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身后还牵着一匹马,鞍鞯马鞭装饰齐全。
南宫御辰轻轻一笑,又继续行走。只听墨羲诚在身后喊:“喂,你没那么记仇吧?我这个样子有什么可笑吗!”
南宫御辰回身答:“墨兄弟,常毅没有嘲笑。只是看到墨兄弟如此闲情逸致,为你高兴罢了。”
“本少爷才没那么小气。”墨羲诚骑着马走到南宫御辰旁。道:“本少爷打算去凤城游玩一番,恰好听说你也要去,不如同路怎么样?”
南宫御辰想了想,答:“实在抱歉,常毅御剑飞行,半日就到凤城。恐怕无幸与墨兄弟同路了。”
墨羲诚听完,不以为然一哼。“你少骗我,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飞不出十里!”墨羲诚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左肩有很重的伤,在邵琳寺我就看出来了!埋葬那些僧人很费力吧?”
这些是南宫御辰没料到的,他一直都以为墨羲诚不过是个富家公子。而且,明明已经把伤势伪装地很好了。
于是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谢过了。只是常毅自小御剑,从未骑过马,所以……”他还是想推辞,但墨羲诚可不会让他如愿。
“这事好办,我教你啊!只要你不再提让我回家的话。”
南宫御辰自知已是无奈,便道:“常毅无权决定别人的事情。”
墨羲诚一拍扇子,暗喜:计划成功!于是让马匹停下,把另一匹马的缰绳交给南宫御辰。“常大哥,先上马吧!踩着马镫。”
南宫御辰抚着马的脖子,马很乖,站在那里等他上马。看了挂着的马镫,翻身上了马,这并不难。
“不愧是修仙者,我学的时候单是上马就摔了七八天呢。”墨羲诚将马头与南宫御辰的马并列。“这两匹马是我从马市上挑的,性格温顺,初学者用它最好不过。你试着让它行走试试。”说着,自己先做出示范。
墨羲诚在城外悠闲地教着南宫御辰骑马,而城内墨府,墨大人却气得直吹胡子。
大堂内,墨大人拿着一纸书信细看,眉头越收越紧,啪地一声拍在茶桌上。“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爷,出什么事了?”
墨大人把信递给她,夫人拿过信纸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爹,您老是说我性子野,整日不务正业。但我真的不喜欢被束缚,我想要自由的去闯荡!墨府虽然关得住我的人,却关不住我的心啊!相信爹娘也不希望我整日在府内郁郁寡欢吧!
这样的生活不属于我,我该拥有的,是前途的光芒,和沿途的山水!
我想去做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还请原谅我不能告知,反正相信我不会干什么坏事就好啦!这次出行短则三五月便回,长么——大概三五年吧!原谅孩儿不能当面向您告别,我知道您不会同意,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好了,时间紧迫,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会在沿途的商号给你们传信,爹娘不必挂念。另外,柳姑娘的婚事,您老还是替我推了吧,别为了我这个野小子误了青春啊!对了,我可不是一个人哦!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哥呢!墨羲诚,勿念。
夫人看了这信也着急了,急问:“你说这孩子,他能去哪儿啊!”
“谁知道他小子又在玩什么鬼名堂!”墨大人大发雷霆。“搞出这样的事,让我们对人家姑娘怎么交代?我们墨家的脸往哪里放!”
夫人上前安抚,让他别动怒。这时候,一个细柔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公公婆婆请勿生气,少爷不过是贪玩而已,说不定几日便回来了。月琳既已嫁入墨家,少爷不在的日子,便由我来孝敬二老!”
一袭红装,温婉如玉。
云历189年三月三十一,墨家二少爷墨羲诚大婚!
城外的商道上,经过墨羲诚近半个时辰的耐心教导,南宫御辰逐步掌握了骑马的诀窍,慢慢的,已经可以策马飞奔。
“墨兄弟,此路通往何地?”南宫御辰望着前方的路途问。
墨羲诚盘算一会,回答:“合阳城到凤城路途遥远,这两匹马虽性格温顺,但耐力不怎么足,无法长时间骑行。这条路通至舒江城,我们在那里歇息一晚,等到明天,再赶往下一城。”
南宫御辰有些不甘,他太想知道真相,恨不得马上就赶到凤城。
墨羲诚看出他内心的焦灼,于是道:“常大哥,你这么着急也没用。所谓物极必反,你一心只想着复仇,让仇恨冲昏了头脑,最终害的是你自己!”
“物极必反……”南宫御辰喃喃念着。“可我如今,除了仇恨还有什么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墨羲诚劝道。“你不是,还结交了本少爷这个兄弟吗?”墨羲诚仰躺在马背上,看着天空的云朵。说到:“这个世界啊,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拥有很多东西!亲情,朋友,兄弟,红颜知己,江山美人。只要你愿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
南宫御辰仔细想了几遍,对他的这番话付之一笑:“既然如此,墨兄弟,我们舒江城见吧!”说完便突然策马飞奔,墨羲诚刚才坐正,南宫御辰已在百步之外。
“到底听没听明白啊……”墨羲诚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忽然觉着威风凌凌。“这才像个大侠嘛!哈哈……驾!”驱马追上去。
石林巨神堂,今日阳光明媚。幽静的小院中,司寇玲珑站在阁楼之上。她换上了丫鬟送来的新衣,淡抹妆容,虽是观景,眼里却只有不甘和哀伤。
两只小鸟在院内的大树上嬉闹,叽叽喳喳地穿行在绿叶之间。司寇玲珑伸出手,手心里是一些小米粒。一只鸟儿飞过来,三两下便啄个干干净净,而后又藏入树冠中央。
小院周围皆是高大的石峰,一根一根,像困兽的牢笼,只在偏僻的角落留有一处出口。司马长平进到小院,一抬眼便看见她,于是也上了阁楼。
“妹妹,今日气色不错啊。”
司寇玲珑并不回头,他不想理他,不想理这座石林里的任何人。“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司马长平并不生气,更是亲和地道:“爹他也是为了你好,你就非得跟他怄气吗?怎么说也是你爹啊!都这么多天了,可以放下了吧!”
“呵……呵呵……”司寇玲珑忽然惨笑起来。“原谅……放下……哈哈……放得下吗?能原谅吗!一次一次,百无聊赖地欺骗我,利用我!到最后撕破脸皮又来求我原谅吗?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
“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我的感受就杀了我娘!又为了自己的私心,不理我的想法就送我去天剑派卧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我的感受,屠杀了天剑派的满门弟子!”
“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女儿!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他夺取利益的工具!只有在需要我时,才会叫我一声,女儿!”
司马长平不想听她的这番话,甚至有点反感。冷冷地道:“这些,还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听从爹的安排,又何必闹到今天这一步?”
“呵呵……”司寇玲珑讥笑着看他。“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吗?你七岁的时候,你亲娘在庄内被杀了。他告诉你说,有刺客潜入杀了你娘。你就当真认为这是实情吗?”
听到这句话,司马长平勃然大怒,用手指着司寇玲珑。“你……你说谎!”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司寇玲珑笑得更厉害了。“这么说,你也是不信的,是吧?哈哈……”不再去管他,朝楼下呼唤两个丫鬟。“紫儿,鸢儿,替我梳妆。”
“是,小姐。”两名丫鬟应声,司寇玲珑下楼回了闺房。
司马长平满腹怒火,指出去的手指又捏成拳头,一拳打在柱子上。“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小院。
你说的没错,我知道那不会是真的!但是我无法怀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忘记,我不能记得!
我是巨神堂少堂主!我是司马靖卓的儿子!我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所有决定!只有那样,我才有机会报仇!
转眼已到了练功房,司马靖卓就在里面。司马长平停下脚步,松开拳头,调整好状态。然后,轻步走进去。
“爹!”他叫了一声,司马靖卓在看一卷古书。
“萱儿的情况怎么样?”司马靖卓问。
司马长平恭敬回答:“妹妹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也肯出门了。”
“那就好。”司马靖卓依旧盯着书卷。“还以为,又得闹十天半个月呢。”
“爹对她一片苦心,相信妹妹一定能领悟到的。”司马长平恭维说。
“平儿,你相信她的话吗?”司马靖卓突然问。
司马长平听到这话,心中一紧。遭了,忘了这个老东西在自己家都安插眼线!刚刚和妹妹的对话指定被人汇报了!
于是急急答道:“孩儿自然是相信爹的!爹也并没有理由要骗我!”
司马靖卓放下书卷,抬眼盯着司马长平,司马长平眼神坚毅决绝,并不躲避他的目光。
“嗯。”司马靖卓终于移开视线,又回到书卷中。“我的确,也没理由要来骗你。”继而又下命令。“你再去一趟天剑山庄,主要调查一下山后那道灵渊!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司马长平松了口气,应声道:“孩儿遵命!”然后退出练功房。
这巨神堂,还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