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鲁一个人走走歇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吴宝生的尸体从凤凰山寨扛回了吴氏棺材铺。吴宝生的尸体就搁在后院,没有入棺。
吴菲、李七、李小燕、石头跪在吴宝生僵硬的尸首旁边磕头,泪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除了眼泪,还有有仇恨。
邱鲁对他们的解释是:吴宝生不想被沦为条件交换的人质而自杀。
师兄妹几个问邱鲁,师叔的胸口上怎么出现一处枪伤,一处利器伤?邱鲁的解释是:吴宝生先是趁机夺到枪朝自己胸口开了一枪,凤凰山几位当家的不想他死,就给他手术取出子弹,可惜这一枪命中心脏,还没取出子弹他就归天了。
参照吴宝生的伤口,再听听这样的解释,算是合情合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是李七、李小燕、石头会相信吗?
吴宝生一死,吴氏棺材铺就彻底垮台了,十几个伙计嚷嚷着说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更何况还得罪了凤凰山寨的蛮匪。这也令他们感到迷茫、害怕。师兄妹四个也知道他们不是个扛枪打仗的料子,尽管训练十余天,但有几个还是连枪都拿不稳,若勉强留下,无疑是送死,于是商量着给他们发下盘缠,各自回家。
就这样,棺材铺里的伙计陆陆续续走没了。剩下的只有无数黑漆漆,陈列整齐的棺材。
一个少了鲜活生命气息的棺材铺,无疑就是个存放尸体的义庄。
一个传承几千年的木匠世家,就此断了脉,说没就没了,让人心酸啊!
“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节哀。吴老死了,棺材铺子的伙计也一拍而散,你们四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邱鲁安慰着师兄妹几个,一边问他们的打算。
吴菲第一个发言。她擦拭掉脸颊未干泪水,说:“这里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我会永远守着吴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师兄、师姐,我把这些年赚来的钱分成了四份,咱们一人一份,各奔前程吧!”
李小燕感叹道:“师妹想的真周到。师傅尸骨未寒我本无心要走,既然师妹决定了,那我只有唯命是从。但是本姑奶奶不会走远,我会继续留在这凤凰山下”
“留在这里做什么!”吴菲问的有点儿急躁。
李小燕吃惊道:“师妹,你急什么?难道你赶走我们有什么目的吗?”
吴菲怒喝道:“你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家,难道要你这个外人替我们吴氏家族的列祖列宗来守灵吗?”
“好好好,我是外人,你是吴家唯一的血脉,你守灵。那我就留在沅江码头上开一家小酒馆”
“酒馆?”众人都惊讶地望着李小燕。
“是的,名字都想好了,叫‘不二碗’客栈”
“不二碗?名字挺霸气的。凭什么?”
“自然是凭不过二碗的香醇美酒咯!”
“酒在哪里?”
“在一个很古老的地窖里,这个地窖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李小燕保持着一种神秘,很自豪的说。
“那这个地窖在哪里?”众人同时问道。
李小燕做出一个矫情的姿态,并用手指轻轻堵住自己的嘴唇,“嘘,”一声,说:“这是个秘密,秘密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几天后,等客栈开张你们来尝尝就知道了”
大家都不再问她什么,因为她什么都不会透露。真感觉她是一个看不透的人。她那妖艳、妩媚、风情万种里面到底包裹着什么样的性格?
临走前,她扭动着细腰杆儿走到石头面前,抬起手在石头的脸颊上轻轻一抚,挑逗道:“师兄,我会想你的。”说吧,扭身而去,进屋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