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思省书院,这次颜如玉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司空恒。他已经把报纸的样本全部做出来了,连头版的文章写出来了,内容是对当前一些政策的评议,很有针对性,遣词用句虽温和,却一针见血。至于云团的广告,也被司空恒稍微改动了一点,煽动性很强。颜如玉将报纸仔细看了一遍,很是满意,笑道:“老先生办事效率太高了,要换成是我,怕是半年都出不来。”
司空恒谦虚道:“小姐客气了。说起来这报纸要没有小姐出主意,老朽永远都想不到世界上还可以这样发表自己的言论。”
颜如玉被这么一夸,心里很有些成就感,道:“老先生过奖。那请老先生再费点心,把报纸批量生产,等到云团巡演之前把报纸发散出去,咱们第一次不求挣钱,只求把名气打出来。”
司空恒笑道:“云团出了钱,老朽自然会为金主考虑。”
“那就多谢了。”
颜如玉与司空恒又客套了一会儿,然后去了玉影轩,开始盯走秀的彩排。这么来来回回,一天又过去了。颜如玉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她累得一头倒在床上,连澡都没洗,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依然是如此过,因为时装表演在即,颜如玉干脆歇在了玉影轩,统筹大局,打磨细节。直到表演前一个时辰,她还在跟模特讲解,调整光线问题等。绿莞很有些心疼,想要劝她不要这么拼命,却被红梅拉住。红梅知道颜如玉是因为跟金渡影吵了架,心里有事,才找事情做。她也没有向绿莞解释,只是让绿莞别去阻拦。绿莞只好作罢。
还差一刻钟就要表演了。颜如玉褪去云团团长的装束,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坐好。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家爹娘就在她左手边不远处,身边还有司空恒,李涯,章泰,魏成等人,心里稍稍有了底,但没看到兰曼曼的身影,又有些失望,转念想到兰曼曼自己都忙不过来,不来看表演实属正常,也就不再多想。
之前绿莞便在玉影轩门口贴出了公告,说明今晚的安排,所以即使还没到时间,玉影轩内也已人满为患。实在是云团总能有意外的惊喜,让人们的期待值很高。颜如玉看看人那么多,真有些怕这些演员出身的模特怯场。。
终于开始了。这次颜如玉设计的服装都是长及脚踝的简单的连衣裙,没有这个世界里那些繁复的系带和层次,只是她原先那个世界的连衣裙的加长版,领口有常见的v领和荷花圆领,有的加上了宽腰带,均露出了锁骨,她还给模特搭配了锁骨链,长长的流苏耳环,头发也设计成简单的发型,或披散或丸子头等。
第一个模特踩着优雅的猫步出场了,虽然在颜如玉眼里还有些不标准,但在外人看来,这走法有些偏离他们的接受范畴。在模特走步的过程中,颜如玉能听到一些人的窃窃私语,大意不外乎是怎么这女子走路这么风骚什么的。颜如玉又好气又好笑。
模特们一个接一个的出场,人们的私议声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台上的演员,有几个甚至眼眶已经红了。。颜如玉眉头一皱,正想站出来说几句话,却听得一个声音笑道:“云团果然名不虚传,连衣服都做得如此别致好看!”
颜如玉心下一松,也站起来笑道:“煦王妃说的是,我也觉得好看,想问绿莞姑娘,不知道这些衣服能不能卖给我?”
兰曼曼走到颜如玉身边,笑道:“你买下来送我可好?”
“那当然好,我看你穿这些衣服肯定好看!”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顿时让人们噤了声。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其实是挺好看的。”
这么一来,场面终于镇住了。绿莞暗暗向两人投来感激的眼神。表演正常进行。
待到一切结束,人们陆续散去,绿莞过来向兰曼曼道谢。兰曼曼道:“我是真的觉得好看。”她转向颜如玉,“你刚刚可是答应了要把衣服送我,不能反悔。”
颜如玉忍不住笑了,道:“其实我画的时候就是照着你的身材和气质画的,早就想好了要送给你,只是怕你嫌弃不肯穿,才没跟你说。”
“怎么会嫌弃!喜欢还来不及呢!”
“那行,你明天我让人去量你的尺寸,做好了让绿莞把衣服送王府去。”
绿莞在一旁点头应下。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兰曼曼道:“我先回去了。”颜如玉点头:“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兰曼曼摆摆手,走了。颜如玉走近一直在不远处讨论的林一意等人,问道:“各位长辈感觉如何?”
林一意道:“你有煦王妃这个活招牌,不好也没人会说的。”
章泰笑道:“老板这是太谦虚了,依我看,这次的服装简单大气又别致,虽说有别于传统,但并不出格,不会难以接受。我之前答应过要第一个推广,自然要言而有信,明天还请少主把服装送到章泰布庄,我一定大力宣传。”
颜如玉忙道谢:“多谢章泰叔叔。今天的服装还只是试下水,如果反响好,我会再出第二批。到时候还要请各位叔叔伯伯多多支持。”
众人均说一定支持。一旁林一意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多耽误大家时间了,咱们就此散了吧。”
她这么一说,自然无人反对。颜如玉陪着林一意送诸人出了门,一家三口也都打道回府了。路上林一意简单提了几个意见,颜如玉自觉有理,一一记下。
颜万户突然问道:“怎么没看到金世子?”
颜如玉懒洋洋的靠在车厢边上,道:“大概有事去了吧。他又不知道这场服装表演是我策划的。”
颜万户还想什么,林一意扯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了,他也只好不开口。
颜如玉没有注意他们两个,心里却也在想金渡影现在在做什么。她发现一旦自己闲下来,便会不受控制的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