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兔子蹬鹰实在是厉害,我倒不是躲不开,实在是没想到这里面的自己人会动手。我一下子被踢了个正着,一个跟头就滚了出来。
看到我被踢了出来,王强还以为茅屋里面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呢,更是着急的冲了进去。结果跟复制粘贴似的,伴随着一声尖叫,他也滚了出来。
按理说都滚出来俩了,佐仓聡太你就别往里冲了。真要是有什么歹徒行凶,能把我和王强都打出来,你冲进去也没啥好结果。
他偏不,一副冲锋陷阵的样子也冲了过去。
结果毫不出乎意料,伴随着一声尖叫,他也滚了出来。我们三个就这么傻愣愣的坐在沙滩上,一时有点懵逼。
这时佐仓玲奈满脸羞红的从茅屋里弹出脑袋,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三个一眼大喊道,“变态、色狼!不懂得进女生房间之前要敲门的嘛。”
“这茅屋根本就没有门啊。”王强无辜的指了指那边的茅屋说道。
“注意重点啊!”我推了一把王强,转而对佐仓玲奈说道,“我们是听到你这里传来尖叫声才着急过来查看的。事急从权嘛,话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呃,不好意思。茅屋里爬进来一个螃蟹,夹到我们了。”这时候李夜瑶也探出脑袋来说道,“我们一时也没看清什么东西,就害怕的叫了出来。你们没事吧。”
一场误会的闹剧,就当是起床的铃声,把我们这几个人都弄醒了。
误会的罪魁祸首——那个大螃蟹自然没有放过它的道理,今天的早餐就是它了。
本来呢,螃蟹这一类的海鲜呢清蒸是最好的了。不过条件不足,只能用火烤了。
还别说,石井三郎说的没错,这个岛上所有的生物都比正常的要大上不少。就拿这只螃蟹来说,我以前吃过最大螃蟹,算上爪子也就是两个巴掌大小。
而这个倒好,不算爪子就有锅盖那么大,如果算上爪子,尤其是那两个大夹子,每个都有我小臂大小。
生了一团火,巨大的螃蟹用三个木棍固定,支撑在火上烘烤。
眼看这青色的螃蟹壳一点点变成红色,海鲜独有的香味飘了出来,这就是可以吃了。
摘下来之后,我甚至都等不及放凉,先是扯下一个爪子来。掰开外面的甲壳,露出里面白嫩的蟹肉来。
咬上一口,瞬间满嘴留香。蟹肉嫩的仿佛入口即化,任何佐料都不用加,吃的就是最原始的海鲜味道。
因为是海里的螃蟹,本身就带有咸味,所以吃起来也不全是鲜,更有一点点咸味。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螃蟹非常大,对于这种没法长时间保持的东西,我们是丝毫不留情面,一阵风卷残云,眨眼的功夫,原来那个张牙舞爪的螃蟹,就只剩下一堆甲壳了。
甲壳和剩下一些不能吃——或者说不好吃的内脏也不用扔,这玩意味道重,扔到海里就是有量的鱼饵,以后钓鱼什么的都可以用它。
饱餐一顿之后就要开工干活了,要弄个炉窑,黏土是必不可少的。海边的沙子不行,只能到稍微内陆一点的地方挖泥。
这个工作在之前黑人土著那里的时候,就已经驾轻就熟了。最费力气的地方就是运泥巴过来了。
还有就是因为海水含盐,如果用海水和泥的话,干了之后盐粒子作为杂质很容易让炉体干裂,所以必须用淡水。
这个难不倒我们,内陆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淡水溪流,我们用水壶就能盛装。
就这样我们几个男的负责运输,剩下几个女生和泥垒灶。下午的时候,一个变长大概半米的炉窑就累了起来。
本来烧柴火,自然是干柴或者木炭最好了。不过我们这个炉窑的基本功能是发信号烟的干柴的烟不如湿柴的大,所以我们反而收集了不少湿柴。
先是在下面生了个火堆,看着周围纵然海风呼啸,里面的火苗仍旧稳定,我们就放心了,跟进一步往里面塞进去湿柴。
顿时,那叫一个浓烟滚滚。瞬间就把我们给熏跑了。
这样不行,浓烟太大了!别说发信号了,单单在旁边填柴火都会被熏个半死。弄信号烟也不是这么弄的。
先把火扑灭之后我们开始反思,随后决定再在上面弄个烟囱。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又在炉窑上面垒了个一米高的烟囱。
再一次点燃火堆,扔进去一堆湿柴。仍旧浓烟滚滚,不过好在因为烟囱效应,绝大多数浓烟都顺着烟囱网上冒去。
我们围坐一圈看着升腾起来的浓烟,成就感爆棚。废了两天的工夫,终于把这个信号烟弄起来了。
因为本身并不大,所以燃烧的木柴消耗也不多。我们采集一个小时的木柴,就足够燃烧一天的。事实上也用不着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燃烧,一般夜晚求生的原则,只需要在见到飞机或者船只经过的时候再点燃即可。不过能做的更好,我们也不介意。
而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最后外面的船只能不能看到,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劳累一天,天色渐晚,我们也没有心思考虑更多,直接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还是继续忙,按照国际惯例,将三个火堆呈等边三角形摆放是最正规的求救信号。
我们在等待救援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本着一切尽可能弄标准的原则,我们又在原来的那个炉窑旁边,按照等边三角形又垒砌了两个炉窑大烟囱。
这已经算是国际上标准无比的求救信号了,拍下来直接就能拿去做教材。而这两个炉窑又废了我们两天的时间。
转眼我们已经来到海滩五天了,再次面对茫茫大海,我们有点无所事事。当然,更多的是心中的迷茫。
距离我发出求救信号,已经过去八天了。到现在却连个搜救船只的影子都没见到,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失去信心。
按理说这个孤岛其实也不算小了,我估计大概跟海南岛差不多大。这个面积,从卫星上那都是肉眼可见的。如此大的一个岛屿,没道理发现不了。
或许真的如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个孤岛周围有某种空间乱流,或者这个岛本身就能移动。如果真的是那样,外界的救援几乎是不可能了。我们想要逃出去,或许真的只能自己造船了。
在百无聊赖与心中不安当中,又过了一天。当天晚上,海风出奇的大。海面上也不想前几日那般的温和,堪称巨浪滔天也不足为过。好在我们的茅屋弄得也算结实,虽然漏风漏雨,但最后也没被吹飞。
这一夜当真不太平,不过当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起来查看海滩的时候,一个发现几乎令我们欣喜若狂。
我们发现了一个救生圈!
没错,就是那种红白相间的塑料救生圈!绝对的人工产物!
这意味着什么?
周围有船只经过了!说不定就是来救我们的。
这个发现几乎让我们疯狂了,早饭也不吃了,之前收集的柴火全都扔到了炉窑里面,呛人的浓烟鼓鼓升起,在天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似乎是远方的救援在回应我们,很快,我们又发现了更多的东西飘到海滩上来——玻璃酒瓶、彩色的小旗、断裂的桌腿……
等等,断裂的桌腿?
我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太乐观了。
救生圈可以理解为扔下来救援的,玻璃瓶可以理解为漂流瓶,彩色小气可以理解为救援标志。
可是这个断裂的桌腿算什么?救援还需要拆桌子?
在联想到昨夜的狂风巨浪,难不成这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很快,更多的废料垃圾飘了过来,分明是一个船只的残骸啊!这就算真的是来救人的船,恐怕也要捐在这里!
终于,在正午的时候,我们看到远处的海面上,一个冒着浓烟的大船飘了过来。
船体不小,算得上一个小型邮轮了。
整体看上去,船身倾斜的厉害,恐怕都已经超过45°了。我真的无法想象,这艘游轮到底是怎么坚持着飘到这里来的。
结果到了这里可能已经达到了极限,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一阵钢铁撕裂的声音,那艘游轮宛如人类临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惨叫,随后就彻底倾覆了下来。
“我就日了!有他妈开个游轮来救人的吗?”看到眼前的场景,我只感觉心中一阵焦虑到了极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应该不是专业的救援团队吧,可能只是刚好路过的游轮,看到我们这边发烟才过来的。”李夜瑶在一旁安慰我说道,“也可能是附近航线的游轮,被昨天晚上那场风暴摧毁了。”
“咱们是不是过去看看啊,那上面应该有不少人吧。”佐仓玲奈担心的看着远处说道,“就算不救人,那船上应该还有很多可以用得上的工具,打捞上来也不算亏啊。”
“唉,每次来救人的,最后都得让我们救,你来干什么啊。”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然也就是嘴上这么说,手底下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招呼了一下,选择几个水性最好的上。俗话说欺山莫欺水,大海上可不比平原,想要救人,至少得先保护好自己。
好在之前就飘过来一个救生圈了,正好这一次用。而且海边就有不少软木,拆下来几个大号的绑在身上,也能当救生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