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颜苑,金渡影紧紧跟着颜如玉,她到哪儿都跟着。颜如玉无奈,道:“我没有多想,你不要紧张。”
“真的吗?”金渡影可不信。任谁被情敌挑衅了都不可能这么淡定。
颜如玉顿了一下,道:“好吧,我承认,当她说到世子妃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很不舒服,很讨厌看到她,但是这是既定事实,你我都无法改变,所以,我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对了,你都跟皇上说了?”
“嗯。”金渡影还是不相信她真的没事,道:“颜如玉,你答应过我,不会因此离开我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几声低笑,那是路过的丫鬟的声音。颜如玉扶额道:“你昨天一晚上都在说这个,今天还在说,累不累啊?”
他皱眉:“我昨天什么时候说过?”
刚好回来的金历插嘴道:“世子,是真的。昨天您抱着小姐哭了很久,一直说让小姐不要离开,您差点把小姐勒死了,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小姐救出来。后来你又一直喊热,老要脱衣服,小姐怕你着凉,把衣服都拿出来给你穿上,结果你全撕破了,还说,还说反正睡觉的时候要脱的”
金渡影黑了脸:“我昨天真的这么做了?”
“真的。小姐都尴尬得要死,可您抱着小姐就是不放,最后好不容易才把您关在房间里,可您又把房间里的书桌给砸了,小姐气坏了,等您睡着了就带着红梅走了。”金历其实是对这一点有怨念,又憋了好久,才把所有的事情一口气说出来。
金渡影看看颜如玉,颜如玉一脸无辜的回望着他,道:“金历说得没错。”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昨天我都那样了,你为什么不清场?”
“清了场,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啊!”颜如玉回得理所当然。
他抓狂,吼道:“颜如玉!都是你非要灌我喝酒的!”
颜如玉不乐意了:“我也没想到你喝醉了会是这样子,以前你不都是醉了就睡觉吗?”
金渡影已无力再说什么,他在这些下人面前的形象啊,全毁了!
颜如玉好心的安慰道:“没关系,其实你一开始在我心里的印象就是个纨绔子弟,我估计别人也都是这么想的。你别往心里去。”
金渡影恨恨的一把抓住她:“反正没形象了,我不在乎毁得彻底点。”他直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颜如玉还没叫出声,金历倒是先叫了:“世子,这里还有别人呢!咱们颜苑好多侍卫都是单身,你这样,让他们情何以堪!”
“昨天你们看戏的时候怎么不说?”金渡影瞪着他。
“关键昨天都拦不住呀!”金历嘀咕道。
颜如玉开口了:“好了好了,以后不灌你喝酒就是了。”她强行转移话题:“不过今天你还是很霸气的嘛,居然说要退婚。”
金渡影抱着她,道:“反正我也不想娶她,要是能就此把这门亲事退了,倒是天大的好事。”
“我无所谓,反正世子妃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不过,她这还没过门我就得罪了她,以后你大婚了,我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你会担心吗?”
“会呀。”
金渡影叹口气,道:“我本来想把大婚日期定到明年的,可是父王说我年纪大了,该为金家开枝散叶了,硬是把日期定在了九月。”他亲了亲颜如玉,道:“你什么时候能为我生个孩子呢?”
颜如玉一噎:“上次掉了一个。”
他眼神一暗:“是啊。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你。”
“掉了就掉了吧。对了,过些天我要出去见见父母,你就别去了,免得人家顺着你的踪迹找过来。”
金渡影点头:“行。等哪天我寻个借口去看看他们就是了。”
颜如玉“嗯”了一声,道:“好了,我得去整理书桌了。”
“一起去。”金渡影抱着她舍不得撒手。
她无奈,道:“你先放手,老是这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体统是什么?能吃吗?”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开她,只是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东戎皇帝突然下诏立太子,诏书简洁,只道皇室有子容煦文能安邦,武能定过,德能润泽苍生,可以承宗庙之重,故诏立容煦为太子,主东宫,随丞相辅国。诏书一出,三国哗然。且不说南风和北澜,连东戎的官员和国民都是懵的,容煦?从未听说皇家有这么一位皇子。诏书里对容煦的背景一概不提,更是引发无数猜测。一时间,三国民众嘴里说的全是容煦。
颜如玉接到消息的时候,对金渡影道:“没想到风煦连姓都改了。”
“他本是敏静公主的儿子,姓容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皇帝对妹妹的喜爱会不会有点过了?连自己真正姓容的侄子都不顾,直接立一个本是外姓的人为太子,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颜如玉有些想不通。
金渡影喝了口茶,道:“东戎皇帝一直无子,外人均猜测容川会入主东宫,但容川一无军功,二无建树,难以服众,所以东戎皇帝迟迟未做决断。再有,依你所言,煦哥应该是已与皇帝达成协议,两人联手报仇。但太后隐藏甚深,几乎没有什么破绽,若不是被你误打误撞揭开真相,怕是无人能知当年之事。所以,东戎皇帝立煦哥太子,很有可能是想借这个消息让太后慌乱,露出马脚,然后他们再慢慢寻找复仇之机。”
“你觉得太后会怕吗?”
“她终究是做了亏心事的,煦哥现在成了东戎的太子,表明当年之事已经被他知晓,太后不可能没有动作。”
“那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个,我就猜不到了。不过,你让黄金他们提醒四公主小心就是了。”
颜如玉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玉影轩一趟。”
金渡影拉住她,道:“我陪你。”
两人一同往玉影轩行去。这一次,金历和红梅死活不肯再跟着去。
进了玉影轩,颜如玉和金渡影进了包间,找来绿菀,让她通知黄金,多注意东戎太子府的动静,必要时出手帮一把。绿菀笑道:“黄金早想到了,特地安排了一个人专门盯着太子府呢!”
“那就好。你让人端点饮料上来吧。”颜如玉放下心来。
绿菀应了声是,临出门时对着颜如玉使了个眼色,颜如玉会意,道:“等下,我好久没做饮料了,让我去试试。”
金渡影假装没看到她们的互动,笑道:“去吧,这是门好手艺,别生疏了。”
颜如玉跟着绿菀出了门,到一个无人处,绿菀低声道:“近来有关于你和风煦旧日交情的传言,我担心,是有人想利用你对静王府不利。”
颜如玉皱眉:“这传言的细节真实吗?”
“很真实,甚至提到风煦曾送你定情礼物,就是那支簪子。”
“这就奇怪了。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很少,太后算是一个,风煦和兰儿知道,再有就是我和金渡影以及自己人,若说是太后,她没道理对付静王府呀,静王可是忠实的保皇派。若说是风煦,兰儿应该会提前告诉我才对。自己人就更不可能了。”
“我的想法是,不管背后是谁,这一定是冲着静王府来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世子妾室,没有针对你的必要,静王府就不一样了。虽然静王一直与世无争,但庞大的底蕴还是摆在那里的,世子又是兵部侍郎,还与兵部尚书家联姻,更受皇上器重。会不会是有人想让静王府倒台,又恰好知道了你跟风煦的往事,所以拿来做文章?”
颜如玉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她拍了拍绿菀的肩膀,道:“看样子,情报站开始正常运转了,这我就放心了。”
绿菀哭笑不得:“你该担心的重点偏了吧?”
“不然怎么办?”
“这事情很严重。现在风煦是东戎的太子了,你曾与他有过这样的交情,很容易被定性为里通外国,真要闹起来,整个静王府都会受牵连。咱们得像个办法阻止流言的传播才是。”
“流言很难阻止的,越去澄清越容易被误会,越去阻止越容易闹大,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反而是不去管的话,过段时间就自己消失了。要不这样,我在《南风国报》上发表一篇文章,就说流言的可怕性,怎么样?”
“这能有用吗?”
“这个,估计没什么用,不过,试试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行。不过别人能散播流言,我也可以散播一个更猛的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颜如玉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你就把关于容煦为什么是风煦的猜测说出来,相信大家一定会感兴趣。可以七分真三分假。”
“好。”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进去了,太久了金渡影会起疑心的。”
“你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世子吗?”
“告诉他干嘛?他心里本来就对我跟风煦的事情有芥蒂,没必要给他添堵。”
绿菀懂了,点点头,走了。
颜如玉回到包间,坐好,金渡影笑问道:“怎么?没做好?”
“嗯?哦,是啊,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练习才是。”
金渡影不再说什么。
两人在玉影轩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