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昌忽地振作起来,差点儿忘了自己这个手握兵权的国府营长。他赶紧召来五个寨中的弟兄,让他们分别前往苗家十八寨、镇杆营、老鹰洞、连云寨,还有黑虎寨去搬救兵。并且让各位首领必须自己前来督战。
刘一守则奉命前往辰溪一0三师师部向刘棠搬兵。
在朱大昌的亲率下,凤凰山阻击战惨烈打响。
别小看了这帮土匪,昔日的他们确实是干过不少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如今站在民族危难面前,他们也绝不含糊,或许他们更加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鬼子的空袭目标突然转移到沅江码头一带,他们为得就是掩护水上攻势。每一枚炸弹的爆炸都会有人丧命,不是在恐慌中逃命的老百姓就是抗日的凤凰山兄弟。四肢、头颅、血肉随处可见。那些胆儿小又没有战场经验的人吓得“哇哇”叫,破了胆儿。
在鬼子的猛烈空袭下,朱大昌领头坚守的阵地几乎被摧毁,山寨弟兄伤亡惨重,加上各路援军迟迟不到,这不得不让朱大昌、邱鲁决定转阻击战为防守。鬼子的船队排成一排,一边缓慢向前行驶,一边用机枪扫射。不少弟兄陆续倒下,
朱大昌背靠着用沙袋垒起防御工事上,头向上,双眼望着空无所有的天空,有了从未有过的落魄与失望感。他感叹道:“老子就是不甘心死在他娘的小鬼子手上!”
突然,有人喊道:“鬼子的船快靠近码头了!”
“把手榴弹都给我扔给他们!”邱鲁一声令下。
一百多号人你一个我一个的把手榴弹往靠近码头的鬼子的船上扔。不管扔着没扔着,总之扔完为止。
刹那间,整个沅江都快被炸翻过来。波浪、水柱、浪花撑天卷地,声势浩大。几艘冲在最前头,靠近码头或者沿岸的船被无数手榴弹砸中,船身燃起大火。船上的小鬼子满身是火,嚎叫着,挥舞着双手纷纷纵身江中。后面的船只生怕引火烧身,不得不掉头朝江中央驶去。
猛烈的进攻暂缓下来。朱大昌的人马这才有了喘气的机会。派去搬援兵的几个山寨兄弟陆续赶回。除了,苗家十八寨的总管事苏鹏带了七八十号人来,其他山寨没有派一兵一卒前来支援。难道他们敢违抗军令?当然不敢,他们说随后就到,可是迟迟不到,谁能拿他们怎样!朱大昌一肚子的火。他知道苗家十八寨的人之所以会来并不是因为听命于他这个营长,而是担心他们的大头领阿玛婷婷。朱大昌觉得这些当家的根本没把他这个首领放在眼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决定趁小鬼子暂缓进攻的时间亲自去挨个儿寨子请他们。他是带着怒火去的,看来有人得受罪了。
邱鲁命令李魈、吴铁牛负责防备鬼子再次进攻,自己跟九尾狐郑通负责安顿伤员。
苗家十八寨的人在总管事苏鹏的带领下进入了战线,同李魈他们一起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由于医疗设备及人员有限,邱鲁、郑通率一小队人马也只能将大批伤员安顿在凤凰山脚下。用最原始的方法替中弹的人取子弹,就是把刀子用火一烧,然后直接割开皮肉,把子弹拿出来,大部分人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而晕倒。受轻伤的,那些被弹壳或者石片等杂物刮伤的,直接把衣服撕掉一块儿,草率包扎一下就了事。
就在邱鲁、郑通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如意茶馆”的掌柜许东阳来了。他还带来一群白衣大夫,大批消炎、止血药,还有包扎用的纱布。这对于伤员来说那可真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