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因沈香蜜住院,木紫溪请了一天假。
周一,除了心灵上的伤痛,沈香蜜觉得自己好多了。木紫溪却还是放心不下,想再多陪她一天。她拔通了龙飞的电话:“龙经理,麻烦帮我今天再请一天假。”沈香蜜听到,从Chuang上下来,夺过木紫溪的电话道:“紫溪,今天正常上班,谢谢。”然后挂了,把手机还给木紫溪。
“香蜜,你这是做什么?”
“紫溪,你不用担心我,你去上班吧,我已经好差不多了,明天我自己都要去上班了。”她一想到自己耽误了木紫溪三天,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她知道木紫溪很在意她的工作,之前,没有任何事让她请过假,她不能再影响她的工作,如果木紫溪再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愧疚感会让她没有办法好好养病。况且,她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思量一下今后的人生。
“我再陪你一天好不好,就一天。”
“不好,今天我约了刘松明来,有些事,我想和他好好谈谈,你在家多有不便。”沈香蜜见木紫溪在犹豫,马上果断地说。见她沉默,沈香蜜又补充道:“我累了,真的累了,一切只想尘埃落定,平谈度日,我想和他谈谈我们结婚的事。”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们,等他来了我再走,行吗?”木紫溪还是不放心,即使沈香蜜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但她心灵的伤也许根本没有愈合半点,她怕她想不开。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怕我做傻事吗?我都说了我不会,我现在特别想自己静静,理清一些思路。绝处缝生,我现在就这种心态,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我终于找到了真爱,我会珍惜我自己的。你安心去上班吧,晚上回来等我好消息。”
“好吧!”木紫溪见沈香蜜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实在觉得自己没有坚持的理由,她也悲伤过,她也痛心过,知道有时候需要静静。
木紫溪上班去了。沈香蜜把门反锁好,回到Chuang上,che开嗓门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骗了木紫溪,她根本没让刘松明来。让木紫溪走,正是因为她需要独处,需要这样一次毫无顾忌地发泄,痛痛快快地,近乎癫狂的哭一场,吼一声。做完这一切后,沈香蜜觉得心没有先前那般堵得慌。
死,刘松明说得对,她不能死,她死了就成了白眼狼。她依稀记得有一次家里煮了三个鸡蛋,她以为奶奶一个,她一个,父亲一个,然她错了,父亲把三个鸡蛋都盛给了她。任凭她怎么说,奶奶与父亲都让她全吃掉。
沈香蜜拉回了思绪,左右她是得不到最爱的人蒋清的,刘松明既然爱她,不在乎她失去贞节,她就嫁给他吧!
除了蒋清,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反正都不是自己心爱的人,嫁谁不是嫁。嫁给他,她不用担心破裂的******,不用担心有人质问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自然也不会有人提起那些不光彩的事,或有机会用以羞辱她。
况且,刘松明除了文化低一点,哪方面都比一般人要好,和他在一起,她安心。时宏升,该死的时宏升,他会不会有什么性病,他那么肆无忌惮的玩女人,居然连安全套都没有戴,这个死男人,天杀的,天啊,自己会不会染上什么性病,比如艾滋病,比如梅毒……想到这沈香蜜直冒冷汗,一股要窒息的感觉直往心头涌,猛的窜遍她全身,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这么累,这么痛,她悲愤的感慨,正是此时,门响了。
她没有搭理,任由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在耳边响。她想不是刘松明就是木紫溪。
刘松明在外面,见没有人回应,心里十分担心,大喊起来:“香蜜,你在里面吗?香蜜,开开门,是我,香蜜……”
沈香蜜听到刘松明焦急的声音,呆若木鸡地望了望那扇门,接着又行尸走肉般去开了门。原本她还打算把自己嫁给刘松明,但刚才想到那些病,她怎么能把那么肮脏的自己嫁给那么爱她的人呢?她岂不是太自私了。他来了也好,和他说清楚,省得耽误了他。他今年应该快30了吧。
门开了,有气无力,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沈香蜜站在了门里,目光痴滞地看着他。刘松明马上走进去,把门关好,紧紧地抱住沈香蜜心痛道:“香蜜,你怎么了,昨天不是答应我要好好活着吗?”
“放开我,请你放开我,谁说我不会好好活着了。”沈香蜜带着哭腔道。
“不,我不放开。”刘松明抱得更紧,仿佛他松一些,他就要失去她。
“松手,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昨天不是答应我,让我照顾你的吗?”
“是,难道你不嫌我脏吗?你不怕我有病?不怕我毁了你?”
“香蜜,没有你,我才没有办法活下去,为了我,好好活着好吗?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付出,且不说我有着一副肮脏的躯体,就是我这样的,心还没有办法给你,这个世上比我好的姑娘太多了,凭你的条件,找一个好的很简单,我配不上你。”
“你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好的女子,因为你拥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香蜜,我爱你,就像你爱蒋清一样深,如果蒋清遭遇了不幸,你会弃他于不顾吗?我相信你不会,你现在能体会我的心情了吗?过去发生的一切不是你的错,你不是一个肮脏的人,一个心灵干净的人,不管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她都是一个干净的人。
沈香蜜不再挣扎,她没有想到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人,能说出这一番话。是啊,她还可以保持灵魂干净,肉体既然已经肮脏了就让它肮脏吧。
“谢谢你,松明,你可以再赔我去一趟医院吗?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染上什么病,如果有,我想治好,我想重新生活。”
“好的,我去打水,你洗洗脸,我这就陪你去。等你检查好了,我们再去吃早餐。”
“嗯。”木紫溪给她准备了早餐,不过她没有胃口,所以没吃,她不知道她要做的检查是不是要空腹,但空腹终归会更好吧!
在刘松明的陪同下,沈香蜜做了她所怀疑的一切检测。刘松明本来还担心沈香蜜说不出口,要去帮他,但她都很平淡的说了,脸不红,心不跳。这样的检测,若把以前,她或许难以启齿,或许说出来脸会红到脖子根上,然而经历了失恋,经历了羞辱,经历了毁天灭地的绝望,做个检查,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检查完回到了出租房。
刘松明,马上去厨房给沈香蜜做好吃的。看着他忙碌的身而温暖的身影,沈香蜜想,一辈子,和他,这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微词的男人,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或许也不错。
“做好了,你一定饿坏了吧,在外面吃还舍不得花钱。”
“松明,谢谢你。”
“又说见外的话了,以后不许说,我会寒心的。”
“嗯,真希望我们能一辈子这样,静好的过去。”
“会的,只要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你也辛苦了,吃吧!”
刘松明一直陪着沈香蜜,给她洗衣服,做吃的,讲笑话,直到木紫溪回来。
“松明,紫溪回来了,你回家吧,明天我要去上班了,你明天不用过来,放心,我要为我们的婚礼出一份力。”
“婚礼,真的,我们的婚礼?香蜜,你是说你要和我结婚,你真的打算和我结婚。”刘松明没想到在出门前会听到沈香蜜和他提到结婚的事,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头晕目眩,语无伦次地再次确认。
“嗯,是的,打算和你结婚。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回家了吧!”
“好的。”刘松明激动的走了,晚上木紫溪回家,他呆在这里多有不便。不然他真舍不得走。
“没想到你们今天就谈婚论嫁了,看来我今天去上班是上对了,差点拆散一对鸳鸯。”木紫溪打趣地说道。
“我只是打算和他结婚,我今天去医院检查了,要是有病就不结,没病才结。”
“哦,有病也能结啊,治好不就得了,啊,我乌鸦zui,你不会有病的。”
“希望吧!”
“对了,我很好奇,你之前一直很坚持,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你的芳心,你现在怎么就答应了,他用的是什么办法。”
“他说我灵魂干净,他不嫌弃我身体肮脏。”
“他真是一个好男人,香蜜,那事都过去了,你自己出别太在意,人活在这世上,从出生到死亡,从婴儿到老年,本来就是一个得到与失去的过程,弃你去者,昨日之是不可留,你何必要紧抓着那些失去的不放?”
“紫溪,你说得对。我不会再去为那些破事而伤神痛心,如果我没有病,时宏升那个老东西比我惨,他要付出的代价是一生的自由,我比她拥有的东西要多得多,而且我这样也算是这社会除了一大害,对吧!”
“对,太对了,你能看开,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真是觉都睡不好。”这她说的是实话,每个晚上睡着必做梦的她,连梦都做不了,总能意识到自己没有睡。
“辛苦你了。”
“没事。”沈香蜜心有所属,她放下心来,自己苦恼的事情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