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抿唇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之前不是给了张银行卡我吗。”
“不见了?”
单牧爵挑眉问道。
“不是。”
“?”
“我想拿五十万出来。”
单牧爵顿了下,他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点破事。
“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他霸气的说完,安暖的眼珠子一转,眯起眼睛笑道,“里面有多少钱啊?”
“用不完的钱。”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安暖想想也是,他什么时候骗过她。
“那我取五十万出来咯。”
“嗯。”
单牧爵点点头。
安暖笑开,“爵哥,你太好了。”
单牧爵唾弃的瞥了她一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安暖乖乖的坐过去,“干嘛?”
“陪我睡觉。”
“……”
最后,她被他强制性的拥在一起睡觉。
“你的脚记得别伸过来。”
单牧爵在她耳边呢喃。
安暖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啦。”
肯定不会踹到他的伤口的啊。
但是很明显安暖想错了。
单大少想的是,她那白嫩的小脚,如果不小心触碰到他,那一发不可收拾,而他现在正受伤,难不成还去洗几次冷水澡不成?
单牧爵想,或许也只有遇上安暖之后,自己才会这样。
之前要哪个女人不会得到?不是勾勾手指就来了。
所幸,一晚上两人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安暖不知道怎么回事,凌晨六点钟就醒了。
单牧爵还在熟睡中,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起床,披了件外套就走出了阳台。
她怎么可能忘记今天呢,十一月二号,五年前的家破人亡。
每一年,她总是早早的醒来了。
清晨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依稀可以听到远处扫街道传过来的声音。
安暖掼了掼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站在阳台,就这样呆望着面前的一切。
单牧爵在床上翻了个身,习惯性的伸出手臂一抱,突然的落空,让他的警惕搞起来,瞬间睁开了眼睛。
不见了?
打量了房间一周,才看到阳台外面的安暖。
风吹得那么大,这个女人站在那里干嘛?
明明身体才刚好。
单牧爵冷着脸,掀开被子起来,拿过一边的黑色睡衣穿上,顺手拿过一边的外套。
安暖像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头,身上就多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你是猪吗?那么冷的天站在这里。”
安暖撇撇嘴,问道,“你腿没事了吗?”
“嗯,已经结痂了。”
“那么……快?”
安暖一脸惊讶,明明昨天还是血淋淋的伤口啊。
“嗯。”
陈楚阳是组织里的天才医生,除了不治之症,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的,他都能救活,和海洋之心有得一拼。
“那你今天,要回去上班了吗?”
安暖盯着他,只见他点了点头,“嗯,公司很多事。”
“哦。”
安暖淡淡然的点点头。
那今天只能一个人去墓地了。
“你要吃什么?我去买点早餐。”
安暖说道,转身回房间。
“随便。”
“不好意思,没有随便。”
“吃你。”
他眼神绿幽幽,盯着安暖,不明的笑。
安暖也眯起眼睛对着他呵呵干笑两声,“不好意思,我不卖。”
说完,拿着衣服转身到浴室里换。
出来的时候,单牧爵倒是很会享受,躺到了床上。
“你不是要上班吗?”
“嗯。”
单牧爵眼皮都没抬,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你还不起床?”
“大姐,现在才几点钟,九点钟才上班,现在七点。”
“……”
好吧。
安暖竟然无言以对,不经意的拿过一个袋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七点多的酒店,很安静,电梯里只有安暖一个人。
她潋滟的双眼盯着面前的数字,只见红字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下降。
安暖从口袋里拿出了单牧爵之前给她的那张银行卡,放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
其实她出来,这也是其中一件事。
不能再推了,而且,只需要将钱拿出来回家拿给舅舅就行。
安暖这样想着,顿时觉得,对单牧爵很抱歉。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他也说过里面的钱随便花。
但是安暖一想到五十万这个数字,心里就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即使这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毕竟也是他辛苦赚来的。
安暖想着,以后对单牧爵好点就行了,不能再老是气他。
走出酒店,安暖先去附近的银行取了钱,她本想查查看有多少的,但是手伸到上面,顿了下,还是放了下来。
有多少,那又怎么样。
最后还是取出了五十万,放在袋子里,拉上了拉链。
回酒店的时候,才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早餐。
单牧爵的伤口还没有好,适合喝点粥。
安暖点了两份瘦肉粥。
她的习惯,一直没变,不知道单牧爵,变了没有……
很快打包好,安暖小心翼翼的提着早餐回酒店。
路边,因为红绿灯而停下来的车。
姜依依单手靠在车窗上,眯起冷艳的眼眸盯着安暖的背影。
那个女人,不就是安暖吗?爵前阵子用来做宣传片的主角?
她刚联想到一些什么,身后响起了嘀嘀嘀的声音,抬头,才发现已经转灯。
姜依依刚刚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顿时间也想不起来,开车离开。
安暖回到酒店里,单牧爵也没有睡觉,正靠在床头上,玩着手机。
他的睡衣是在中间系个腰带,上方是宽大的领口,而他现在躺着,睡衣的领口打得更开,露出他古铜色健壮的胸膛。
安暖不自觉的,默默吞了吞口水。
“买了什么?”
单牧爵放下手机说道。
“哦,瘦肉粥。”
安暖这才回神,关上门,将早餐提进去。
她坐到一边的客厅上,对着单牧爵挥了挥手,“过来吃啊。”
单牧爵一副不用你说,老子知道过去的表情,掀开被子走过去。
瘦肉粥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叠起修长双腿,一口一口,优雅的吃着早餐。
“你衣服里鼓鼓的是什么?”
咳咳——
单牧爵话刚说完,安暖一不小心被呛到,剧烈的咳了起来。
“嗯?”
看到她的异样反问,单牧爵更是好奇。
“那个,是钱啊。”
安暖淡淡然的回答。
单牧爵的眼角狠狠一抽……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睡了你。”
这次换安暖唇角一抽,一大清早,这话题非要聊得那么深奥吗。
“我没有紧张啊,这不是真的被呛到了吗,咳咳……”
安暖清了清嗓子,单牧爵瞪了她一眼,随手拿过一边的一次性水杯,给她倒了一杯水。
“怎么就不呛死你。”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安暖本来对单牧爵的好感,顿时间灰飞烟散了。
吃完早餐,也八点多了,单牧爵这才换衣服。
很快弄好,一身铁黑色的西装,崭亮的皮鞋,修身的西裤,看上去,真的是……衣冠禽兽。
“哥上班去了,有事打电话。”
“好。”
安暖点头,对着他挥了挥手。
单牧爵去上班,安暖才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离去。
出门拦了辆的士,前往贫民区。
在路上的时候打了电话给杜明辉,他正在吃早餐,知道安暖拿钱过来,异常开心。
车子很快到达,安暖走进去,远远的看到杜明辉站在门口,望着这边。
安暖看着他日益憔悴的身影,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酸酸的。
如果当年不是舅舅领养了她,或许舅舅现在的生活,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暖暖……”
还差十几米,杜明辉就对安娜挥手。
“舅舅,快回屋子里,外面冷。”
南方虽说听温暖,但是气温一下来,不比北方好哪里去。
有时候她甚至是想,要是她生长在北方,该多好啊,这样冬天就可以看雪了。
不像现在这样,活了二十二年,没有见过梅花雪,没有打过雪站,没有堆过雪人。
安暖和杜明辉一同走进家里。
看到偌大的窗户上少了的玻璃,安暖凝眉,“舅舅,窗户烂了吗?”
“嗯,舅舅昨天想打扫一下,结果碰了一下,就倒下来了。”
“那得再买一块重新装上啊。”
安暖不满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气,他就用几张报纸遮住,风一吹就烂了。
“舅舅这……”杜明辉有点为难的说出,“这不是没钱吗。”
安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毛爷爷给杜明辉,“这里是五十万,你数一下。”
杜明辉一叠一叠的拿起钱,“不用数了,舅舅相信你。”
安暖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一万块,“这钱给你做生活费。”
“暖暖啊,辛苦你了。”
杜明辉将钱收好,握着安暖的手说道。
安暖略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他说道,“舅舅,你不要赌了,没生活费用可以打电话给我,缺什么就买。”