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已经在问了，可是根本没有银行愿意放贷。他们应该也看到了网上的事情，对咱们公司没有信心。”
付子琳心里一突，竟生出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
果然，技术部的员工面色煞白地跑进来：“完了，完了……”
“完个屁啊！老子还没死呢！”
付子琳大怒。
“服务器，中毒了！”
“什么？”
付子琳差点没晕厥过去，作为一个IT业的老板，他当然知道服务器中毒是什么概念，是灭亡啊。
“付总，你让我们封杀最近三天内注册的所有直播间。今天注册的直播间一共有126个，经过我们事后分析，是晴宝宝直播间的人注册的大概有26个。这些直播间被植入病毒，如果我们封杀的话，就会触动木马，造成服务器的全部瘫痪。”
“你，你是说是叶晚晴干的？”
付子琳感觉到了惊恐。
他早就算计好了，网络上的骂战攻讦，其实都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黑掉斗鱼的服务器！
太可怕了！
这就像是致命一击，直接把付子琳给击垮了。
付子琳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后悔了，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招惹萧玄。
“修复服务器需要多久？”他颤声问。
“这……”
“说实话！”付子琳沉喝。
那员工局促地道：“起码需要一个星期以上，除非是那个黑客肯把木马的位置告诉我们，因为排查是最费时的。”
“靠！”
付子琳一脚把大理石茶几踹翻了，怒骂道：“老子养你们干什么？”
“一个星期，黄瓜菜都凉了！”
“老子的公司都倒闭了！”
“你们说，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真的怒了。
谁都知道对互联网公司而言，服务器就是生命，一旦服务器停摆，就意味着公司倒闭。
时间不等人啊，用户不等人啊。
骂完，付子琳眼前一黑，竟然晕倒过去。
等李松阳赶到的时候，付子琳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双目无神，像个死人一样，面色晦暗。
“松阳，我们败了。”
李松阳非常不甘心，咬了咬牙道：“就因为服务器吗？”
“方方面面都败了，水军不买我们的账，网络上斗鱼被黑出翔，现在服务器瘫痪，没有观众能进入直播间了。不过，我们得感谢对手的仁慈，他没有入侵服务器，让我们平台的观众电脑中毒，那样的话，我们斗鱼就算倾家荡产，都赔不起了。”
付子琳服了。
一环套一环，心机深沉。
究竟是谁，策划的一切，是那个和李松阳谈合同的女孩吗？她看着很阳光的呀。
还是那个语气狂妄的弟弟？
李松阳慢慢跪在了地上，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琳，对不起！我是公司的罪人！”
啪！
他反手又扇了一个。
付子琳摇摇头，苦笑道：“投降吧。”
“怎么投降？”
“给叶晚晴打电话，就说我们愿意赔偿他们的任何损失，请求他们把服务器的木马告诉我们。”付子琳颓然道。
他二十岁创业，纵横商场十几年，如今却一败涂地。
说的难听点，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就被人击败了。
“什么？”李松阳一震，他拉不下这个脸。
“松阳，现在是我们求他。”
付子琳苦涩道：“如果他们不肯给我们活路，我们就彻底完了。”
“就没一点希望了吗？”
李松阳也是哈弗高材生，让他给一个毛头小子道歉，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付子琳摇摇头。
“我可以去贷款，对了，我手头还有一千万左右的资金，我可以拿出来！”
“晚了！”
付子琳苦笑道：“如果服务器没有瘫痪之前，还处于水军对骂的状态，钱还有用。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服务器出了问题，如果过了今晚，斗鱼就真的没救了。”
扑通！
李松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这种失败的滋味，他们两个天之骄子，是第一次品尝。
“我不甘心！”李松阳不服。
“那就看着公司彻底倒闭吧。”
“倒闭又如何！我们可以从头再来！”李松阳猛地站起来，斗志昂扬道。
付子琳却摇头苦笑：“如果我们有那样的机会，你觉得我会低三下四地求人吗？我们这次败了，败在了眼光上，试问哪个集团愿意找一个眼光有问题的人当职业经理？哪个风投公司愿意把钱投给两个眼光有问题的人身上呢？”
扑通！
李松阳再次坐倒在地上，地板很凉，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从谈崩了，到现在晚上九点半，才十个小时啊！
就让一个市值两亿的公司，灰飞烟灭？
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如今却成为了现实。
“事情是搞砸的，我去道歉！”李松阳深吸一口气，他豁出去了，是个男人，就要把这一切扛在肩膀上。
他给叶晚晴打电话。
“叮咚，恭喜宿主装逼成功，装逼值 50。”
“叮咚，恭喜宿主，反派帮宿主打脸，装逼值 50。”
“叮咚，恭喜宿主，以势压人，装逼值 50。”
“叮咚，恭喜宿主装了一波超牛叉的逼，装逼值 200。”
“叮咚，恭喜宿主解锁了‘搞砸一家大企业’的成就，装逼值 2000。”
…
萧玄正偷着乐，叶晚晴把手机递给了萧玄，他接了起来。
“你是叶晚晴的弟弟吧？”李松阳声音沙哑，听喘气声，判断出了萧玄，带着浓浓的不甘道：“你应该早就等着我吧？”
“不错。”
萧玄爽快地承认了：“你的电话有点晚，差点我都要关机睡觉了。”
李松阳差点吐血。
“话说开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放过斗鱼？”李松阳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萧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记住！你现在在求我！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让你的斗鱼，成为死鱼！”
李松阳感觉自己的胸膛里有一股子火焰，不断升腾，最后仿佛要爆发了一般。
“对，对不起！”
他终于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用一种近乎求饶的口气，道：“只要你肯放过我们，我们斗鱼愿意付出一切！”
“包不包括你的尊严？”萧玄笑眯眯地问。
“包，包括！”
“你迟疑什么我又没让你做什么。”
萧玄笑得像是一个恶人，其实他不是恶人，但又是是个恶人。当别人向他微笑的时候，他会报以微笑；但当有人想对他不利的话，他就会成为一个恶人，比任何人都要可恶！都要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