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难道你觉得这几天我都是和你在演戏?!”
顾一帆扣着她的下巴,愠怒地问。
难道自己这几天的表现还不明显吗?自己都已经决定和林彻底结束了,可是自己所做的,在她的眼里就只是为了做给人看,所谓的演戏?
“难道不是么?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会和主任保持距离,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你放心好了!”
林霏一脸冷漠,说的很潇洒。
她这样,他真想掐死她!
“我要的,不仅仅是你要跟他保持距离,还要把他从你的心里剔出去!”
早就已经没了方才的温柔和宠溺,他严肃而冷酷,那命令声,低沉浑厚,像军官对士兵发号施令!
林霏也不说话,只是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凭什么管那么多!现在她的心里本来就没有秦子墨,就算自己心里有秦子墨,可是他凭什么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命令自己,也许现在他的表现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吧!就算他的心里没有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心里有别人。
然而,他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
见她不吱声,他松开了她的下巴,起身,坐去了前排。看着窗外的风景,林霏满心感慨,自打爱上他之后,这十年来,从没像这两天这样开心过,尤其下午骑马的时候,被他拥着策马奔腾,享受灿烂的阳光,呼吸清新的空气。那时候,她很想放纵自己,就想让马儿那么一直的跑,不停下,载着她和他,去往幸福欢乐的二人世界。
目光落在前排的他的后脑勺上,嘴角的笑意,凄楚、荒凉。
自己有的时候,每次感觉到这种透过骨子里的寒冷和悲哀,自己心里有的就只有深深的后悔,后悔自己十年前为什么会遇到他,为什么会认识他,又为什么会爱上他,也许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遇见她,什么都没有,自己现在是不是和其他的女孩一样,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喜欢自己的人,然后谈恋爱,结果,生子,过得平平淡淡。
可是,当所有的事情前面都加了如果,那么这些都只能是想想。可现实是什么都不会变,自己不会忘了他,我不会爱上别人,可我不会让他爱上自己,真的就是那么的无力,还有悲哀……
可是有的时候,自己又会觉得有时候,这辈子能和他遇见,就是一种幸运了。 他说不离婚,但没说爱她,没说和姐姐断绝关系,没给她一个承诺……
——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云姨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正等着他们。
“云姨,爷爷呢?吃过晚饭了吗?”
林霏看到楼下爷爷也不在,有些关心老人的身体。
“老爷子这两天胃口不好,只吃了碗白粥就咸菜,就回房休息了。”
“胃口不好……有没有吃胃药啊?我去看看!”
林霏觉得自己要是没有亲自看过,心里总归就是一些不放心,虽然老人身边不专业的医生和护士的照顾,而且每天都会有医生过来。
她边说。边上楼,向着爷爷的房间走去,顾一帆在后面给医生打电话,询问老人这几天的情况!
“霏霏,你们回来了?这几天和老四还玩的开心吗?”
顾爷爷靠着床头,慈眉善目的,和蔼可亲的问着林霏。
“嗯,很开心!”
林霏坐到老人的床沿边,她诚恳的回答老人,她能看的出来,老人的精神状态也没有之前好。
“爷爷听到你能这么说,就为你们感到高兴,你们开心,爷爷也就安心了,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事情放不下,如果当时我不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让老四的父亲娶了刘女士……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更不会让老四从小就成了孤儿!”
“霏霏。爷爷有好几个孙子,可是我最疼的就是老四,最疼的就是他了!”
老人说着,有气无力,咳嗽起来。
顾一帆这时进来,“刚联系过张医生,怎么病了也不去住院?”
他像斥责小孩似地,对老人责备道,边去给他倒水。
“住院干什么?不需要,反正我这病也好不了,就让我这个老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让我过得舒服点,医院我不喜欢那个那地儿!”
穿着丝缎中式睡衣的老人,坐在红木大床.上,看着小两口,声音暗哑道。
顾一帆刚要打算开口,老人家抬起手阻拦他的话语。
“小霏霏啊!爷爷最近听说,霏霏要去美国进修啊?是不是……出国学习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吧!看来爷爷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到抱曾孙子的日子了,不过,霏霏能够出国进修,爷爷真的为你高兴,小霏霏还小,应该以学习为重,以后成为一个好大夫,治病救人!”
老人家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和蔼可亲,他老人比谁都明白,今天他必须要把一些话给说了,因为以顾一帆的孝顺,肯定会将他送到疗养院,他怕自己现在不说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再说了!
“爷爷!不许你瞎说,你身体好着呢,以后能活一百岁!我要您等着我进修回来,霏霏还要给你治病,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治病救人,爷爷到时候一定会很高兴的!”
霏霏边说边落泪,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抱着老人的胳膊哭的很伤心,顾一帆站在那里手里握着杯子,动容的看着这一幕,他好像从记事起就没有再流过眼泪了!
此刻的林霏真的就只是一个小孩子。
“好啦,别哭了,让爷爷好好休息吧!”
顾一帆沉身说道,他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将林霏轻轻的拉起来。
“老太爷。不许你再这么任性了,这次你得听我的,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明天就去疗养院,好好配合医生,就在那待着,不许乱跑!”
顾一帆严肃的说道,在这个老人家面前,他像是一个大家长。
“老四,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都这把岁数了,你就让我好吃吃。好喝喝,去什么,我不去!”
老人家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其他别的事情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唯有这件事情,就这么就这么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都说我不去住院了,你小子,非得让我不好过!”老人任性道,不满地瞪着顾一帆。
“就是让你不好过!”顾一帆笑着道。
“小霏霏,别哭了!爷爷现在这不好着呢!快吃饭去,我和老四说几句。”
“嗯!”她擦了擦眼泪,答应道,很快出了房间。
“老太爷,您甭给我任性啊,你看着吧,只要你一闭眼,我就跟霏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