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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探

金渡影一坐下就叹道:“在外面还能看表演,在包间却什么都没得看。”

“谁说的?只要你想看,你可以出去看,也可以单独点人表演啊。”颜如玉不乐意了。

“我对云团又不熟,怎么知道该点什么?”金渡影不以为然。

颜如玉“嗤”道:“云团这么厉害,全京城都熟,你这纨绔子弟会不熟?”

“我只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纨绔子弟好吧!”

颜如玉不理会他,眼珠一转,对兰儿道:“我跟云团团长熟,她还教我跳了一支舞,你要是想看表演,要不我跳给你看看?你眼光好,正好帮我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

“你还会跳舞?”兰儿讶异地看着她。

金渡影冷哼道:“只怕是三脚猫功夫而已。”

颜如玉赏他一脚:“不爱看出去。”

她走到房间中央,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之后静静站立,随后右手缓缓向前抬起,看似随意的划出波浪形,然后是左手。紧接着颜如玉的节奏变快,今天穿的宽大的衣服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衣袖翻飞间,她或旋转或跳跃,还不忘用眼神与金渡影二人交流。

金渡影早已看呆。他知道颜如玉瘦身成功是因为学了跳舞,但从来没想到她会跳得这么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颜如玉已坐下,喝了口水道:“今天没热身,跳不好。

兰儿赞赏道:“你年纪这么小,跳成这样已是不易。”

“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动作不顺畅,情绪表达跟不上去,你提提意见呗。”

“你这支舞叫什么?”

“我云团团长在筹备一部歌舞剧,叫《三打白骨精》,这是白骨精勾引唐僧时的一段。”

“《三打白骨精》是什么?”兰儿好奇道。

“呃,你没听过吗?”颜如玉这才想起这个世界没有《西游记》。她解释了一下,兰儿笑道:“我真的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不是我想到的,是我看到的。对了,你帮忙看下哪里有问题吧,我好改。”

“你又不去表演,这么热心干嘛?”金渡影不屑道。

“我想帮云团团长不行吗?”颜如玉眼睛一横,金渡影乖乖的不再说话。但他不大懂舞蹈,只能听着两个女孩子讨论怎么修改,却插不上半句话,心里一烦躁,霍的起身走出了房间,坐到一个好友的旁边开始聊天。正聊得起劲,绿菀过来道:“金世子,煦王爷来了,说想请你过去一下。”

金渡影一怔:“煦哥来了?”

“是的,就在你们隔壁包间。”

金渡影随着绿菀一起到了包间门口,绿菀退下,他推门而入,笑道:“煦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风煦笑道:“你特地写了请帖给我,我要是不来,你心里不得骂我呀!”

金渡影向房间里的其他人打招呼,这其中就包括风煦的万年跟班张明初和许望常。他坐定之后,张明初问道:“听说你是跟颜大小姐一起的,怎么就你过来了?”

“她有事。”金渡影随意答道。

风煦见他不想多说,改换话题道:“渡影,我听说这家店是云团的绿菀姑娘开的,其实也就等于是云团团长开的,怎么会找到你写招牌,还能请动你写请帖?”

“大概是我的字写得好吧。”金渡影一点也不脸红的拿了一块点心,道:“这点心师傅也是我找的,还好没给我丢人。”

许望常笑道:“世子对这家店这么上心,不会是跟这老板有什么关系吧?”

金渡影脸一沉,道:“煦哥跟我情同兄弟,如同我兄长,说话直来直往不避讳,我无所谓,不过许公子,咱俩也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你这么问我,有点不大合适吧?”

他这话说得有点重,张明初忙打圆场道:“世子莫怪,望常也是关心世子才会唐突,请见谅。”

金渡影“哼”了一声,向风煦道:“煦哥,当时绿菀姑娘找到我,把这家店的布局和一些想法都告诉了我,她说醉美楼因为我的一块牌匾而出名,希望我能帮她写招牌,这样她的店也能小有名气,容易在京城立足。我尝过他们的饮料,觉得确实不错,想着不能因为没有名气埋没了这么好的东西,就答应了。我自问光明正大,只是许公子这一问,却显得这背后有多少龌龊之事,故而心里不快。如果煦哥只是想知道这个,那我现在还是出去吧,也免得你们不愉快。”

风煦瞪他一眼:“你好歹也跟着静王爷做了几年事了,怎么性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不过是朋友之间闲聊几句,你就当真了,这心情都写在脸上,以后怎么进朝廷!”

金渡影不语。风煦又道:“我看你是想去找颜大小姐吧。这样,我让人去请她过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咱们哥俩也很久没有这样聊天了。”

“还是我去叫吧。”金渡影起身出了门,到隔壁包间坐好,长出一口气。颜如玉和兰儿不解的望向他。他摆摆手,道:“煦王爷刚找我过去,探我口风,想知道我跟这家店有什么关系。我发一顿火糊弄过去了。”

“怎么会猜你跟玉影轩有关系呢?难道就因为你写了招牌?也不至于呀,你又不是没写过。”颜如玉不以为然的道。

金渡影道:“这家店的店长名义上是绿菀,但谁都知道,绿菀是云团的人。这些年云团团长几乎不露面,全是绿菀里外操持。绿菀当了玉影轩的店长,再加上云团对外宣称以后都只会在这里演出,说明这里就是云团的固定据点。云团一直出入达官贵族之家,几乎与每个高层都有关系,如果能拉拢云团,那便是增添了一大助力。而且我目前虽只是跟着父王学习,但也是堂堂静王府世子,一举一动也会受到关注,所以别人会在意。”

这番话透露了许多信息,金渡影虽是以闲聊的姿态讲出,却也希望颜如玉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颜如玉却被他话中的另一个意思吸引了注意力:“意思是云团会被卷入权力争斗中是吗?”

金渡影叹口气,道:“差不多吧。”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呢?”颜如玉是真没考虑过那么多,当初她也只是希望能为自己谋个立身之本,没想到云团的迅猛发展会产生这么复杂的关系。她隐约觉得这将是云团的一大隐患,若不早做打算,云团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不行,明天她就去找绿菀商量。

“你每天除了吃和睡,还会点什么!”金渡影嗤笑道。

兰儿插嘴道:“如玉跳舞很好呀,听说云团团长是个舞蹈高手,但依我看,如玉将来定能超过那个团长。”

颜如玉撇撇嘴:“兰儿,你别对牛弹琴了,金渡影是欣赏不来那么高雅的东西的。”

金渡影想起正事,不再开玩笑,道:“煦王爷让我请你过去坐坐,就在旁边最好的包间。”

颜如玉一呆:“煦王爷叫我去?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他是王爷,说让你去,你还是不要推辞比较好。”金渡影略显烦躁,转向兰儿,问道,“你要一起过去吗?如果觉得不方便,就让金历送你回去休息。”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她当然一起去。”颜如玉抢先道。

兰儿微微一笑:“那我就去看看吧,没事。”

金渡影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三人来到风煦所在包间门口,金渡影敲敲门,道:“煦哥,我们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已打开,张明初在门口做出请进的姿势。颜如玉和兰儿行了个礼,进了门,又一一跟众人见礼,兰儿是生面孔,免不了一番介绍,几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在自己的几案前落座。风煦问道:“不知颜大小姐和兰儿姑娘想点点什么?这里的饮料和点心确实不错。”

颜如玉拘谨的道:“王爷不必客气,如玉不挑食。”这句话一出,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什么话呀,难道是在表达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吗?为什么一到他面前,自己就这么笨呢?跟金渡影斗嘴时的伶俐半点都不见,脑子也总是短路,以后还是少见风煦为好,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傻事,让别人,尤其是他笑话。

金渡影见她涨红了脸,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笑道:“这句话倒是真的,只要好吃,颜如玉不会挑是什么的。这样,煦哥你推荐几样,肯定错不了。”

风煦笑了起来,果真叫来门外一直静候的服务员,说了几样,服务员退了下去。颜如玉暗暗感激的看了金渡影一眼,手上做了个夸赞的手势,表示这份情以后会还,金渡影接收到了她的讯息,心情大好。

两人的互动被兰儿看在眼里,兰儿心里一阵酸涩,却依旧笑道:“素闻煦王府厨子一流,王爷口味也被养得很刁,如今这新开的小店竟能得王爷一句不错,传出去定会使这里门庭若市。”

风煦道:“兰儿姑娘见笑,不过是传言夸大而已。不过这玉影轩确实特别,别的不说,这饮料之名之前闻所未闻,再加上这独特的格局,想不红火都难。”

许望常道:“是啊,要我说,我第一次见到这里的装潢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店主如此有想法,不仅雅俗共赏,更添了许多别处没有的东西,小二不叫小二,叫服务员,包间也各有特色,比如咱们这间,每人一个几案,比另外的大圆桌更适合宴客,地方也宽敞,还微微带了丝高雅气息,真是个绝妙的地方!”

听着众人对玉影轩的夸赞,颜如玉心里自然得意,然而她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听着。

说了一会儿之后,点心和饮料都送上来了。风煦喝了一口面前的玫瑰蜜桃汁,不经意的问颜如玉:“本王听说玉影轩装潢的时候,颜大小姐常往这儿跑,难道是早就知道了这家店东西好吃,所以每天都去看什么时候会开张?”

颜如玉心里一凛,因为嫌麻烦,她确实以颜如玉的身份走了几趟玉影轩传话,若答不好,可能会让自己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她略一思忖,答道:“王爷说笑了。其实是因为金渡影提到过,说这家店饮料好喝,他又说要找点心师傅,让我帮忙,我便应下了。这中间我找了几个点心师傅来店里让店长面试,所以多跑了几趟。”

风煦“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只跟颜如玉说了几句家常,颜如玉一一回答了,表面还算镇定,但金渡影和兰儿都发现了她的局促不安。金渡影打岔道:“煦哥,你大婚准备得怎么样了?”

风煦道:“还好,一切顺利,现在就等四公主到京城了。”

“我听说四公主半个月前就启程了,那再有一个月就能到了。”张明初笑道。

这几句话算是让颜如玉松了一口气。兰儿起身向风煦等人行礼道:“各位,兰儿有件东西丢在了隔壁包间,想和如玉去找找,失陪一下。”

风煦点头:“兰儿姑娘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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