够的信心,被封住了穴道的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呢。
可是,这一次,张敬轩算是遇到对手了。
当张敬轩的手抓向对方的肩头,那神秘高手肩膀赶忙一沉,可是仍旧快不过张敬轩的手。而张敬轩的手指一抓上去,心中就暗道一声,“坏了!”
这神秘高手浑身都被罩的严严实实,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给人感觉他神秘兮兮的,其余的也就不再多想。哪里知道,他的身上的黑色外袍之内,竟然还穿着另外一件衣服。这种衣服,在宋代曾经也有一件,赫赫有名,那就是黄蓉身上穿着的软猬甲。那软猬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是在其上面布满了倒刺,若是人不小心一掌击了上去,那就像拍到了刺猬的身上,手掌必定要多了许多个小洞。更可怕的是,黄蓉的软猬甲上面还被沾染了剧毒的蛇夜,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