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许伊泽已经启程返回西安府,现在人到哪了?”听到刘启隆的询问,张良疾步走到门口,一名探子附耳在他身旁小声的汇报着。
“侯爷,许大人刚刚进城,时间刚刚好。”张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如此的巧合。
如果不是一直跟刘启隆在一起,许伊泽是自己决定返回西安府修整
,他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刘启隆计划好的。
“哦,还真是巧,那么代我去迎迎吴大人,顺便请他去欣赏欣赏今日的好戏。”张良领命离去,身后十名腰系斩首刀的亲卫立刻跟了上去。
“今日的长安怎么有些安静,这街上的人都去哪了?”许伊泽这会正骑在马上缓缓向着布政使司行去,有些安静的街坊让他有些不适,往日这里可总是被堵得水泄不通的。
“下官现在就让人去查探出了何事!”身旁跟着的副官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他们离开的这些日子,这长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下锦衣卫同知张良,见过许大人。”带着十名亲卫的张良出现在许伊泽的面前,那嘴角挂起的讽刺,让许伊泽心头有些不安。
“不知道张大人有何时来找本官?”该拿的架子还是要拿的,身为布政使,他有这个资格和资本,人还是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丝毫不减动弹。
“武侯让我来请您,去看一场好戏。”张良面色温和,口中的语气带着几分恭维,让人听得心里舒坦。
武侯要请我看戏,实在是太好了,走走,现在就去。“许伊泽都要被乐疯了,没想到这整个西安府境内,他会成为第一个接到刘启隆亲自邀请的官员。
“张大人,这好像不是去戏院的路,反而失去菜市口吧?”布政使司就在长安城中,对于这里的一切,许伊泽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不错,侯爷请您看的戏,就在菜市口上演。”心里一咯噔,不好的感觉越来越眼中,想到那个天天打着自己旗号,到处胡作非为的妻弟,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强。
“我是朝廷正五品的官员,长安城同知,许布政使的妻弟,我看谁敢动我。”到此刻的吴德还有些没明白形势,对方如果顾忌你所说的这一切,怎么可能会毫不客气的把你压上了斩首台。
“这是?”往日人人躲着走的斩首台旁,此刻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抬头望向斩首台上的妻弟,再看四周的铁卫和那个面色凛霜的墨蝉,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同知大人,不知道吴同知犯了什么法,你们竟然要这样对待他。”许伊泽真的不想为他说话,可是他又不得不说,不说,不光给中央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着他了。
清楚知道这一点的许伊泽只能朗声大喝,心里却已经把吴德骂了个狗血喷头,要不是他的姐姐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妾,许伊泽早就让他滚出西安府了。
“姐夫,救命啊!”
看到许伊泽的瞬间,跪在台上的贾家人中,神色有些狼狈的吴德当即大声呼救,望向四周带着仇视得意之色。
在他看来,自己姐夫已经到了,那就表明自己没有任何的危险,嚣张的本性让他面露得意。
“许大人看着就是。”张良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可在许伊泽看来却有几分看好戏的肆意笑意,许伊泽安奈下心中的急迫,站在原地等待着张良的解释。
“西安府同知吴德,通敌叛国,私自贩卖军械给蒙古汗庭,罪证确凿,判斩首示众。”高昂响亮的声音传入许伊泽耳中,让他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对于这位妻弟,许伊泽还是了解的,平日里除了欺行霸市,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通敌叛国这么大的事,他根本就不会,也没胆去做。
“同知大人,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了家里的太平,也为了自己的耳朵不被小妾揪着不放,许伊泽心中一动决定一定要保下吴德。
“没有误会,我锦衣卫说是,那就是。”张良的话语更加直接,明确的告诉许伊泽这里面就是有猫腻,可你敢拒绝吗?敢查吗?
“上面的吴同知是在下的妻弟,大人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斩首的命令是武侯亲自下达的,如果大人不服,可以去找武侯亲自要个说法。”一句话就把许伊泽顶了回去,跟武侯去要个说法,那不是找死吗?
“本官明白了。”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众人,许伊泽心中暗骂着锦衣卫的霸道,脚下却毫不犹豫的向着人群外走去,就想翻身上马离开这里。
“许大人,侯爷的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去哪里?”张良看着被阻拦在门口的许伊泽,口中带着莫名的笑意。
“我才不会给一个刽子手讲什么!让他死了这条心把!”这句话许伊泽只敢在心里跟自己说,人却还是停了下来,站在了旁边的角落中。
心中默默的为台上的吴德悲哀数秒,许伊泽知只期望盼他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面色上却毫无波动,让张良心中有些意外和寒意。
许伊泽此刻的话语和表现,明显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妻弟给放弃了。
“姐夫,姐夫救我啊!”
看到这么久许伊泽都没动静,吴德立刻瘫软在了台上,整个人就像无骨的一滩烂肉,看的百姓们心中暗暗叫好,对于这种人物就要严惩不贷,这些年他们可受过吴德的各种欺辱。
就只说他们这些年给吴德送的保护费,每年赚的钱基本上一次就被他给搜了个精光,就算是这样他还不满足,不时的增加数额,让整个正中的百信苦不堪言。
“正午已到,行刑。”
墨蝉大手一挥大声呵斥,亲卫们缓缓的从腰际的刀鞘中拔出了自己的杀人利器,锋利的刀口滑过刀鞘,那凌厉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寒心。
“你们不能斩我,姐夫,姐夫救命。”此刻的吴德还在指望着他那身为布政使的姐夫可以帮的到他,却没想到他只是乖乖的伫立一旁,整个人就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